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蓝鲸发歌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整个世界都是金色一片，陈青带着耳机一边刷着华夏音乐榜，一边朝着学校过去，等到了江苡家的路口，没见到人，心里一沉，感叹一句命里无时莫强求，就准备往学校走去，才走了几步，肩膀位置便被人敲了一下，陈青回头一看，正是巧笑嫣然的江苡。 陆烟汀昨夜的话语让江苡解开心结，所以晚上睡得比较沉，早上也起的比较晚，平素都是她比闹钟先起，今日难得闹钟响了她还在床上。 陈青取下耳机，很难得见到这样的江苡，笑着说道：“怎么了，不怕被陆老师瞧见？” 江苡一手抱着书，一手托着书底，俏生生说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说服我妈的？” 陈青这才恍然，只不过当着江苡的面，陈青又把皮球踢给了陆烟汀，“陆老师不说，说明她不想让你知道，既然这样，我更加不能说了。” 江苡轻轻哼了一声。 倒是陈青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校庆之后，咱们班的学委大人就要大放异彩了，届时，我相信你身边的狂蜂浪蝶可就不止一个李政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而且昨天老陈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他是不想让你分心的。” 江苡甩了甩马尾，学着陈青的语气回复说道：“再说吧，看我心情。” 陈青打趣说道：“那可不行，你见过上了贼船还想随时下船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江苡哼哼唧唧不再说话，到了教室，蒋勤拉着陈青说道：“今天蓝鲸要发新歌了，中午的时候开始打榜。” 陈青嗯了一声，“萧怔昨天晚上给我发了消息。” 蒋勤狠狠地眯了一下眼说道：“总觉得比考试都紧张。” 陈青翻着书，佯装镇静，他其实心里也忐忑，只是很好的被他掩饰了下来，一直到下午三点钟，蓝鲸的十首歌陆陆续续的发布出来，至于这张专辑的名字，也取了个很诗意的名字，叫鲸落。 陈青跟萧怔也聊过，具体做不做专辑，还得看成绩，总之先把名字想好。 下午放学的时候收听量已经开始过万了，陈青卖过去的两首歌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不过风评不差，尤其林中鸟，各种百字评论， “我是蓝鲸的十年老粉了，虽然蓝鲸犯过错，但是我已经习惯自己的歌单里充斥着贝斯和架子鼓的喧嚣，这已经是一种瘾了，跟喜欢无关，本来对于这张专辑并没有太多期望。 直到这首林中鸟，我才相信我其实还是爱音乐的，我只是被生活折磨的不敢承认。”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只要学不死，那就往死里学。” “自己选择的路，哪怕跪着我也要走下去”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蒋勤看着评论的上升趋势，脸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到了晚上，甚至最多的一条评论是林中鸟的副歌歌词。 可能主唱秦然对这首歌的歌词有同感，蓝鲸这几年的确一年不如一年，梦想开始向命运低头，至于她，是从蓝鲸跌落云端开始加入进来的，她是最值得相信把唱歌当梦想的人。 到了晚上，陈青在苏子衿家根本无心排练，一直拿着手机刷着蓝鲸的新闻，在得知蓝鲸上了京城卫视的夜间综艺之后，陈青便拿着手机自顾在一旁看着。 手机画面切入的第一时间，蓝鲸在被问及录歌趣事的时候，贝斯手赵越天抢先说：“其实我们已经录过很多歌了，上百首应该有了，除却第一次的时候会紧张到出错，后面其实也都挺波澜不惊的，但这一次，有一首歌，阿然录了十几次，一度唱到哽咽。” 京城卫视主持人脸上一副惊奇样子，“是哪首歌竟然有如此魔力。” 秦然笑着应对。“林中鸟。其实这首歌原来收到的时候就很喜欢，但是没想到录歌的时候有几次是在是没有忍住，情绪有些崩溃，是我不专业了。” 主任人周洲知性说道：“在节目之前我了解了一下你们这张专辑，有三首歌是王焕老师作词作曲，质量很高啊。” 秦然感激说道：“是的，很感谢王老师百忙之中给我们定做歌曲。” 主持人循序渐进说道：“那这首推崇备至的歌应该也是王老师的高作吧。” 秦然摇摇头。“并不是，而是我们一个朋友，本来并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但是开了一个音乐工作室，应该是有意向往音乐圈发展。这次我们专辑就有他们工作室的两首歌，除却《林中鸟》之外，还有一首《情字最大》。” 