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牛刀小试
“你们不必惊慌！就你们几个，在下也还不用抓个人质用以保护自己。请问这位青年军官，你刚才的话是否算数？如果你遵守诺言，咱们就此别过，你的武器也交换给你，我们也可以走了？”长士青将目光对着那位少年将军。 “我董平说话算话，既然是你手下败将，当然不会食言。你们走吧！有谁要和你们过不去，让他们找我来！”少年到是挺堪担当，就这么在那里一站，那些什么都头和家丁都不说话了。 “好！一诺千金，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不管你在哪个阵营都值得我们尊重！咱们后会有期！”长士青说完，招呼了一句大家赶快离开此地！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脱身的机会，还不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多谢英雄帮我们挡住了那些捕快！多谢英雄救了我们！请英雄们助我们一臂之力，救我们大家脱离苦海，还我们一个平静的生活！”长士青他们刚刚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一段距离，突然从旁边的芦苇荡里涌出来近百名渔民，一个个热泪盈眶，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鱼虾鳖蟹，一幅感恩戴德的样子围住了长士青他们。 原来这其中大多数是那些一哄而散的渔民。他们在这里等着长士青他们呢！这些普通百姓，看到帮他们忙的人没有事，看到官府的人走了，这才又敢凑了过来。 “大家都不要这样，你们也都不容易！这些东西我们也不需要。至于说到帮忙的事，你们倒给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士青虽然对他们的行动有点不以为然，特别是当他们遇到那些捕快时吓得马上束手就擒的举动有些愤怒，但好歹没有发生更大的冲突，再说这些平头百姓见到官府的人自然七魂丢了四个半，有这些举动也情有可原。 等这些家伙七嘴八舌说了半天，长士青才明白整个事件的原委。 原来这些都是湖区的渔民。过去大家虽然辛苦但也勉强可以温饱。但自从前两年东平湖区盛、吕、齐最大的三家渔霸结盟之后，特别是他们又与当地官府勾结，连鱼类销售也把持了起来，一般渔民的日子已经基本没有活路了。不仅租船的要付租金，出湖打渔要付保护费和撒网费，甚至连销售鱼类也必须统一交给由他们三家联合组成的渔行，价格更是由他们决定。湖区的数千家渔民辛苦一年连温饱都得不到，这才是他们结伙反抗的原因。今天就是当地渔民因为不满盛家的家丁阻止渔民私自销售鱼虾才引起的冲突。 “这就奇怪了，他们三家如此霸道难道官府就不管吗？”石秀嘴快，马上开口问道。 “这位小英雄有所不知，官府哪会管这些事？更不要说他们本来就勾结在一起，不仅有金钱的，还有裙带关系。比如这个鱼行本身就是他们与官府合开的。今天岸上的事各位都已经见过了，官府就是他们的帮凶和保护伞。”王庆见解最明，不等那些渔民开口就抢着回答了。 “这位小英雄说的对！官府就是富人的帮凶，哪管我们穷人的死活？”一个领头的家伙这样回答道。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见到官府的捕快不奋起反击，反而束手就擒呢？”长士青半信半疑地问道。 “英雄有所不知！我们都是普通的渔民，靠着人多对抗那些恶霸尚有些力不从心，哪敢再对抗官府不是实在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与恶霸们对抗最多是被打一顿板子，如果反抗官府哪还有命在？没有想到今天还是惨败而终，不是几位相救我们几个领头的恐怕都会被立即抓进大牢。现在虽然侥幸逃脱，后面盛家狗腿子的报复还不知道如何厉害呢？”一位自称梁宝的家伙慌忙解释道。 “要我说我们得敢和他们拼命才行！不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这种局面，他们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只能饿肚子！”另一个领头的叫铁柱的家伙挤到前面脸红脖子粗地吆喝道。 “这个叫铁柱的兄弟说的不错！如果你们真想改善自己的命运，真想让自己的父母妻小得以温饱，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再像你们这样穷困潦倒，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要抱成一个团，与他们拼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如果大家真得能齐起心来我们当然可以帮忙。