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虬髯大汉来打铁
张舜再次被气到，他一手拨开韦笑，把自己的手也按了上去，看着似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奇怪石头终于也是光芒大作，居然与韦笑不相上下。 那几名老者暗道真是捡到宝了，一下子还来了两个。 如此一来，张舜终于回归了他那副高傲的样子，他看向韦笑，脸上就像写着“我不比你差”几个字一般。 然而这只换来韦笑的淡淡一笑，气得张舜差点又暴走起来。 这次终于轮到阿白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学习阵法，就将手安在了石头上。 比前两人更加耀眼的光芒迸发，在场众人瞬间目瞪口呆。 一阵清风拂面，阿白身前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他青衣举拂尘，又是一位神仙人物。 “就由老夫来指导你吧！” “是首席！” “清老！” 此人正是之前传音的老者，书院阵师首席，清夫子。 对于清夫子的话语，四名阵法大师也没有意见，最后决定两人一起教一人。 韦笑跟了“黄瓜人”，原名叫黄官仁的白袍老者和黑袍老者赵鹿山，张舜则是另外两人。 这一次张舜不知为何没有发脾气，也没有与阿白争风的意思，看着容貌与天赋并存的阿白沉默不语。 其实这四名阵法大师的阵法造诣，的确像赵鹿山说的一样，都在伯仲之间，谁来教确实是没什么可争论的。 剩下了一直在旁看戏的王子才，他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念力，且比韦笑与张舜表现出来的都强，或许是年龄的问题。 他没有选择学习阵法，而是选了炼药。 就此，四名新生入艺楼的事情就圆满结束了，此次最得意的莫不过甘昌，因为有三人都是他班的。 …… 韦笑被虬髯大汉带着一路飞到了院的俯视图，这让他大开眼界。 还未降落山头，韦笑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敲击钢铁声。 待他降落后，立即就感受到了前方那如同“督造场”般的地方，还有着一股热浪扑向自己。 “哈哈，那些都是你的学长学姐，一年级的只有你一个！来，过来看看！” 虬髯大汉笑着朝前方“打铁房”走去。 韦笑嗯了一声后也跟了过去。 邋遢大汉突然朝众人喊了一声：“哎那个，那个谁，过来一下！” 也不知道他喊的谁，反正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瘦削少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嘿嘿，老师有什么吩咐？” “你带这个小家伙先到处看看，等等我就回来。” “好的老师。” 等虬髯大汉离去后，那比韦笑大不少的瘦削少年才回过头来看向那长得不怎么好看的短发少年，内心不由暗叹可以跟自己比一比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当场就是一笑，日常给其他人同学笑话的他，内心好受了不少。 这不，对韦笑的态度都比平时对人好上了很多。 “哈哈，同学，你是新生吧，你一定很不错，居然给老师看上了！” 韦笑也说了一些客套话，随便介绍了一下自己，也知道了瘦削少年是四年级的詹文豪。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吃了一惊，随即对方也很坦然说出了自己名字的来历。 自然就是家中长辈希望他能够好好读书，日后成为一代文豪，这也能光宗耀祖。 不然他詹家就只能在西城最穷的巷子里，一代接着一代了。 不过如今都入了朝圣书院，想必也不是没有希望吧，可他偏偏进的是武院，因为文院嫌他蠢，不愿意留他。 也别看他这么瘦，其实他的体魄强度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这些大部分当然是韦笑根据詹文豪语中一些意思推演出来，也不知道对多错多，不过事实是如何，除了他自己，谁能清楚知道呢。 詹文豪终于想起了正事，又给自己扇了两记耳光，看得韦笑一愣一愣的，这个人还真奇怪。 “嘿嘿，这里呢名叫打铁峰，虽然名字普通了点，不过我们锻造出来的兵器可却一点都不普通。 “这里产出的兵器质量能比得上朝廷的督造场，就是人数少了些。 “嘿，学长我也不错的，老段很看中我的，嘿嘿，就是我们导师。 “悄悄跟你说，我打出来的兵器品质，那些沙场将军挥舞起来都是大声叫好。 “老段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记名字，你看，他每次都叫不出我名字。 “哎，虽然吧，这个名字我也不太喜欢.....” 看上去像是韦笑陪了詹文豪在打铁峰的“打铁房”走了一圈，而不是由后者来介绍这里。 韦笑终于明白，可能他不是真的蠢，却是真的烦，话痨程度比尹如诗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极度自恋。 随便讲一些事情都能扯到自己身上，接着就开始说自己怎么样怎么样，就连他小时候举报隔壁家小孩偷窥对面家大姑娘洗澡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英雄事迹都讲了出来。 