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悬赏
“千瑶,这小子精神!”唐木长老竖起大拇指,赞赏看着蛮魃,“蛮族与唐家关系向来不差,你小子如果愿意留在唐家,让小师叔出面指点你几天也可以。” 小师叔,作为唐家中流砥柱,寻常时根本不会轻易现身。更别说出面指点人修行,这待遇就算是唐家弟子都没有,蛮魃想得到小师叔的指点,势必需要承诺一些事情。唐木长老这些话,真不算是忽悠蛮魃他们这些人。想得到些东西,自然就需要付出些代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蛮魃抓着脑袋,困惑道:“千瑶?” “蛮魃,你觉得唐家怎样?”千瑶眯着眼,紧盯着蛮魃。蛮族与唐家关系很亲近,但是这种亲近还不足以让唐家付出更大的代价。正如外界对蛮巫两族的偏见,蛮巫两族更多是暴脾气直性子之人。他们不会阴谋诡计,只懂得直来直去的打斗。所以千瑶没有藏着捏着,开门见山询问蛮魃的选择。 蛮魃回道:“唐家很好,千瑶也很好。祭司和阿爹让我跟着千瑶就好,蛮族以唐家为首。”想了想,蛮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千瑶的问题,於是将祭司和阿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蛮魃没有太多好奇心,对他来说能修炼变强和食无裹腹就是最美好的事,其他的蛮魃从未去思考过。 “唐木长老,浸泡过龙族精血后蛮魃交给小师叔cao练几天。”千瑶道。 唐木长老微笑着点头,没有多说其他。唐家不缺资源,隐世这么久唐家累积的资源绝对不逊色沧澜任何一个势力。唐家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李魁欧阳淞他们能够踏入唐家秘境,自然得到唐家的认可,否则换作他人绝对没有资格知道唐家秘境的存在,更别说踏入进入唐家秘境修行。 “嗯哼!” 忽然,众人迈开的步伐陡然一沉。 后背像是背负着一座巨山,双脚直接陷入地面,孔玲林妙可两人一个趔趄直接铺在地上,嘴角溢出淡淡地血丝。唐木长老背着双手,微笑道:“直走,前面由青石铺陈的地方就是这次你们修行的目的地。里面有一口青石潭,潭中泉水是龙族赠予唐家的龙族精血,能够吸收多少龙族精血,全凭个人……” 话落,唐木长老身影悄然消失离去。 千瑶几人面面相觑,情况相对乐观的千瑶和蛮魃,对青石潭附近的重力场没受太大影响。至少不像孔玲林妙可直接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尚且能迈开步伐跨几步。 “运转心法,尽快适应青石潭附近的重力场,我和蛮魃先走一步你们别太慢。”说罢,千瑶顶着重力场的压力,一步步朝青石潭所在的地方行去。不过速度很慢,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谨慎。 欧阳淞李魁相视一眼,提着脚缓步放下去,不同于千瑶蛮魃轻快迈开脚步。他们速度更慢些,而孔玲林妙可两人相视一眼,苦哈哈躺在地上默默运转心法抵抗来自重力场的威压。 五十步。 百步。 五百步。 时间一点点流逝,千瑶他们逐渐靠近青石潭,距离青石潭也越来越近。 唐家秘境外,迎龙台因西御瑾的事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各势力纷纷搅合进来,厮杀不断,每天都有无数人莫名其妙被波及死亡。明白的都清楚,神煌王朝几位够资格的皇子已经开始发力,向着太子位开始发起了攻击。 “千瑶呢?”沈暮景随意坐着,侧望着唐嗥。 唐嗥道:“他们进入禁地修行,这段时间不会出现。”他和唐震本来也该去禁地修行,不过唐定想带他们二人出来见见世面,顺便解释下各势力中年轻一代。千瑶作为唐家的杀手锏,唐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过早进入人前,毕竟千瑶那体质就是个定时炸弹,稍不慎很可能会出问题。 眼下,嗜血魔宗、刹罗殿虎视眈眈,唐家不希望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新的问题。 今天,除了调查西御瑾这件事情以外。 更重要的是冥界通道的事情,冥界通道已经开启,这件事已经无法隐藏下去,相信不出一个月冥界那边的人就会抵达沧澜。