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你们推举几个人跟我到客栈去，我需要详细了解情况，然后再做打算！”长士青突然决定从这里开始，既然有这些基础，说不定还真会搞出些动静来也不一定。 经过一下午的了解和议论，长士青终于弄明白了湖区的概况。 东平湖紧邻大运河，并向西向北延伸到梁山泊，数百公里湖面要比当时的方圆五百里水泊梁山大好几倍。除水网密布，芦苇丛生外，通过大清河和大运河向东南连接南阳湖、昭阳湖和微山湖，向南向东更有连绵的群山。这里本来是个富庶的玉米之乡，但自从三大渔霸垄断控制了湖泊的各个渔场和码头、船只后，这一带的渔民几乎都变成了这四家的奴隶。其中东平府的盛家势力最大，不仅养有私兵超过千人，船只近千艘，与当今知府结成了儿女亲家，并与沙加沟和镇西堡两家更有相互援助的盟约。盛家家主盛金宝更是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家里还聘请了一名善使棍棒的武术教师，就是今天大家见到的那位栾祥和。盛家庄更是利用依湖傍河的优势，建造的颇具技巧，不仅暗含五行八卦，更多设暗堡碉楼。 看来凡是这些作恶多端的、凡是这些为富不仁的、凡是这些富可敌国的家伙总是担心他们的财产和生命会出问题，所以不仅把自己的堡垒建造的坚固、坚固、再坚固，而且不断寻求外援，从官府到那些气味相投的富豪恶霸，就是不想如何和穷人交朋友。 商量了半天，长士青提出了几条要帮助他们的前提条件： 第一，他们需要发动更多的渔民参与； 第二，除了推选出现在的铁柱、梁宝金等五个领头的人外，以今天参加对抗盛家家丁的一百多号人为骨干，发动附近各个村镇的穷苦渔农民一起参与，每个村镇选出两名领头的带头大哥，等到大家能够发动起周围至少超过千人时，再作打算。为了让他们有动员和煽动穷人的能力，长士青给他们提出了渔场充公，土地、渔船平分，鱼虾交易自由三个口号。 交代完这一切后，长士青特意将几个徒弟召集在一起，详细地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吩咐石秀、李俊、童威、童猛准备潜入盛家庄了解情况，必要时充作内应，并将逍、遥、流、云四人也从乔峰处调来，准备从外部进攻。 这一切安排妥当，长士青便等待着那些渔民的消息了。 “清河武二拜见恩人，多谢救命之恩！”第二天一早刚要开始吃饭，路上救的那个高壮的小伙子身体刚刚好转就吵着要来拜谢救命恩人。 “年轻人不用那么客气！你刚才说你叫什么？从哪里来？”长士青突然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在下清河人士，姓武名松，排行第二，人称武二！现年17岁。因为不服地痞恶霸欺负我大哥，将人打伤，所以逃难来此。路上害病昏厥，承蒙相救，诚心相谢！”小伙子一副耿直无欺的面貌。 “原来你叫武松！先坐下吃饭吧，你现在身体尚未复原，应该好好歇着，等身体好了再道谢不迟。再说人在江湖，扶弱济困本属平常，既然路上遇到，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在意，更不用着总是挂在嘴上。我倒是想知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听说这就是那个十数年后打虎的武二郎，长士青爱才之心顿起，所以马上就想给他灌输点有用的东西，免得到时成为一个只知道动拳头打架的武夫。 “恩人问话，武二不敢隐瞒。我现在落魄江湖，衣食尚且无着，何敢谈什么将来？我一个大男人，总要练就一身武艺为我们武家扬眉吐气才算！”武松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很有英雄气概。 “你想练就一身武功，靠拳头扬眉吐气的想法虽然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总不能随时随地总用拳头说话吧！你说有人欺负你兄长，其实这就是世人的劣根性，他们欺软怕硬，偏偏官府不闻不问，让坏人为所欲为，说穿了这还是官府无所作为和整个世道的问题。要我说你不如干脆跟了我，我保证你学会一身超强的武功，只是你不能只为你自己一人扬眉吐气，也不用只为了一两个知己两肋插刀，而是要为天下的弱者和受苦人出气，真正扬名立万！你可愿意？”武松是忠义之人，只要点明了就可，更不用担心他会忘恩负义。所以长士青也就不兜弯子、直言相告。 “你能教我高深的武功！武松愿意拜师！”这家伙几乎毫不迟疑，倒头便拜。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搞这些形式了！磕过头就算了。先见过你几位师娘和你的这些师兄弟。至于功夫吃过饭后我先传你一套心法，你的身体素质很好，自然要内外兼修。”