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兽潮来袭
而兽潮前进的态势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来自于大地的颤抖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快找制高点！” 萨塔当机立断，带着三人迅速向后转进；试图尽快远离这片灌木丛生的林地，尽可能为他争取施法反制的时间。 只见他毫不迟疑地抬起右掌，向着悬浮在左臂上的锋利匕首用力一抹：亮金色的鲜血顷刻间从掌心喷涌而出，在上空的空间当中生硬地撕扯出了一道十字裂隙。 以强行浓缩后集聚了大量魔力的附魔血液为契约媒介，在下一个刹那，一团难以言喻的污秽存在，便突破了界限的阻隔降临于此。 还未等这团污秽的漆黑浆糊舒展开它的身形，就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死死禁锢：掌心之中那狂乱的魔力流早已等候多时，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登时就将其存在彻底湮灭，敬献给世界本源。 “启用反制符了！” 祭献仪式既成，萨塔便不管不顾地强行驱动了四人身上的反魔法场护符，毫不心疼地让一次性的反魔法场包裹住他们的身躯，为接下来的双重增幅法术做准备。 而伴随着他那嘶哑的呐喊声，掌心中的鲜红光芒炸裂开来：一道环形冲击波以他自身为圆心爆发，裹挟着一股汹涌的气浪，蛮横地吹散了周围弥漫着的尘雾。 但献祭一只下级恶魔可远不止这点效果：冲击波所过之处，凡是沾染魔力之物，都将被覆盖上一层鲜红的‘血浆’，令敌人无处遁形才是这个法术的要义所在。 但还没等他们找好合适的制高点，退出施法状态的萨塔喉头一哽，差点当场背过气去。视力最好的欧仁定睛一看，更是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从嘴里蹦出来一句： “咋办！？我ctmd快能看见石角马头上的角啦！” 随着冲击波的扩散，原本还是一片漆黑的林间顿时陷入了红光的海洋，冲天的鲜亮红光似乎要把整片天空重新带回白昼；被三面合围的佣兵们如同一块孤零零地礁石，即将被这片汹涌的浪潮所吞噬！ “后撤！” 反正已经进入敌人的伏击圈了，还不如直接去废墟区防守，就不信这帮没脑子的畜牲还能打攻防战不成？另外三人也连忙向后撤去，心急火燎地寻找着一片合适的防御地带。 笃定主意的萨塔，立即高高抬起成爪的左手：一枚涂满红漆的炮弹迅速飞至半空，被无形的魔力牢牢固定在了他的右前方，如同被塞进了魔力组成的炮管似的。 “卡氏空炮术，开火！” 高高扬起的左掌用力朝下一劈，充满仪式感的手势，随即触发了法术的启动机制；浮在身前的空气炮管，迅速炸出一团极度耀眼的火光，震耳欲聋的爆响声足以让大地都为之一颤。 而就在空炮术开火的同时，萨塔右手上的小块宝石在魔力的侵蚀下凭空分解，在他的身前支起一张极为厚重的透明护盾，向着身后的队友发出了即将被爆炸声所淹没的呐喊：“掩护！” 在剧烈的爆炸之中，耗费了设计师无数心血的金属弹头凌空解体，团聚在其中的近千粒钨丸急速扩散，化作一片铁霾笼罩在了还未突破林地的魔物身上。 炙热而扭曲的金属之霾不停地前进，亦在不停地吞噬着生机，平等地播撒着死亡的福音。 嵌满了rou沫与铁屑的苗木轰然倒下，再也等不到成材的那一天。 走兽们的哀嚎声也不复存在，为格拉默带来了片刻的安宁——饶是再强横的rou体，也不过是为虫豸们多添上几顿美餐罢了。 只是这枚霰弹的强横威力，依然不足以彻底消灭这几乎无法停息的猩红浪潮。只是稍微黯淡了一下，魔物们组成的浪潮便再次袭来，丝毫不肯给他们任何的喘息之机。 龙息弹真的如同巨龙吐息般，肆意地倾泻着来自佣兵们的无尽怒火；再如此高强度的使用下，萨塔出品的冷却符文已经尽数失灵，只能勉强保证不会炸膛而已。 突然间，雷明顿的嘴里传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枪管的炙热直接穿透了结实的皮手套，灼伤了他那粗糙的手掌，飘出几缕白晃晃的烟气。 而他眉头紧缩，丝毫没有顾忌手上的伤势，继续握紧散热失效的枪管用力往下翻折：一折、一倒、一填、一折、一扣，如此循环往复足有二十多次了。 直至明亮的金属火雨最后一次照亮前方，将胆敢阻挡在前的活物烧蚀倒地后。雷明顿也无法再承受如此高温，用力地嘶吼了起来：“附魔弹耗尽！” 把行将变形的枪支用力一掷，在一声猛烈爆炸声过后，启动了自毁装置的枪支再次成功延缓了畜牲的前进速度，为他们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 经过两轮铁与火的洗礼，紧随身后的兽潮之中只剩下最后一头还算完整的魔物。 那分明是一头变异的石晶巨狼，硕大无比的黑色头颅上，遍布着绿色石晶体与各种弹孔却依然没能倒下。