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心灰意冷
“凤凰之火源于极致剑意，那么你这个阴阳火便是来源于法则之力。 “想不到本人魔功刚刚大成，就遇到了你这么个玩火的对手，老天不公啊！” 正如古澜山之前所说，极致的火焰，是他功法的克星，而韦笑正是当今极少数掌握着两种极致火焰的人。 不过古澜山却嘿嘿笑道： “好在本人一直都不是孤身作战。” 说罢，他的掌心之上便出现了一抹金光，随着金光消散，一只小巧金蝉便出现。 微笑心头一沉，他一眼便认出了金蝉。 十年前沙漠那一战，便是金蝉率先出现将它吞入了腹中。 而这个金蝉，正是脱胎于从前的那个血蟾王！ “还多亏了你当初放的那一把火，虽然给小蟾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事后，他将那些凤凰之火吞噬炼化，最终成就了万火不侵之体。 “真是世事无常啊！哪怕你掌握着阴阳之火，对本人也构不成威胁了！” 韦笑也懒得与之浪费口舌，若问世上最了解古澜山的人，他应该是占据一席之地。 因为直到如今，他的脑海当中仍然残留着古澜山的部分记忆。 所以他知晓击败古澜山的唯一方法就是绝对的力量，就如当初的汤霾一样。 然而因为当初并不了解古澜山，拥有绝对实力的汤霾依旧让他逃得生天。 韦笑在内心暗暗发誓，绝不让如此祸害留存于世间。 看着来势汹汹的韦笑，古兰山做出了一个鬼脸，随即大喝一声： “金蝉圣衣！” 同一时间，他手中的金蝉化作一抹流光覆盖在他周身，迅速幻化成了金色战衣。 紧接着又有道道红色纹路在战衣上呈现，此时的古澜山已然和金蝉融为了一体。 也不见古澜山举剑，他仅一手探出便将韦笑的阴阳火阻挡在外，一只红色的巨爪显现的同时，韦笑周身充斥的阴阳法则瞬间被瓦解。 只不过，韦笑却是临危不惧，心念一动间早已埋伏在四周的五柄石剑已经组成剑阵。 “苍穹裂！” 一柄青灰色的巨大宝剑，仿佛撕裂了苍穹一般出现在了古澜山的头顶之上。 宝剑未及，狂暴肆虐的剑气已将古澜山周身的气势点点耗去，若非有金蝉圣衣护体，古澜山怕也是遍体鳞伤。 古澜山望着头顶的巨剑，先是吞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却表现出极致的癫狂，开始高声狂笑。 “哈哈哈哈！来得好。” 他将手中血红宝剑抛出，随即双掌合十，宝剑似受到双掌之间的压力瞬间破碎开来，最终化作一团精纯的能量融入到了他的体内。 一转眼间，金蝉圣衣上的红芒愈发明亮，古澜山的气势再次大涨。 “小娃娃，就让本人来破你这惊世一剑。” 就连韦笑也没想到，古澜山居然一跃而起，一面朝着青灰巨剑剑尖而去，似要用他这副身躯强行抵御巨剑的攻击。 只见那青灰色巨剑剑尖，直接抵在古澜山胸膛之前，立即便停住了下降的趋势。 古澜山便在此时轻笑一声，随即又高声一喝，一团球形的红芒从他体内爆发，青色巨剑瞬间土崩瓦解。 强大的力量并未在破坏掉巨剑后而消散，他不断朝四周肆意。 剑阵被迫虽然未对韦笑造成任何反噬，但古澜山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让他不得不全力抵抗。 缠绕着阴阳之火的空瞬，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形，紧接着那片空间仿佛坍塌了一般，将古澜山的攻击全部吸了进去。 古澜山回身一望，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大笑一声说道： “小把戏。不过你先前的那一剑确实惊艳，可是如今的本人已经无法战胜。 “剑修杀力第一的说法，已经在星月界流传数万年。 “为此，本人当初也一心钻研剑术剑道，可到头来还是沦落至此。 “后来本人才知道，再强大的剑术也有破不开的防御，只有拥有极致的体魄，最顽强的生命力，才能成为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存在。 “所以在大嵩山的近千年时光当中，本人一直钻研体魄一道，如今本人的饮血魔功大成，加上金蝉圣衣的辅助，已是防御无双，就算是天人之境，也无法轻松破开本人的防御。 “你一小小剑修，一人一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中，先前的能量余波几乎消散殆尽，只剩下古澜山的慷慨激言在空间中回荡。 “本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吧！只要你献上树心，本人将赐予你饮血魔功，再将一部分的树心力量留给你，很快你便能获得本人如今的成就。” 可见韦笑久久不曾回复，古澜山变渐渐收敛了笑意，语气有些阴沉地说道： “你还是如此的不知好歹吗？这已是本人第二次向你发出邀请！ “曾几何时，天下不知多少天才希望拜入本人门下？！ “你可知道？！就连那个人也是本人一手培养出来的！！！” “那个人？” 韦笑终于开了口，他完全是被“那个人”三个字所吸引，因为通常被称为是“那个人”的存在，只有那个人！ 无数过往经历飞快在韦笑脑海当中闪烁，一条条关于古澜山的记忆出现，又逐渐将那个人与之联系在一起。 墨儿…… 阴阳五行轮盘…… 叠层空间神物…… 冉姓少年…… 冉墨…… 魔族！！！ “对！你已经猜到了吧？或许你还知道不少世人不知的秘密。但本人知道的只会比你更多！” “其实你的脑海当中有本人的部分记忆，本人一早便知晓，但是一些关键的记忆你却没有。 “本人存活于世间万余载，去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见证了无数强者的大起大落，也培养了无数的强者……” 话语至此，古澜山的脸色愈发阴沉，连带着整片天空，仿佛都变得阴暗起来。 “他是本人最得意的弟子，本人也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他，因为他的出现，本人甚至已经准备结束这遥遥无期的生命。 “可是他……” 古澜山的话语止住了，然而，微笑却接着他的话说道： “可是他做了你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古澜山猛地抬头看向韦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韦笑继续说道： “你为了延长生命，将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弟子吞噬，万年如一日般苟活着。 “你其实在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但经历了万年之久，你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可是被你那扭曲心态所影响的人，却没有如此漫长的时间准许他改正，是你亲手培养出了一个弑师，甚至要灭世的存在！” “灭世？” 古澜山狐疑地看着韦笑，随即又嗤笑道： “你恐怕还是高看他了吧！就算以他如今成就，依旧完成不了灭世的壮举。 “等着吧！本人很快便会将他拉下神坛，将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一并夺回。” 韦笑却摇摇头，说道： “太晚了，你没有时间了。” “哈哈，用不了多久了。现在你又送上门来，本人只会更快！ “如果你跪地求饶，本人兴许会答应你留下你的一丝意识，让你见证本人成就无上的那一刻！” 然而，韦笑却再次摇头： “在此，我喊你一声前辈，如今的你已与时代脱节。 “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的话，告诉我玄武的下落，这是目前唯一阻止他的办法。” “呵呵，本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古澜山还在嗤笑着，可却注意到韦笑的气息已悄然间发生了变化，那未曾感受到的气息使他感到了不安。 “这是什么力量？！” 天地变色，视线所及范围的无息间成了灰色，同时古澜山眼中的世界颠倒了，他不停的挣扎，使出浑身解数，可发现他与韦笑之间的距离仍然在不断拉开。 “你到底做了什么？！” 而回答他的只是韦笑冷漠到听上一个字，就感到窒息的话语。 “这一剑后，你将毫无机会。” “剑？你说这是剑？怎么可能！” “你问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我到了另一个世界，但在多年时间里，我发现那个世界并没有我的剑道，所以，我只能尝试用其它办法领悟剑道。 “我最后找到了一条被灰色充斥着的通道，我走了很久，可我发现我最后回到了原点，还看到了……” 古澜山的声音充满好奇道： “看到了什么？！” “我自己。所以，我领悟了轮回，这便是我的剑。” 这一次，古澜山终于忍不住倒吸凉气，神情已惊骇到了极致，“住手！！！” “一剑入轮回！” 嗡～ 一阵并不响亮的剑鸣在古澜山耳边响起，下一刻他便看到了一个正在玩弄着泥巴的小童，他是那么的不亦乐乎。 小童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正是这一笑，古澜山万年沉浸下来的道心瞬间土崩瓦解，他的眼角渐渐涌出了泪水。 海浪哗啦啦的声音出现，天地间回归正常，古澜山此时已漂浮在了海面上，流着泪望着蔚蓝的天空，嘴角渐渐带上一丝苦笑。 韦笑落在了他的身边，直接便盘坐在了海水之上，说道： “你找到玄武了吧。” “是啊，他就在这下面，你刚刚这么一番折腾他估计也快醒了。” “你找他做什么？” “武玄是神兽嘛，如果能将之降伏，对付那孽徒的胜算怎么说也会大一些。” “那你倒是有些自以为是了。不过，如果你肯一起阻止那个人，其实还是能帮上不少忙的。” “你这话说的，本人被你一剑斩断了道心，与废人无异，如何阻止的了那孽徒？” “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如此称呼那个人，你说你有没有资格？”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冥冥之中我领悟这一剑，似乎就是为了对付你的。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古澜山忽然一笑，又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