长士青赶快打住，并交代了他一句最要紧的话。能将武松收到手下他已经很高兴了，这家伙用好了将来绝对是一大助力。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吃饭。 早饭后，长士青先让武松表演了他一下他已经学的东西。好歹这个家伙身体素质极好，加上昨天长士青用内力帮他治病，仅仅休息了一夜就基本痊愈，拳脚使起来虎虎生风，一套外家醉八仙颇得精髓，看来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长士青让石秀、王庆他们几个与他对练了几招，也是互有胜负。之后长士青先将易筋经传给了他，先修炼内功再说。至于以后是练什么五虎断门刀，少林伏魔杖等外加兵器还是把他培养成一个武林高手到时再说了。 “师傅不好了！那个使双枪的家伙又找来了！”长士青刚刚回到房间里，王庆就跑着进来通报。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晚辈董平前来拜访前辈，希望前辈接纳！”长士青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是一副中年员外的打扮，难怪人家要称自己是前辈。 “董将军此次前来有何见教？难道还想再次捉拿我们归案？”长士青有点感到不明所以。毕竟他这样的江湖人士，信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该不会反悔了吧？ “前辈说哪里去了？我董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言出必随还是能够做到的！我这次便装过来是专门向前辈请教来的，望前辈不吝赐教！”小伙子一身短打扮，看来做好了准备。 “我不是很明白，难道你想再比试一次？”长士青再次反问。 “前辈不要说笑了！我这点道行哪还敢班门弄斧？我这次来就是想得到前辈的指教来的。按说我的枪法也算得到家父真传，前辈怎么能一招将我击败？果真如此哪我将来还如何能够上阵杀敌？所以想来想去，也得到家父的同意，如蒙不弃，我想拜前辈为师，从头学起！”长士青可没有想到，他这一下将青年的自信心给彻底击败了，竟然想放弃在军中的职位从新拜师学艺！ “董将军过奖了！其实你这样的年龄，你的本事已经算相当不错了！千军万马当中你也算是一名强将。至于一招败在我的手下根本不用泄气，更不用感到冤枉。实不相瞒，不要说是你，就是比你再强十倍的人也很难敌得过我一招。”长士青索性跟他交了个实底，免得给年轻人留下心理疾病。 “前辈难道嫌弃董平原来冒犯？又或者嫌我资质不够？不愿收我为徒？”董平看起来有点着急。 “董将军说哪里话！以将军的资质当然可以做我的徒弟。但我的门派要求甚严，不单是要尊师重道，义气为先，更要求扶弱济困，替天行道，为国为民。这里的国和天可不是仅限于一个朝廷、一个王朝或一个私家宗族，他是指天下百姓，是指芸芸众生。董将军身为军官，让你放弃已经到手的一切你又如何能够愿意？所以你我之间恐怕真的没有这种缘分！”长士青不打算收他，所以干脆直言不讳。 “前辈所言晚辈完全明白！我董平既然有拜师之意，自然会严格遵守师门禁令。说实话，我也感到多有压抑，但实在看不到别的出路，这才子承父业被推荐到这里做个领军军官的。希望前辈耳提面命，让我董平不仅武功更上层楼，也能在思路和见识上得到升华,将来跟着师傅叱咤风云，青史留名！”董平竟然能有此见识也算不容易了。 “你如果打定主意要这么做，我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你不必辞掉军职，而且还要好好地作下去，至少争取做到东平府总兵的位置。拜我为师一事也需要严格保密，至于何时名正言顺的回归师门要等我的通知，这一点你能否做到？”长士青突然决定不再推辞了，能有这样一个科班出身的将军做手下也不是件坏事，只要能保证他绝对忠心就行。 这些要求董平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受了，看来这小伙子是做好思想准备的。唯一有点犹豫的是关于他继续在军中任职的问题。既然长士青这样说了，他大概也想到了长士青的用意。拜完师后，长士青因材施教。嘱咐董平以他现有的枪法为主，主要练习马战。相信传了他易筋经的内功心法后，随着内力大增，枪法造诣和威力也自然会非同小可。 休息了三天，长士青已经将对付盛家庄的计划和想法基本制定完毕。第四天的时候，梁宝和铁柱带着几个心腹来到客栈，向长士青通报情况。长士青把他们叫到房间里，密密地向他们交代了如此如此！ 第四天，盛家庄内，庄主盛金宝正在设宴招待本府捕头孟浪和几个捕快。 作陪的除了武术教师栾和平外，还有其他两家庄主。推杯换盏之后大家接着商量如何抓获那些领头反抗的渔民。除了担心那几个外乡人之外大家根本就没有在乎那些穷棒子。