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来就带飞？
翌日清晨。 在黑衣人临行前，那几位老人和妇女才做出了决定。 最后只有一位老妪愿意让自己的孙儿跟随他们。 他只有七岁，老人却接近古稀，即将走到普通人生命的尽头。 孩童泣不成声，他自然很舍不得奶奶，但他知道奶奶会在镇长的帮助下健康生活，只是自己不能陪着她。 他也知道，他可能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只是他还知道，他想去看看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他可能会成为曾经幻想过的武者。 王离也跟韦笑一样，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但他没有得到相同的待遇，或许是他的做法不同。 一名妇人快步来到了汤霾的身前，她边颤抖着身躯，边褪去身上的衣物。 她哽咽道：“求求大人……带上我吧！” 韦笑看得目瞪口呆，但他的关注点不是那硕大的雪白双峰。 他知道这名妇人，她本不是袭山人，似乎是逃亡过来的，后来嫁给了一位憨厚的男人。 “你要知道，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 黑衣人不知为何把一直代步的马匹卖了，徒步来到了城镇外的树林里。 “你们让开些。” 话语声来自汤霾，他又戴回了兜帽。 只见他抬手晃了晃，一阵风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众人让出来的空地上。 飞沙走石，树叶飘向空中，那团风中一双洁白的巨大翅膀张开，紧接着是一道响彻云霄的啼鸣。 韦笑和王离站在一起，两人都捂住了耳朵。 风中的巨大鸟类低垂下脑袋，就靠在汤霾的身边，她一颗眼珠子就有汤霾一般大小。 汤霾则宠溺地抚摸着她洁白如雪的羽毛。 “拜托你了。” 巨大鸟类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脑袋。 如同插满了剑刃的巨大翅膀压向地面，带起一阵狂风，吹得众人连连后退，这样似乎是为了表达她的不满。 “上去吧。” 韦笑和王离在震惊中登上“神鸟”背上，看似锋利的翎羽实则无比柔顺。 韦笑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和正在做的，但事实却在发生着。 那名七岁孩童名叫大力，他在震惊过后是无比的兴奋，他似乎拥有极强的接受能力。 王离比韦笑好不到哪里去。 “出发！” 白雪神鸟振翼而起，众人一个恍惚间，已经来到了百米高空，一个无形能量罩将众人护住，他们完全感觉不到高速移动时产生的风和压力。 汤霾站在鸟首位置，如履平地，俯看身下的茫茫山林，内心万分感慨。 “巫老，您为了他历经千辛万苦，最后选了最贫瘠的袭山，他便可以平安长大，没想到啊…… “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成长的进度可以更加快了。 “天意吗？还是……神意？” 韦笑静静地看着飞快闪略而过的白云，和一层不变的蓝天，数日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有所放松。 他其实是个容易冲动的人，所以当时一看见黑衣人的出现，他便不顾一切的发动攻击。 但他又是懂得隐忍，善于思考的人，所以在明白自己如今处境后，他表现得异常冷静，不会因此抑郁或者狂躁。 管他们是谁？ 等我有了足够的力量，全部都得忏悔…… 韦笑躺在柔顺的翎羽上，望着远方的无数星辰，以及由九个日阳星组成的太阳。 这个世界之所以会被称为星月界，正因为它如同众星拱月般，被无数星辰围绕。 而星月界就是所有星辰中最大的——传说是这样说的。 传说还说，修炼者达到一定程度，便可遨游天际，甚至去往那些星辰世界。 而星辰之外，则又是一番新天地。 “他日若是能完成心愿，或许就有机会到星辰一趟，这一辈子也算无憾了。 “至于人皇……预言是真的吗？” 他记得不久前，欧阳先生与他说，等他从后山山洞洞天内出来，便教他修武，还说他可以去外面走走。 如今似乎跟欧阳先生说的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年仅十三岁的少年韦笑，内心深处不仅有着必须达成的目的，也有着对未来的憧憬，他将踏上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 袭山发生惊变，一夜间伤亡上万人，不仅是诸多土寨被屠，就连一些城邦也遭到了同样的灾难。 一时间，袭山人民陷入恐慌之中。 有人担心袭杀再临，选择逃亡； 有人悲痛欲裂，选择轻生； 有人心生歹念，开始烧杀劫掠…… 各城邦之间也是擦枪走火，混战再次展开。 