幸亏韦笑承受能力还蛮强的，对于詹文豪的滔滔不绝也都点头回应，实则他却是在仔细观看这打铁房的一切。 他粗略计算了一下，只有三十多个人，不过除了詹文豪这种奇葩以外，基本上都是些身强体壮的人物。 就连为数不多的那几名女子也是，他猜测这里多半都是武院的学子。 这锻造场中的器材比较传统，火炉加风箱，还有一些辅助工具，倒是他们手中挥舞的锤子有大有小，甚至有比韦笑之前考核时的更加大。 只是看到那些人挥舞着它的时候却如同探囊取物，一点都不费劲，他不由吃惊。 正在仔细观察这打铁房的韦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同为青铭苑的王桁。 于是韦笑就过去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但是对方还在忙活，便没有多聊，只是做为学长的王桁，其实是很高兴的。 詹文豪也跟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韦笑与王桁相识的原因，让他又想到了一堆要讲的，可是却很快被迫停止。 因为虬髯大汉已经回来，此时他手中还提着一大串的打铁工具，大小锤子钳子应有尽有。 “嘿嘿，拿着，来这边！” 虬髯大汉将那些工具抛给了韦笑后，就直接走向了打铁房最旁边的一个火炉。 这里没人在用，上面都已经有了积尘，虬髯大汉也不愧是打铁的，很自然的上前去清理，韦笑见状也放下手中的工具，上前一起忙活起来。 可詹文豪却在一旁偷笑，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这一幕被虬髯大汉发现，先是骂了他两句，接着就让他去挑几桶水过来。 詹文豪瞬间就感觉似吃了屎般，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小跑了出去。 “来吧，我们不浪费时间。 ”你体魄强度已经不错，不需要花其他时间来提升，我现在来亲自指导你，我们从第一步开始。 “哈哈哈，有没有感觉幸福来的很快！” 虬髯大汉说到最后居然咧嘴一笑，看得韦笑毛骨悚然，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没错，就是詹文豪，这种自恋的程度跟詹文豪如出一辙，看来前者是得到了虬髯大汉的真传。 没过多久，韦笑按照虬髯大汉的吩咐，朝火炉内放进许多的火石，在途中对方还跟他讲述了如何分别火石品相。 他们现在用的，则是最普通的火石，不过它产生的温度也足以熔炼大部分的金属了。 在这段时间里，别处的不少学生都极为好奇，纷纷望向了韦笑，许多人不由吃惊： 老师居然亲自指导，而且还是最基础的知识！ 类似的话语声不断响起，就连王桁此时也很是震惊，虽然他早就知道韦笑不凡，可没想到老师会亲自指导的地步。 要知道，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老师都是让学长或者学姐带着，到差不多的时候才集体上课，遇到不懂再问，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有这种待遇。 尽管受到众人目光的注视，可韦笑甚至没有察觉，因为眼前火炉的温度太高，此时他只感觉到火炉的温度，对外界的议论全然不知。 韦笑仍然还在不断的拉着风箱，因为一旁的虬髯大汉没有让他停止的打算，倒是嘴咧得很开，似乎很是兴奋。 这这这…… 普通火石的温度已经被开发到最大，里面到底放了什么金属？ 这小子怎么还能坚持？ “好，很不错，马上可以了，现在松开风箱，等等我数三二一把铁拿出来！” 虬髯大汉兴奋的拍腿叫好，话音落下后，另一只手则拿起一个酒葫芦在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 又一口烈酒下肚之后，虬髯大汉大呵道： “三！二！一！拿出来！” 韦笑精神高度集中，就在一字落下的时候，他左手抓住了连接火炉里那块金属的长柄，一拉，把那块烧得通红的金属被取出，被他放到了打铁台上。 “拿锤！” 韦笑一把抓起刚刚就放好在旁边的大锤，这并不是他考核时的那种锤，而要小上一号，重量要轻不少。 虬髯大汉眼睛似有神芒射出，就在某一时刻，他举起手上的小锤，再次大声喝道： “跟着我走！” 叮！ 韦笑目不转睛，他看准了虬髯大汉敲击的位置，手中大锤也迅速跟下。 叮！！ 叮！ 叮！！ …… 一大一小两个锤子，一锤接着一锤不断敲在那块被烧的通红的金属身上，传出一声声清脆的叮叮声。 “转左！” 虬髯大汉再次大喝，韦笑也是迅速反应，这些对方早已经交代过了，所以动作非常顺畅。 叮！ 叮！！ 叮！ …… 叮叮声持续了半刻中之久，此时铁台上原本头颅大小的不规则金属，已经缩小了一圈，成了一个规则的椭圆形。 这时的虬髯大汉手上动作不减，笑道： “哈哈，小子，还行，还能继续吗？” “可以！” 韦笑微咬牙关，此时还不是他的极限，至少他的手臂还未感到酸痛，仍然在跟随着对方的节奏。 “好！” 另一边的众人已经快看呆了，这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们的眼睛注视下，韦笑从头到尾基本上没有过出错。 哪怕有，也是非常细微的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真的是第一次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