似乎它就是这些兽潮的统领！ 但这帮畜牲是彻底的癫狂了，就像被切去了大脑与神经的血rou傀儡，依然在悍不畏死地朝着他们发起冲锋。 虽然魔法道具有着无上的神威，但终究是有极限的，而这些畜生却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甚至本该被烈焰和冲击彻底失活的尸骸，也拼命蠕动着残躯粘合在其他魔物之上。 化为了令人作呕的亵渎之物，继续蠕动在附魔燃烧弹烧蚀而出的焦土之上，誓要将佣兵们彻底溺毙在这片林海之中。 就算萨塔耗尽了全部四枚炮弹，也只够他在靠近魔族营地的小土坡上，勉强构筑起一道简易的防线来。反倒是因为防御地的错误挑选，他们现在是真正陷入了三面合围的可怕境地！ 而当那匹巨狼抬起伤痕累累的头颅来，咆哮着召集魔物，即将发动最后的攻势之际。林间的远处突兀地爆出一声巨响，一枚膨胀到足有土豆大小的子弹，伴随着刺耳的破风声呼啸而来。 那颗硕大的狼头顿时化作一捧齑粉，脖颈处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一截残破的脊椎骨；而下一刻，巨响再次炸起，只剩下四肢的狼型碎rou轰然倒下，必然是再无站起来的可能性。 “我的特种弹用完了。”凯特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再次盘旋在了废墟的上空，并没有遭遇到袭击的样子，“魔物好像无视了我？是你们干的？” 而唯一能回应他的萨塔根本来不及说话，拼了命地用魔力构筑着防御工事：这些失去了指挥中枢的魔物顿时阵脚大乱，开始停在原地不自相残杀，这给了他极为宝贵的准备时间。 而靠着四枚附魔炮弹及更多手榴弹的狂轰滥炸下，佣兵虽然成功击毙了不少魔兽。但经过长时间的消耗战术过后，汹涌澎湃的兽潮反倒是达成了他们的目的，成功将佣兵围堵在了废墟内。 而且在背后控制着它们的力量，完完全全不在乎它们的生死存续，反而深谙行会派的经商之道：将事物所有存在的价值彻底榨干，废墟之中那滩血rou之浪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滩怪物可以说是软硬不吃，算是萨塔见过最恶心的敌人：烈焰灼烧也好，弹丸冲击也罢，它自身也完全不在乎。 失去使用价值的残肢及碎rou，被如同丟垃圾一般——直接将这些还能进行些微蠕动的rou，丢弃在地面上；在烈焰的无情烧蚀下，将整个战场充满了烤rou的焦臭味。 而这滩依然保持着行动能力的怪物，更是仿佛得到了进化一般：当那污黄的骨刺被红浪裹挟着撞击到立场墙时，萨塔苦心经营出的防御工事，顷刻间被反魔法的魔力乱流搅得支离破碎。 一群拥有现代火器及魔法的精锐佣兵，最后却不得不拿起冷兵器，与怪物进行着贴身厮杀。阿露丝那柄充盈着魔力的奇特长刀，挥舞出的刀芒如同酒馆里的吊扇一般，几乎从未停歇下来。 这滩rou浪显然是没有之前，佣兵遭遇的那头怪物那般拥有智慧；但在三人不要命般的攻势之下，也学会了退却。 但光是跑进营地这短短两公里的路程，就已经让神经极度绷紧的佣兵耗费了大量精力。况且他们现在根本不能停下进攻的动作，一旦没能在脱力前干掉这个怪物，他们的下场不堪设想。 只是这样透支精力的战法带来的恶果，在佣兵的身上体现的立竿见影。 “小……” 用锋利刀芒蒸发了即将击中欧仁的一截骨刺，阿露丝刚想提醒两人小心，要以护卫萨塔这个团队核心为主。 突然间，一股炸响在她的脑海里响起，眼中如同闪过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眉间那犹如细针钻心般的疼痛，不停地刺击她的大脑。 随着金铁落地的撞击声，阿露丝重重地摔倒在地，大量的金色血污顺着她的嘴角迅速流出，在不到几息的时间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心急如焚的雷明顿，急忙一个箭步护在她的身前；疯狂地挥舞起钢刀，将一团团掺杂着碎骨刺袭来的rou团斩断。同时顶着自己手中的大盾，将袭来的血rou尽数拦截在两人身前。 而萨塔的头顶上，正有一缕缕白烟不停飘起，热汗还未流到耳廓便被高温所蒸发，集聚起了一团颇为滑稽的云雾。本该作为输出主力的法师，还有最后半分钟时间才能动手。 被逼着绝路的萨塔正在通过法师的小技巧，不惜牺牲了三分之一的法术位，以及将近一半的魔力；正在以最快速度构建一个用献祭术增幅过的法术，彻底将这滩怪物放逐。 但怪物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企图，也顾不上剩余二人的攻击，果断地将自己全部的浪潮激发了出来，想要直接将他们溺毙在血rou当中。 “以往死主之名，准汝等步入永恒寂静之国！” 来不及补充细节的萨塔费力地抬起脑袋，用尽全身的气力，朝着袭来的浪墙发出呵斥。