【第三十一章】天鹅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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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钟。 李铭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跟踪着自己。 回头望去。 损坏的路灯闪烁，阴暗街道旁空无一物。 最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导致出现错觉了呢？ 但是，现在情况不太乐观，调查组注意到自己了，那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多绕下路吧。 他如此想着。 这位光鲜亮丽身穿订制西装再打着纯金扣件领带的中年男人，正是李铭。 这是一个写作成功人士读作暴发户的男人。 靠着房地产和虚拟金融让李铭咸鱼翻身成功，一跃成为新木市最富有的几人。 但是，他最近仍然有一些烦恼。 李铭出身寒门，经过多年的打拼，他人生阅历格外丰富，见过不少江湖骗子。 可从来没有人向他保证过，人类可以永生。 哪怕古代传说修道的仙人，也只不过比常人长寿一点，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左慈仙人也不过几百年的寿命。 长生不老，与天同寿，怕是只存在神话当中，是人力所抵达不了境界。 假设。 有人有一天信誓旦旦向李铭保证，他自己真的可以寿与天齐，做个逍遥自在的仙人。 李铭到底要不要相信呢？ 最开始，李铭本以为自己又遇到了那些想把自己当做傻子哄的江湖骗子。 毕竟李铭以前也见识过那些变戏法的手段，他们来欺骗自己来利用自己，从而获得足够的活动资金。 那些江湖骗子并不知道，自己戏法已经被戳穿，李铭也只是图个乐子，只要李铭愿意，也就意味着将会有一大批西装暴徒来堵在这些人的门口，将这个骗子、欺诈师、小丑来就地消灭。 在现实中，李铭也确实做过很多次了。 这一次却截然不同。 那个身穿斗篷的不知名的骗子出现在了李铭门口，并展示了那绝对不像戏法的法术，甚至神秘人还为李铭准备好了足够的筹码。 当永生的机会摆在李铭面前。 他确实心动了。 李铭想赌一把。 现在的事实也的确证明李铭赌对了。 李铭心情愉悦，他想自己应当展翅高飞了。 在此之前，李铭还是先问一问那個兜帽人的打算，毕竟根据小道消息，调查组已经查到自己头上了？ 李铭觉得他确实应该去外地躲一躲，或者及时抽身离开了，与虎谋皮太过危险。 特意绕路，进入小巷，躲开一路上若有若无的视线，李铭快速走进了一栋隐蔽起来，不太惹人注意的三层写字楼当中，那里是他的秘密基地，也是假死后的住所。 一些事情太过特殊，只有人死了，才更好的进行秘密行动。 几个黑衣人保安向李铭致敬，随后双手交叉，笔挺站立，守在写字楼的门口。 从气质和体格上就能看上去这并不是那些混日子的普通保安，应该是招募的退役军人，或者说干脆是一群专业的安保公司成员。 这让位于一旁草丛里的左苍皱紧了眉头。 他可没听说戒备如此森严。 现在左苍身后，只有陈朝阳和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人，就是这位眼镜小哥在夜跑的时候偶然察觉到了异常，觉得路上偶尔遇到的臭屁男人像是那个什么李铭。 感受着其他人对自己的眼神发生了改变。 眼镜男解释着:“我平日里没跟这么远的，我生怕暴露的，一般跟在路口处就回去了。”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陈朝阳还想深入写字楼内部，却被左苍厉声呵止。 “别作死了。我都说今晚的行动由我指挥了。我宣布咱们原路返回，将这个坐标上报给调查组，紧急派遣专业人员前来攻克，不然就咱们这瘦胳膊瘦腿的，绝对会被人家活活打死的。” 左苍理性做出了判断。 他当然知道陈朝阳会怎么想，于是安慰了两句。 “放心吧，你们能得到李铭并没有死亡的证据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现在你们甚至还找到李铭的住所，苍焰知道了都会亲自夸奖你们干得漂亮，所以咱们先撤退，让苍焰把他们都通通抓起来。好吗？” 陈朝阳的情绪渐渐变得平稳，他反复向左苍确认，左苍真的可以联系上苍焰？ 左苍先是翻了翻白眼，再狠狠点点头，他也再次强调，他真的认识苍焰，真的比什么人都熟。 为了争取这次行动计划的总指挥，左苍不得不抛出重磅炸弹，他其实和苍焰有一点关系，虽然关系不怎么多，就一点点，但是好歹能联系上苍焰。 