反正他们谁都知道，只要官府一出面，那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还不立即丢盔弃甲，束手待毙。至于那几个外乡人不是小将军董平不知何故被擒，说不定早将他们收拾了。看到盛金宝拿过来的一箱金银，孟浪自然满脸堆笑、满口答应。 “盛庄主不要担心，我们东平府的捕快愿意全力协助你们三家维持治安。至于那几个外乡人，等回到东平我就派人查找他们，找个理由先将他们打入大牢。没有了领头的那些穷棒子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为你们卖命了！” “孟都头说的不错，这东平府是咱们的地界，只要有知府大人撑腰，只要有孟捕头帮忙，再加上咱们三个庄子相互结盟，这东平府、这南四湖就是咱们的天下！”盛金宝满饮一杯后，大声地回应道。 “禀报庄主！庄外突然出现大批穷棒子手拿鱼叉棍棒，幺幺呵呵要向庄主讨个说法！已经离咱们庄子不到一里路了！”突然有个壮丁进来禀报。 “这帮穷棒子们也太大胆了！多派些庄丁，把他们打回去，正好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混蛋！”盛金宝突然大怒！ “回庄主的话！黑压压一大群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太多了！我们恐怕对付不了他们！”那个庄丁回答道。 “什么话？对付不了他们？把全部庄丁召集起来，我们上千名训练有素的庄丁还对付不了他们不到一千名手无寸铁的渔民与农民。这次一定要把他们彻底你打服了、打怕了，让他们再不会有反抗的心理！”盛金宝开始大发雷霆。 “庄主放心！在下现在就带领全部庄丁去驱赶和镇压这些穷棒子。但常言说的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能聚集这么多人再次闹事，显然有所准备。为稳妥起见，应该迅速向知府大人报讯，请他们派兵来弹压！也请另外两名庄主速派人回本庄召集人手，尽快前来支援！”栾和平看来很有头脑，及时建言道。 “不错！我带领这几名捕快在这里帮助庄主坐镇，请庄主赶快派人求援，小心没大错，有备无患！”孟都头马上表示赞同。 一会功夫，盛家庄庄门大开。在大批庄丁蜂涌而出的同时，有三匹马也随后奔跑出来。他们的方向除了东平府之外，自然还有沙加沟和镇西堡。 “哈哈!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这才一照面就被我们的庄丁给击退了！走！我们继续回去喝酒！让栾老师收拾他们就足够了！”登上门楼的盛金宝、孟都头及其他三位庄主看到几百米外那帮黑鸦鸦的人群，在接触到盛家庄的庄丁一阵乱战之后就向后退去，盛金宝不禁哈哈大笑，赶忙拉着几名客人回去饮酒。 “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知道这是在盛家庄，干快放开我们！不然我的大批人马回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刚一踏进大厅立即就被抓住的盛金宝这时还在嘴硬。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五个人刚刚踏进大门，冷不防就遭到围攻，其中武功最高的盛金宝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住，另外三位庄主也在数招之内被擒获。至于那个都头更像其他的捕快一样被石秀一刀给砍了。直到这时这三位庄主才发现，那十数个捕快在他们离开大院到庄门的角楼这一会时间内已经被全部击杀。 “盛庄主不用嘴硬，既然我敢抓住你就肯定有我的办法！”长士青根本就不正面回答他的话。使了个眼神让石秀、李俊、童威、童猛和武松分别押着他们三个庄主来到了盛家庄庄门的角楼上。 “盛家庄的壮丁们，你们的庄主已经被擒！赶快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长士青贯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 这一喊不要紧，盛家庄的庄丁回头一看，见到三位庄主站在庄门前的角楼上显然已经失去了自由。那些正在后退的渔农民们在长之逍、长之遥、长之流、长之云等人以及梁宝金、铁柱的带领下突然翻身杀了过来，连身具不俗武功的教师栾和平也不是对手，数招内就被长之逍一刀劈死，其他庄丁更是像瓜菜一样在那四五把大刀和长枪的进攻下，无不一招毙命。 最重要的是，本来不到千人的渔农民人数突然增加了不少。原来这是长士青特意部署的诱敌之计，唯恐人太多了盛家庄采取困守的战略，人太少了他们的庄丁又不会全部出动，所以特意让几乎一半的人埋伏在后面，而且一开始采取怯战后退的策略为早已潜伏在庄内长士青他们几个赢得时间，擒贼擒王。 