伴随着完全成为了高频噪声的塞壬之歌响起，令人不适的黑黄色光束倏然从口中喷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这滩流动浆体上。 怪物甚至连本能反应都来不及产生，光束仿佛抢在了时间的流动之前，便先行击中了它的要害：空气只是突兀地扭曲了一下，那道滔天巨浪便即刻停止了运动，硬生生垂直摔到了地面。 ‘结束了？’ 漫山遍野的红光顷刻间化为了乌有，天幕亦重新归于了黑暗。雷明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血泊，一股强烈的倦意突然涌上心头，要将他胸膛里最后的气力彻底抽干。 手中无比沉重的刀盾缓缓坠落在地：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一阵来自阿露丝的痛苦干呕声，又把他从昏迷的边缘生硬地拽了回来。 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头，剧烈的疼痛感有效地刺|激着他麻木疲倦的神经，清醒过来的雷米失魂落魄地跪倒在了阿露丝的身前。 如同大山一般健壮的前军医，却完全没有办法解决她体内的魔力暴走，只能手足无措地将其拥入怀中，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萨塔身上。 “萨塔！快！” 那道含糊不清的低吼声，既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苦苦的哀求。 萨塔只是抬手屈指一弹，两道翠绿的光芒分别打在了二人的额头：在宁神术的作用下，遍布在全身的疼痛与倦意顿时一扫而空；怀中阿露丝的抽搐也随即中止，整个人逐渐开始恢复正常。 但草草地释放了两道宁神术后，萨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过分毫，因为一件更要命的急事摆在面前：他正跪在地上用手死死按住欧仁的脖子，不要钱地释放着自己的魔力。 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欧仁所发出的声音：他就跟个透明人一样，连一丝喊叫声都未曾令人听见。但实际上并非是他不肯说，而是他不能说！ 早在一开始的交锋中，欧仁就打光了身上的所有子弹，十五枚特制的附魔手榴弹在炸碎了不少魔兽的同时旋即告罄。 为了拖延兽群的速度，刚从萨塔那里花大价钱定制的炼金手枪和骑矛，他也毫不迟疑地拿来引爆。 但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些怪物飞溅出来的血rou居然还带有腐蚀性，对此毫无防备的欧仁不幸中招，平添了不少的怖人伤口。 就在他为萨塔护法的时候，一根锐利的骨刺突然从地下袭来，直接刺进了他防御薄弱的喉咙。所幸是贴在头盔里的治疗符咒迅速生效，这才避免了喉咙被刺穿的可怕后果。 可他情况依然很不乐观：因为欧仁基本上是靠着求生本能，强行撑下来的。在怪物停止运动、队伍脱离险境的瞬间，他整个人本能地松懈了下来，当场就因为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通过符咒监控他们生命状态的萨塔发现不对，立马飞扑过去开始全力抢救他的性命：治疗术更是不要钱地拼命释放，魔力光芒的爆闪再次把这处断墙下的空间照成了白昼。 短时间消耗了大量精力，萨塔此时已经摇摇欲坠，就差一个不注意也跟着晕厥了过去。但兄弟的命现在就把握在他的手里，这是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的！ 一团充满了生命力的魔力，灵活地钻入了欧仁脖子里；伴随着萨最后的深呼吸声，两人旋即被恍若烈阳的光亮所淹没。 下一秒，一根沾满了血渍的白色骨刺被用力砸在地上，直接被愤怒的魔力碾碎成了粉末。 欧仁的脖颈被修复地完好如初，完全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疤痕：甚至于治疗术的效果太好太猛了，让这个皮肤粗糙的黑脸汉子，整张脸都变得白嫩了许多。 把欧仁抢救回来的萨塔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本能地动了动嘴唇，看口型似乎是想要骂娘泄愤；但他的嘴中却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直到几秒钟后，一股机械的声音在他的身旁凭空响起：“tmd！” “萨塔！是你在说话吗？！你快看看露露怎么了！” 