尽管如此也立刻引来了其他人关注，有人还询问左苍是不是条子，是前来探案了。 对此左苍也只好编出更多的瞎话。 自己真是作什么孽啊。 左苍摇摇头，示意其他人准备撤退了。 很快，左苍却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魔力波动，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让左苍毛骨悚然，他赶紧让其他人趴在地上，千万不能动弹，也不能被人发现。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很显然，其他人根本感知不到魔力的存在，仍然十分茫然，不清楚为什么左苍的指令自相矛盾。 对此，左苍陷入深深思索。 这股奇特的力量波动与先前见到的兜帽神秘人高度相似，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这里的确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之一呢？ 现在已知的是李铭和他们合作，那么新木市又有多少个躲藏在暗处的“李铭”呢？ 同一时间。 在李铭乘坐电梯刚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四周阴风阵阵，不可视的魔力组成以太体。 身穿兜帽的神秘人出现在房间当中。 它环顾四周，入目所见，金光闪闪，奢华无比，各种纯金打造的器具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你这个人的欲望可真是简单粗暴。” 神秘人的嘴角裂开，给人一种非人的怪异感。 李铭依旧坐在自己柔软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洒脱，他淡淡说着:“对，没错。我这人的欲望确实很简单，就是贪财，所以我也愿意将这点表现出来。” 李铭始终认为。 世人皆有欲望，人类就是单纯的欲望化身，欲望才是推进人类社会发展的第一动力。 在困苦的一无所有的世界里，正是因为有了强烈的欲望，所以人类才能得到奇迹。 “农夫欲求风调雨顺，来年丰收。将士欲求大捷凯旋，封官领赏。商贾欲求获利倍十，南北亨通。君王欲求贤臣良将，拓土开疆。女子欲求容悦情郎，士子欲求知己相知。每个人都有欲望，只是或多或少的区别。” 身为乡下高材生的李铭获得成功并不是别人眼里的走狗屎运那么简单。 胆大心细又有卓越见识，才是他成功的秘诀。 “我的欲望非常简单，我要钱，要很多很多钱。无论钞票、金币还是虚拟货币我都喜欢。支票、高利O、信用卡、全是我的最爱。” 李铭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暴发户。 “金银珠宝、稀世珍宝，只要值钱都是我的收藏品。” 可能是祖上穷怕了，李铭这一辈的孩子，都对金钱有疯一般的执着。 李铭这不仅仅是在宣泄自己的欲望，也是在阐述自己毕生追求的理想，他越说越激动，直接从造价昂贵的虎皮椅上站起身。 “不管是军火还是O品，亦或者人O买卖，乃至原材料、科技、文化、等等方面的垄断，上下所至所有暴利行业，我都要一一涉足。” 这时候，李铭满脸陶醉，仰起头，仿佛已经沐浴在金币的海洋当中。 “钱才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我对于金钱的欲望永无止境。” 别人骂李铭身上沾满铜臭味，在李铭他本人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夸奖。 “只是……” 李铭的神情有些落寞。 “我已经四十多了，还能再活几个四十年呢？” 资O的欲望是无限的，可资O家的寿命是有限的。 有了钱，李铭也开始要追求更高的东西了。 李铭缓缓坐了下来，他双手交叉，垫在下巴处，看着这位神秘出现的身影。 “长久活下去能够继续畅游在金币的海洋里。这就是我的欲望，你觉得你能满足我吗？” 李铭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先前查到了一些情报。 他尝试性说着:“阿莱丝小姐？” “当然可以，因为这张卡片就是‘奇迹’，是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奇迹’。” 为了以表诚意，阿莱丝脱掉阴影头蓬，露出毫无血色的黯淡面容，她冷冷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由黑色水晶制造而成的卡片，食指中指夹着卡片将其递给李铭。 “你的任务完成的很棒，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一张扑克牌？” 有些疑惑的李铭将卡片高举过头顶，正想用办公室顶部安装的激光灯照耀一下，看一看内部结构。 结果却遭到阿莱丝的喝止，阿莱丝对于李铭的愚蠢行为十分不屑。 “这个卡片具有最高的神秘度，人类社会所制造的各种道具根本无法解析卡片的构造，因为这是‘神明’所遗留下来的东西，所以我劝你早点放弃那些愚蠢的想法。” 李铭从卡片图案推断出这似乎是一张扑克牌。 花色为梅花10。 与常规扑克牌所不同。 它正面图案是一只在湖水中张开双翼准备飞翔的洁白天鹅。 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和圣洁的白天鹅组合在一起，颇有一番荒腔走板的味道。 也许这才是天生一对的组合。 “作为获得永生力量的交换，我需要让你做一些事情，一些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力量。” 在见到那只圣洁的天鹅之后，李铭感觉魂都要被吸引进入了，阿莱丝说话他都毫无反应，在又一次的重喝后，他才后知后觉回了一句。 “什么事情。” 阿莱丝冷冷一笑。 “献上你最肮脏的欲望。成为，我的……” 阿莱丝手中出现一颗通红的菱形宝石，从宝石当中延伸处无数丝线，它们将李铭的身躯快速缠绕，而梅花10的卡牌也就此消融在李铭的身体之中。 “奴仆。” 强烈的痛楚直达李铭的脑袋当中，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完全搞不明白阿莱丝为什么要突然发难，杀人灭口，过河拆桥？ 尽管李铭提前做出了一些准备，可是他还是没想到对面会这么早下手，而实力也竟然这么恐怖。 难道说，阿莱丝知道自己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 李铭还想再思考着什么，身体里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身躯被撕扯开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不可名状的畸变，自己的细胞内部在培育着不可名状的存在。 他不断发出尖叫声。 “闭嘴。” 在冷艳的金发女性挥手之下，整个房间都被静音，外部再也感受不到房间里的动静了。 阿莱丝在享受着李铭身体慢慢发生畸变的过程， 在绝对的寂静中，数十根丝线将李铭团团捆绑。 李铭连挣扎几下都做不到，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背后长出了洁白羽毛。 头部也被压扁再拉长了许多。 鲜血喷洒。 在无声的残酷过后，象征梅花十的圣洁天鹅封印兽就此诞生，它想要振翅而飞却立刻被灰雾丝线牢牢困住，无数洁白羽毛落下却沾染上了鲜血。 深红色宝石延伸而出的丝线不断灌输着各种奇异魔力和恶意，天鹅封印兽逐渐失去了理性，它双眼发红，发出充满暴虐欲望的喊叫声。 腹中的饥饿让它彻底失控，迫切想要大开杀戒。 “乖宝宝，快点吃饭，快点长大吧。” 看着双眼发光的凶恶咒兽，阿莱丝眼神温柔了一些。 她已经做好了把整个写字楼的人们全部喂天鹅的准备。 阿莱丝并不管那些写字楼的人们有没有做好准备。 类人形的天鹅咒兽拍动着翅膀，飓风由此爆发，它迅速将窗户撞开，自由飞翔在天际。 阿莱丝看着天鹅咒兽如此健康的模样，她欣慰不少，重新化为黑雾消散在了房间中。 “梅花10，伱可是数字牌里最强大的一张，不要让我失望哦。” 与此同时。 刚准备带人离开的左苍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魔力波动。 它在迅速爆发。 “什么东西？！” 左苍惊讶出声。 忽然，左苍见到一头洁白的长有双翼的鸟类咒兽从写字楼中飞出，它盘旋在天空，像是在欢呼重获自由。 “这是天使？不对！” 本来眼镜男还有点好奇，直到他见到天边长有翅膀的奇怪东西直奔自己而来。 他瞬间明白，那只是嗜血的咒兽了。 “快跑！快跑？” 眼镜男连滚带爬，快速奔跑起来，他想第一时间脱离战场。 似乎他忘了一件事情。 人的双腿根本跑不过鸟类的翅膀。 更不用提，普通人类和梅花10咒兽具有天然的实力差距了。 在他跑动起来的第一时间，天鹅咒兽已经俯冲而下。 锋利双爪切割。 血花四溅。 噗通。 残缺的身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