看到庄主被擒，看到教师被杀，那些庄丁早就没有了战意。在一片喊杀中除了不到五百名盛家的死硬分子拼死抵抗并被全部斩杀外，剩下的近六百人纷纷跪下投降了。 “怎么样？盛大庄主，你现在还哪么底气十足吗？”长士青开始以胜利者的语气和他说话了。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等我们的援兵一道，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立即就会灰飞烟灭！”盛金宝还在嘴硬。 “你不用再异想天开了！你看！哪是不是你派出去的那三个送信的家伙？想想看，我会让你把信送出去？”长士青用手一指门前，果然有三匹马被赶了回来。骑在马上的三个人分别是画过妆的乔峰、王语嫣和阿朱，后面还各有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家丁。 清点盛家庄浮财和珠宝。其中仅黄金、白银即达五十多万辆，还有数不清的粮食和房产地契。长士青借鉴了上次在黑风寨的经验。留下白银三万两用作这里的费用。由梁宝、铁柱为主会带各村推举出来出来的两名首领，共同组成南四湖自治委员会，由长之逍为首领，带领自己的十名弟子领导和协助他们共同搞好善后事宜。 先是当众将盛金宝斩杀，以平民恨，同时也有搞个投名状的意思，让那些参与的农渔民头头再没有退路可走。接着对投降的那近六百名庄丁进行了甄别，本着自愿的原则加入新成立的南四湖自卫军，然后又押着剩下的两名庄主将其他的两个庄子也全部攻下了。 借鉴后世的经验，也算兑现自己的诺言。长士青让他们组织分田地、分余粮、分渔船，并宣布整个南四湖全部充公，归自治委员会所有。所有加入自治委员会村落的渔民可以无偿捕鱼，不交杂税。盛家庄、沙家沟和镇西堡庄主、堡主家的土地和渔船几乎有一半被按人口平均分给了无地、无船的穷人，并按人口分了几个月的粮食。剩下的田地则有人口多的家庭承租，租金交给自治委员会，作为将来的费用。 三家剩下的大船300艘组成水上自卫队1500人，由李俊、童威、童猛率领，负责湖面管理和准备抵御官府可能的围剿；由各村镇推举保送的年轻有血性的后生3000人，加上三庄投降的壮丁近1000人，组成陆上自卫队，负责自治区域管理和治安，由长之遥及其十名弟子为统帅，王庆、武松和石秀暂时协助。 为了避免刺激官府和朝廷，长士青交代大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公开反对朝廷和官府，一切以自治的名义，至于武装则以私兵和庄丁团练的名义出现。斗争策略则以保护自己为主，如有小数量的敌人、包括官兵来剿则聚而歼之；如果敌人势大，则避其锋芒，利用自身熟悉地理的优势，利用穷人保护所得田地和利益的人和与敌周旋，各个击破，慢慢将他们歼灭。这些根据地建设等有关事宜，反正他早有交代，现在只是让弟子们实践而已。 由于南四湖自治联盟的成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加上得到利益的大多数穷人的积极配合，所有行动也只是在邻近的农村和小镇逐渐发展和蔓延，很长一段时间竟然与官府相安无事。虽然有些小道消息但是既然没有公开地反对官府，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暴乱、抢劫，地方官府自然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董平自东平府衙传来的消息也声称，东平知府虽然有意派人去帮他亲家的忙，无奈一是孟捕头不知去向，驻军也不愿配合，所以迟迟未动。 为了这块根据地完全巩固，这一切过后长士青与乔峰一道又不辞劳苦，亲自带领长之流、长之云等向西北进发，来到了后来赫赫有名的水泊梁山，目的是想扩大纵深。 看惯了南四湖的宽广和山水连绵的景象，水泊梁山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不过，由于四周环水、易守难攻，水泊梁山也不亏为一个绿林聚义的好地方，至少可以作为一个根据地的中心。但仅靠固守它则容易限制自己的纵横和回旋余地，也容易被敌围困，所以后来宋江也不得不放弃水泊梁山出去运动了。 “一世打渔蓼二洼，半亩桑田半亩蔴、贪官污吏绕道走、阎王老子咱们不怕！”一阵粗狂嘹亮的号子突然从芦苇荡中传出来。 没想到这种乡间小调这个时候就存在了，看来这出响马的地界民风从来就是这样彪悍。 在靠近水泊梁山的时候，长士青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是担心遇到什么强敌，而是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黑店。