萨塔垂头丧气地喘着粗气，从包裹里掏出了两支铜管药剂丢给了他；同时用魔力拂去地上的碎石块，将两名重伤员小小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身旁，那略带延迟和失真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我检查一下先……” 用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掌贴在阿露丝guntang的额头上，将一丝魔力探入其中；阿露丝的状态很特殊：起伏不定的血管正在不停地向着她的大脑，输送着过量的血液及压缩魔力；虽然灌注的流速很快但还算稳定，应该是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你老婆没事，别担心了。产生重忆反应了而已……” “等等，什么反应？我看她都吐血了！”雷明顿急了，十多年的军医生涯里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伤病员：可像阿露丝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内外伤的症状，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别嚎了，听老子讲！她这个病本身就是由魔力引起的，在失忆者身上是很容易出现的。” 萨塔靠在墙根底下，一边仔细检查剩余的物资弹药，一边通过魔力骂骂咧咧地解释着病因： “失忆者因意外复议起自己遗失的记忆时，会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反之也是能够成效。患者一旦产生重忆反应，体内的魔力就会伴随着大量的血液汇涌向大脑，造成过度充血。” 说着，一个透明的大脑成像便经由魔力演绎呈现在他的手上：随着金色的魔血混合逐渐灌满了透明的大脑时，为了防止自己被挤爆掉、同时消耗这些过度压缩的魔力，大脑会立刻组织让多余的血液回流，再从头部器官里挤压出去，从而导致了器官出血情况。 “听明白了就把人扛上，带着这几枚手榴弹和信号弹，和凯特汇合回去搬救兵。” 也不管自己的解释对方有没有听进去，作为队长的萨塔不由分说地给雷明顿下达了任务：把一个装满手榴弹的小包裹，以及几根结实的麻绳塞到他的手里，要他带人立刻退出战斗。 他自己则径直往怪物边上走去，边走边掏出一剂颜色十分艳丽的药剂：只见他将部分药剂涂抹在了一块布片上，然后把湿透的布片包上石头，向着血rou团块的身上用力掷去。 而当包布石块飞至怪物上方的瞬间，原本一动不动、状若黄土的怪物又突然活跃了起来，rou浪高高跃起将整个布包一口吞没。 在长达十数秒的蠕动声响过后，吸干了魔力的怪物又再次恢复了平静。而一块普通的石块砸过去，被放逐了全部魔力的血泊却纹丝不动，坐视石块被自身充满腐蚀性的血rou缓缓消化。 ‘果然是冲着魔力来的……’ 萨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仰头把剩下的试剂一股脑的灌进了喉咙，转身回到了废墙下面。虽然这个对照实验太简单了，但完全不敢拿自家兄弟的性命去做实验，也只能作罢。 “不是，我不能留你一个人！把他们找个安全的角落放起来，我还能继续打！” 此时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个意思的傻大个，顿时就把胸脯拍地啪啪作响；不顾自己的咳嗽，强撑着表示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萨塔食指轻轻一动：两位伤员如同气球一般漂浮在了空中，一前一后地贴在雷明顿的身上，被活化麻绳灵活地将三人紧紧地困在了一起。 自己则捡起了阿露丝落在地上的臂铠，牢牢地套在自己手上，以队长的身份对他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好了，马上给我滚！” “不行！我不能抛下任何一个队友！” 被麻绳紧紧缠绕住的雷米，拼命地试图解开绑在身上的麻绳；但萨塔的装备哪一件不是附魔特化过的，他的挣扎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自萨塔心脏而出漆黑的气息，迅速凝聚成了一道鞭子，狠命地抽打在三人身上。 在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愣愣地看着眼前近乎虚无的世界，他才发觉三人的身影已经完全虚化：他们已经被萨塔放逐到了幽影界浅层之中，再也不能被现界的生物所触碰与伤害了。 “我现在的精神力，只够你们在里面活动半小时，到了时间就会被强制遣返；但也够你们通知完凯特再一路跑回村里了。反正你们现在又帮不上忙，要是不想我死的话就快滚吧！” 说完，萨塔便满脸决绝地闭上了双眼，盘腿坐在了地上，不再去管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