主持人听到这里，突然明白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急急忙忙说道：“听秦然一说，我倒是也有些心痒难耐，要不在演播厅现场表演一首？” 秦然回头看了一眼萧怔和赵越天。 两者都是一笑。 其实直播之前，他们准备宣传的歌是王焕给他们写的三首主打歌，不过上台的时候，他们注意到了林中鸟的风评，加上录的时候的确也有这么一个场景，所以在台上，秦然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给换了。 当然她也想到这么做可能会得罪王焕，可不管怎么样，检验一首歌曲好坏的只有市场，相比较得罪王焕，他们更不敢得罪市场和口碑。 在得到两者同意之后，赵越天抱着吉他，先是低头试了下音，紧接着旋律响了起来，秦然双手拿着麦克风，像是在祈祷，这一会就连台上的灯光都灭了下去，只有一束白光照在秦然身上。 低着头闭着眼的秦然往前有了几步，骤然睁开眼开口，只见秦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睛亮晶晶。 “来不及祈祷就开始奔跑， 总觉得外面世界有多美好， 用几滴眼泪才换来骄傲， 我要的光荣哪怕只有一秒。” 秦然压低的声调微微高昂，架子鼓的鼓点也是突然衔接进来，整首歌的节奏感骤然上升。 “角落太寂静城市太喧闹， 这世界很忙其实我都知道， 离开了地面就随风飘摇， 决定要走遍天涯心比天高。” 音乐到了这里，骤然一停，所有的配音都瞬间消失，只留满眼热泪的秦然高昂清唱。 蓝鲸剩下的三人其实都没有错不是吗？！他们只是想在追求梦想的时候被人认可，但舆论以及风评就像钳制住他们喉咙的枷锁。 秦然的演绎无疑是震撼的，情感充沛自然。 陈青想到了蒋勤之前给的评价，说蓝鲸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突然觉得不太准确。 “我就像那一只林中的小鸟， 努力挣脱冲向蓝天怀抱， 勇敢的张开双臂闭上了双眼， 远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我就像那一只林中的小鸟， 举头望月孤独有谁知道， 那带血的羽毛不向命运乞讨， 跌倒只能让我越飞越高。” 音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进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只看到秦然鞠躬说谢谢的时候，主持人周洲轻轻吸了下鼻子，然后又揉了下眼。 接下去的场景陈青就没看了，因为从他看节目开始，苏子衿和江苡就也停了下来，江苡在对面，也探着头好奇的盯着荧幕，苏子衿就在他旁边一直嘀嘀咕咕，什么这就是你写的歌啊，看歌名一般般啊，还有怎么是首慢摇啊，一直到秦然开口到结束，苏子衿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到陈青把手机收起来。 苏子衿这才回过神来，带着些许夸张的眼神看着陈青，陈青故作镇定说道：“散了散了。” 苏子衿有些不满说道：“看完呀。” “都已经唱完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就像你刮奖，你刮到了谢谢，你还会把惠顾两个字刮出来吗？天也不早了。我先走了。”陈青站起身拍拍屁股，又看着江苡说道：“你走吗？” 江苡笑了笑，起身跟苏子衿打了个招呼，也是开始收拾东西。 回家路上，蒋勤迫不及待给陈青打了电话说：“从蓝鲸上京城卫视开始，《林中鸟》这首歌的点击和下载率居高不下，甚至已经进入新歌榜前100，至于评论数也是逐步上升。” 说到了最后，蒋勤又提了一句，可惜了，应该多要点钱的。 陈青知道蒋勤在开玩笑，随便聊了几句也是挂了电话。 江苡一直默默等着陈青和蒋勤聊完，到了路口，才说了一句恭喜。 陈青用笑容回应。 到了家，家里依旧无人，年后这一两个月，陈江的代工厂是最忙的，年前堆积的订单都得在这一两个月内消化掉，梁琰也说过他，招了几个高管，人高管下班都回去了，他还在厂子守着，也不知道招的高管有什么用。 那时候的陈江低头吃饭，没经历过婚姻的陈青以前会帮着说几句，然后被梁琰劈头盖脸骂回来，后来陈青就学乖了，跟着陈江一样，闷头吃饭，梁琰反而息鼓偃旗。 再往后的一周，蒋勤每天见到陈青的第一件事就是汇报蓝鲸的战况，一直到《林中鸟》冲进新歌榜前十，从第八的位置跌到第九以后，蒋勤就开始兴致缺缺。 陈青其实还挺满意的，一个是现在国内的主流饱受日韩文化的入侵，在一个是慢摇的受众群体并不是大众群体，能到第八的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让陈青有些意外的，另外一首《情字最大》因为秦然在卫视上的说法，跟《林中鸟》的词曲人是同一人，所以排名也有了不少提升。 这点跟陈青预料的一样，DJ版本的《情字为大》显然更受市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