果真像水浒里描写的那样万一碰上个孙二娘什么的人物、阴沟里翻船，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还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客栈和酒店，这个时候他还真得想遇到个这样的地方，也不至于只能啃干馒头喝清水了。几个男人到没有什么！跟着来的王语嫣她们三个就有点受不了。 “我说师傅，天这么热，咱们到前面那个村子里休息一会吧！”长之流上来请示。 “不让你们跟来，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辛苦了吧！等过上几个月北方冰天雪地的时候，你们会更加后悔！”长士青一面点头同意长之流的建议，一面向车里的三位女人说道。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乘凉的凉棚。得到主人的允许后，一行数人就坐在凉棚里避暑。说是凉棚也就用四个棍子支起个架子，上面放上些秫秸竟然也能遮风避雨，不能不说是中国老百姓的创造。 “各位官人，我这里有些绿豆汤给你们喝了解解暑吧！这么热的天赶路实在是不容易！”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农村妇女。看样子就知道是一生cao劳，两双手粗糙得向老树皮一样。 “谢谢大娘了！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们煮点饭菜，我们不白吃你的！”长士青开口求援。 “官人说哪里的话，自古都说行路难！尤其是这种天气，来到我家就是有缘。只是咱们除了青菜豆腐，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愿儿子们今天能打回几只鱼来，也好招待几位！”女人有点无奈地答道。 “娘！娘！我们回来了！真倒霉，就抓了几条小鱼！能打到大鱼的地方根本就不敢去！”说话间，一个大嗓门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不到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面吆喝着一面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比他小上一两岁的两个后生。从面相上看的出来他们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小二你们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又没有打到大鱼？我还等着新鲜鱼招待客人呢！”老人的脸上有点无奈和愧疚。 “大娘客气了！能有点粗茶淡饭我们就知足了！”长士青见状赶快打起了圆场。 “小二见过客人！这是我兄弟小五和小七。我们兄弟过着半渔半耕的生活。本来农闲时打点鱼补贴家用，谁知最近两年水泊里的强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禁止我们进去捕鱼，除非给他们缴费！真不知这是什么世道听说人家南四湖那里渔民可以无偿地进湖打渔，而且还分了地，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能熬得遇到了好心人，也或者是老天开了眼。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这里呢！”叫小二的行过礼后不停地发着牢sao。 “我说二哥！都怪咱们胆子小，连那些拉杆子上山当强盗的胆量都没有，活该咱们吃苦受累，羡慕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也没有用！”另外一个小伙子在嘟囔着。 “我说祖宗！你们就少说几句吧！还怕惹得麻烦少吗？你们几个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去赌，还想入非非，早晚要后悔的！”女人开始埋怨起来。 “你就别说了，这些你也不懂！我们空有一身本事，总不能就这样窝在家里吧！要不咱也到东平那里去碰碰运气？”另外一个最小的小伙子说道。 “看三位虽是不甘平凡之辈，不过我倒要劝你们一句，如果你们只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哪最好是去当绿林好汉，大块吃rou，大碗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你们真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哪就不能只想着自己，要为更多弱者和穷人着想，而且要遵守一定的规矩。”长士青看到这三个家伙算是可造之材，突然有了兴趣，因此才有这一番话。 “这位客官说的很有道理，我这位兄弟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有领头的我们兄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甘心又如何？客官说的那些大道理咱们也不太懂！不过咱们最重义气，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又是那个叫小二的家伙在开口。 “这位小兄弟这样说就有点不对了！你不能总等别人来发现你，更不能总怨天尤人。就像人家南四湖那样，哪是人家拼命得来的，而且将来也肯定需要拼命去保护自己的胜利成果。你们这里情况也一样，你说那帮强人他们凭什么？凭拳头？如果你们大家联合起来，难道就干不过他们？你们可以好好想一想这个道理？谢谢你们的招待！这十两银子算是饭钱，我们也该告辞了！”长士青特意点到为止。 “官人也太客气了！一顿平常的饭菜值不了几个大子，还付什么钱？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兄弟了！”那个叫小二的家伙表现得很大方的样子。通常都是这样，越是穷人，越是大方，料口也就越大。 “谢谢小兄弟的好意，这可是我跟大娘说好了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剩下的算是送给大娘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吧！”长士青当然不想白吃人家的东西。 “看客官是个畅快人，又是个有文采和胆识的人，不知客官能否帮助我们改变处境？帮我们指条出路也好！”哪个叫小五的家伙头脑比较清楚，看出了长士青这几个人的不一般，竟然直接提出请求来。 “你们三兄弟真的有这个意思？”长士青用有点不太相信的目光看着他们。 “那还用说，咱们阮氏三雄说出的话那还有不算数的！”这是那位叫小二在代表发言。 “等等！你说什么？阮氏三雄？你们这里不会叫石碣村吧！”有没有搞错？这也太好玩了！那些天罡、地煞都一股脑地在长士青这里聚齐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客官说的没错！我们这里就是石碣村！有什么问题吗？”三个家伙一起说道，一副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样子。 “没问题！没问题！我只是临时想到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才感到有点惊讶的！不说这些虚无飘渺的问题了！你们要想找条出路没有问题。不过你们的功夫不行，要像叱咤江湖，光靠水上的功夫不行！我现在就有一条出路，那就是从荡平水泊中的这股土匪开始。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胆量跟着我去干一场！”长士青突然决定变一种方式。 “什么？就凭你们几个人？除非你是荡平黑风寨的燕赵长士青？否则想都不要想！你可不知道？那些家伙可凶残了，而且训练有素，非常人可敌！”阮小二心有余悸似地赶快解释道，生怕长士青生气的样子。 “你见过燕赵长士青吗？说不定我还真得就是他呢！”长士青竟然不再隐瞒了，这倒令跟随的好几个人都感到有点不可理解。 “不会吧！人传说燕赵长士青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不该是你这样一个大叔的样子呀！”阮小五还是不敢相信。 “传言不足信！眼见也未必可信！我也就是这样说说而已，你们也不必当真！咱们现在说正经事，想不想跟着我干？给一句痛快话！”长士青突然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我们就跟你干了！如果你能指教我们几招，我们兄弟愿意执弟子之礼！上刀山下火海也再说不辞！”生死之交一碗酒，这齐鲁地界的好汉还真像传说中的那样。看来山东地界出好兵，真是古也有之。 “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多说，功夫我以后传你们。现在先想法搞清梁山泊的状况，想法接近他们才好！”能得到了这三个地头蛇的相助，长士青的剿平那帮土匪、得到这块地盘的计划取胜的把握也自然大了许多。 “这一点不难，我们只要到金沙滩上的酒店闹腾一回，他们自然会来援助接应。因为那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前哨和接应点，更是他们杀人害命的黑店。”阮小七嘴快，三言两语道出端详。 知道了突破点一切就好办了。长士青索性在此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由阮氏三兄弟带路赶往金沙滩。 