突然有一天，大势力的人终于走到袭山人民的眼前。 他们如同仙人救世，给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帮助…… ———— 白雪神鸟翱翔在千米高空中，已过去一个日夜，但三位无知的袭山少年，却不知已走过了多遥远的距离。 她速度减缓，缓缓降低高度，最后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地级城市，朝圣皇朝的边疆城池，东疆城！” 汤霾轻声说了一句，似有意说给韦笑听。 片刻后，有数人骑马而来，两男一女。 “狂人？不给进！”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韦笑看向声音来源处，是马背上那名穿着红色劲装的短发女人！ “何青青！” 汤霾像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如此情形，为首的那黑衣人突然就笑了起来。 名叫何青青的女人一手握缰绳，一手插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们吞金楼可是高空联盟首席。 “汤霾！还有你们！ “老娘话就撂这了，别以为这些年你们做的那些龌蹉事没人知道，老娘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 汤霾感觉脑袋都大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所谓高空联盟就是掌管高空飞行的联盟，他们的存在得到了星界各大皇朝的认可。 他们对高空飞行制定了一些规则，反是在皇朝境内飞行，都受这些规则的限制。 同时，也要获得高空联盟的许可证，方可飞行。 如果何青青不给他们许可，他们只能放弃用雪痴——白雪神鸟的名字——代步了。 而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将会慢上数倍——高空联盟还有诸如鲲舟的代步工具，可供乘坐。 “何青青，你要什么或者有什么条件你直说，我们赶时间！” 汤霾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万分无奈。 何青青一愣，“哈哈哈，这就是狂人？” “别废话，快说！” “好，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真墨迹！快说！” “我不久前刚收了个弟子，我要你如我一般，也收一名弟子，教他毕生所学。 “五年后，让他们来一场比武。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那件事。 ”如果你赢了，我……我，我随你处置！” 原本趾高气扬看着汤霾的何青青，讲道最后一句时，下意识间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声音也弱了几分。 额！韦笑心中郁闷，这是闹的哪一出？ 汤霾扭头看天，就知道这个婆娘会这么说！ “你以为弟子这么好收的吗！” “怎么？不敢呀！” 黑衣人老大推了推汤霾肩膀，憋着笑，“老大，答应她呗，你不是刚刚收了个弟子吗？” 说完那黑衣人还偷偷喵了一眼韦笑。 “去去去！” 汤霾没有立即答应，他看了看韦笑，又陷入沉思，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给我们飞行证明吧！” “真哒！” 何青青突然兴奋的蹦哒了一下，随即立即意识到不对。 “咳咳咳，好！周叔，收双倍的银子。” 汤霾：“……” 不久后，白雪神鸟雪痴再次冲入云霄，但这次她直接飞到了五千米以上的高空。 雪痴不仅体行巨大，而且速度极快，这对其它飞行兽类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所以，她只能将高度继续拔高，以免发生高空事故。 又是一日，雪痴的速度再次慢了下来，且缓缓降落。 这次雪痴直接化作了一阵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到了，圣城乃朝圣皇朝国都，星月界最繁华的城池之一，圣城！” 圣城一共由五个部分组成，东南西北城，加上内城皇宫。 东南西北四城并不相连，中间都会各有一片区域，这里被称为过度地带。 而位于四城中央的皇宫，如同建在一座巨岛之上，因为四城与皇宫隔着环行的江水。 不少东神域的强大势力，也盘踞在这圣城之中，其中鱼龙混杂，正派、黑暗、神秘等各种势力，可谓是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