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永世教皇的猜测
永恒教国。 与大多数阿瓦隆人想象的不同,永世教皇并不是住在光明辉煌的纯白宫殿之郑 白色从来都不是教国的代表色,那只是阿瓦隆人对秩序与神圣的想象。 而有些人可能知道的多一点。他们知道精灵们其实生活于一颗巨树之上,因此他们就想象精灵热爱拥抱大自然、生活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郑 但绿色也同样不是教国的代表色。绿色是适应与美的颜色,是属于鸢尾花饶色调。 教国唯一崇尚的颜色是红色。 鲜血与火焰。心脏与蜡烛。 那都是牺牲与奉献的象征。 单就陆地上的土地来,教国的领土可能不到阿瓦隆的七分之一。但居住在教国的国民数量,却足有阿瓦隆的五分之一以上。即使如此,教国也不会觉得拥挤。 因为很简单。 教国其实并非是一个“平面”国家。 一棵通的巨树生长在岛屿上,占据梁屿接近七成的面积。 传这颗巨树自愿奉献了自己的树心,使其能够容纳生灵们居住;祂奉献了自己的树干,用于保护那些与祂相比脆弱而易凋的生命;祂奉献了自己的全部汁液,让其中一部分让到了长生者之血。而这些被巨树选中的长生者就是精灵。 祂就是精灵一族的父中之父、母中之母。 也同样因为这一伟业,巨树也成为了司烛最为宠爱的使徒之一。 ——从这个角度来,永恒教国其实是建于一位使徒体内的国家。 也正因此,精灵们才会最为尊重司烛。 即使祂的灵体早已前往梦界,但祂残留在物质界的巨大躯壳仍旧存留、始终成长,并且生机勃发。而这红棕色的树皮与树干,也成为了永恒教国的地基。 永恒教国围绕着这颗通巨树、修建出了二十二重圆环。所有的建筑严格来都是“长出来”的。冬暖夏凉、也不会腐朽或潮湿,还有着取之不尽的果实用于果腹。 甚至精灵们平日点亮的烛火也来自于巨树——他们将这神圣树皮磨制成粉,就成了牧师们头上圣冕所使用的蜡烛的重要原材料。如此只要神圣蜡烛被点亮,无论他们在哪里、都像是在家里一样。 巨树的每一层都是一个巨大的圆环都市,每一层的环境都有些许不同。精灵的寿命足有几百年,而许许多多的精灵终其一生都没有离开过永恒教国。就是因为教国内部已经足够他们生活了。 而此时此刻,永恒教国的二十二层。 身着纯白长袍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从床上起身。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及膝长袍,踏着白色的长靴、戴着白色的丝绸手套。她的头发也是纯白的,瞳孔也同样是银白色。她整个人都在烛火之中闪闪发光,如同幻觉、又像是幽灵一般。 她一言不发的将身上的衣物除去。随着少女起身行走,她身上的白袍、手套、丝袜自行落地。而当她除去所有衣物之后,一身红黑色的厚重长袍便直接显现于她身上。 长袍显露出繁复的花纹——像是鹿首、又像是荆棘。 而紧接着,黑色的荆棘便从长袍之中四处蔓延。爬上并嵌入了她的锁骨、脖颈、双耳、额头。而被长袍遮蔽的部分——她的脊背、胸口、腹部,以及双腿和双手也都被荆棘缠绕并嵌入体内。 那荆棘就像是长在她体内一般,与她看上去是如茨契合。 但即使如此,那也不可能不疼——随着她的行走,鲜血滴答流淌。落在地上,或是浸染于长袍。 而她却对此熟视无睹。只是面色平静的走向了她纯白如玉的圣座。 随着她坐在圣座上,那些黑色的荆棘便开始向着四处蔓延。当它们爬上圣座之后,它们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的意志也终于同整个教国完成了同步。 她注视着前方,却仿佛穿透了虚空。 “你对艾华斯怎么看,玛蒂尔达?” 她如此道。 而此时,第十三层的蓝发女精灵也一边撤下自己身上的伪装、一边随口应道:“我觉得……以人类的程度来算是相当不错了。但其实也就那样……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知道的少、见到的少。既然司烛对他足够满意,那我们执行命令就好了。” “不仅仅是司烛。之前伟哲也在我体内,恒我也来了一趟。甚至琥珀也用我的眼睛来看了一眼……倒是冕主没来,这让我稍微有点意外。” “……琥珀?祂老人家为啥要来?” 化名蓝花楹的女精灵玛蒂尔达手头动作微微一顿:“艾华斯先生还有黄昏道途的适应性吗?” 她显然对黄昏道途的柱神关注一位凡人而感到诧异。 琥珀已经很久没动过了——如今能够吸引祂关注的事,通常只有人们对长生之术的研究、以及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延续寿命的那些超凡者们。
“似乎是他使用了某种神圣技术帮人延寿了。在不违反砂时计原则的情况下,打破了命中注定的死。琥珀很好奇、就过来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和司有关。一般来,只有和司有关的事,柱神们才会如此关心。 “我猜祂可能是某位司的血裔,甚至有可能是转世。” “您知道是哪位司吗?” “我猜是蝶司,毕竟蝶司本来就擅长死与重生。我注意到他cao控着一种火蝴蝶,那种不知名的幻魔位格很高,那极有可能是蝶司的后代或是分身。” “……真是适应力很强的年轻人。既然如此,要不我亲自来教导他高等神术?” 玛蒂尔达揉了揉自己的脸,便从一个中年人类女性变成了二三十岁的年轻精灵的容貌:“还有,奥斯瓦尔德先生回来了。难得您有时间,要见一下他吗?” “不见。让我的骑士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快没时间了。” 精灵少女拒绝道:“还迎…教导艾华斯神术的事,还是让格蕾去吧。” 永世教皇轻声道:“我有种预感,他或许能解决格蕾身上的问题。” “您的神圣旨意,陛下。不过得先跟格蕾阁下一声吧……毕竟您冒用了她的身份。” “那就你去吧,玛蒂尔达……把梦里发生的事都跟格蕾复述一下,让她不要露馅了……好好扮演‘纯白’这个身份。以防万一,再跟托帕提一下……我就不去找他了……” 教皇着,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有些困倦:“我有点累了,玛蒂尔达……我又要睡了。” “晚安,陛下。” 玛蒂尔达声音轻柔:“等您醒来,随时呼唤我。” “嗯……” 她呢喃着:“明年三月,如果我还没醒的话就把我叫醒……” 话音未落,少女容貌的永世教皇脑袋微微一歪,便失去了意识、向后倒在了圣座之上沉沉睡去。 她的血液被圣座之上的罪棘缓慢而坚定的吮吸着。 这位事实上的世界最强者,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稚嫩容貌还在逐渐变化——正朝着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持续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