为了相互照应，由乔峰率领长之流、长之云一行二十多人连带找了几辆大车、打扮成商旅的模样在前面走，特别不要住店打尖，过了金沙滩后在前面等待。而长士青则与阮氏三雄，王语嫣、阿朱、阿紫等人连同两辆大车，走在后面断后。 “店家快出来，有客人来了！”长士青一行数人来到金沙滩上的那家黑店时，由于有意让他们注意到，最好能起冲突，所以自然是故意招摇，人还未到就听到了高声的吆喝声。 奇怪的是，这种年经里有客人前来，店家应该赶快前来招待才是。不知何故喊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出来。 “本店暂时歇业了，不接待来客！你们请便吧！”喊了半天，一个中年男人才姗姗来迟。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不是来招呼客人的，反而一上来就下了逐客令。做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可真够有意思的。难道有别的蹊跷？ “你这店家毫不讲理？我们几人赶路赶得这么辛苦，好不容易遇到一家酒店想歇歇脚，喝上几碗酒解解渴，你怎么一见到我们就往外赶？难道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既然是来找茬的，阮小二他们三个自然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再说三个家伙本来就是混混出身，正好派上了用场。 “几位是来找事的还是咋的？我们金沙滩的客栈可不是吃素的！今天大爷心情好，不想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赶快走开！我们关门了，关门了！”来人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要这么说我们还真不走了！今天老子非要在这里歇一会脚不可？赶快上酒上菜，否则老子干脆让你们关门得了！”阮家三兄弟已经闹起来了，阿朱、阿紫两个在旁边不断添油加醋，显然要砸人家招牌的样子。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们！伙计们，既然这些客人一定要在我们这里喝上几碗，你们先把手里的活放上一放，好好招待这几位客人！”这家伙显然是掌柜的，看到外面的人说什么也不肯罢休只能很不情愿地让步了。估计是不想惹事吧！ 很快两个伙计就上来了一坛土酒和几个凉菜。阮氏三兄弟也不客气，一把夺过酒坛每人满上一碗，向长士青三人表示敬意后，仰头就朝嘴里灌去。 哗啦！哗啦三声连响，三个人手中的酒碗应声而碎！阮家三兄弟猛地一惊，才反应过来，他们手中的酒碗竟然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击碎了，那些粗制的土酒溅了三人一身。 “什么人竟然敢打碎大爷的酒碗？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三人刚想开口大骂，一则身边有女人在场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到击碎自己酒玩的竟然是当地最常见的三颗小枣时才知道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酒不够了！再来两坛!”在一个伙计为阮氏三兄弟赶快换了三只碗并满上酒后，长士青突然开口说话。 “我说掌柜的，你这酒里是不是下了太多的蒙汗药，怎么这么浑呢？”等到长士青端起第二碗酒时，突然开口说道。 “客官说哪里去了？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童叟无欺的！酒是厉害一些，又或者是你们的酒量不行！”掌柜的一副无辜的样子。众人也自然举起就碗，一饮而尽。 看到几人前面的酒碗空空如也。不光掌柜的、包括那两个伙计的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倒了！倒了！全倒了！”这边还未算完，那边的两个伙计就开始指着阮氏三兄弟和三个女人开始高兴起来，因为他们几个显然已经是迷迷糊糊地醉倒了的样子，而长士青也只是勉强地站了起来想要发作的样子，接着也爬到了桌子上。 “这几个土鳖，上杆子送上门来找死！这下俺们可有了rou材了！赶快把他们抬进去，与刚才的那个黑衣大汉一起剁了。肥rou包包子，瘦rou当成黄牛rou卖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和水浒传中的话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