是战是和,尤未可知。 “嗯!这段时间避着点也不错。”沈暮景轻点头,瞥过唐嗥身后狼墨兰斯三人。短短数日不见,狼墨实力提升不少,真不愧是天狼族后裔,这份天资就算放在天狼族当中也称得上是天才。想必,这次天狼族出现狼墨应该能应付得了,毕竟他们身后还有龙族撑腰,天狼族那边怕是很难讨得到好处?! 感受到沈暮景打量的眼神,狼墨抬头朝他点点头,算是寒暄。 继承天狼族的种族传承殿,狼墨神魂比寻常人要敏锐太多。他敏锐察觉到沈暮景和西御寒神魂的奇特之处,看似两个人,却共享着同一个神魂,委实有趣。他不确定这件事说出去后果会如何,於是直接选择隐瞒。就当他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从沈暮景神魂气息上嗅到了危险。 很清楚,不管是沈暮景还是西御寒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天狼族的人来了!”沈暮景轻声道。 提醒狼墨一声,对他没有害处。以千瑶和江晴的关系,沈暮景自然不会害狼墨。这不听沈暮景说天狼族已经来到了沧澜,狼墨微惊,迟疑道:“这么快?” “他们动用天狼族种族秘法追踪种族传承殿,应该数月前就锁定了你们的行踪。若不是因为上古战场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很可能出现的更早。”这时,换成西御寒解说,他们对狼墨感官很不错,卖个好对他们来说很容易。 狼墨沉下脸,道:“我明白了。” 点点头,狼墨很快将这件事告知了江晴。让江晴跟在敖青身边,不要孤身一人行动。同时,让兰斯和摩卡赶回唐家那边跟在江瑶狼凃他们身边,狼狩跟在赤烈长老身边他并不担心。但是江瑶狼凃却不同,他们身体里同样流淌着天狼族的血脉,狼墨担心天狼族的人在找不到他的时候,会选择对江瑶狼凃下手。 见兰斯摩卡离开,唐定微震,侧身看向狼墨,轻问道:“狼墨怎么了?” “有人提醒我,天狼族来了!”狼墨沉着脸,他没有急着赶回唐家。而选择留下来,他很清楚留在这里分散天狼族的注意力很关键,再说了,这里高手如云,就算天狼族有些什么算计也会掂量一二。 唐定一惊,“这么快?” “嗯!我也很吃惊。”狼墨点头。 这边,唐定几人的交谈,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纷纷好奇狼墨这些人的身份,旁敲侧击询问了起来。无非就是想知道狼墨他们的身份背景,当然更重要的是想弄清楚狼墨他们的实力。 偶尔,不时有人用余光打量沈暮景西御寒二人。 一冷一热,俊美不凡的样貌却让人迟迟不敢靠前。 西御勤坐在右边,与西御凛相对。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西御瑾的死对他们有些打击,谁能想得到西御瑾竟死在自己宫殿之中,在不清楚凶手真正目的前,他们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死亡对象。更别说望着坐在最下方的沈暮景二人,西御勤他们免不了有些审视的意味。 沈暮景西御寒的事他们并不陌生,不管是西御寒他们在玄凰学院的名声,还是其他方面的建树。这些对西御勤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他们真正在乎的是,他们到底有怎样的底气坐在这里?除了雅兰商行、唐家这些明面上看得到的助力,西御寒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藏着多少底牌? 这些天,无论是西御勤还是西御凛都排了不少人调查沈暮景二人。 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这两人太干净,干净的就像是全天下最无害的人。 越如此,他们越害怕担心。未知的事情,永远都是最恐惧的来源。 “他们似乎在害怕?”沈暮景把玩着茶盖,挑眉望着西御勤不动声色的脸。视线划过西御凛的时候,露出淡淡地笑意。皮笑rou不笑,让西御勤和西御凛脸皮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西御寒白了沈暮景一眼,视线落在水简溪身上,询问道:“柔妃和薛家有什么新的举动?” 西御瑾的死,薛家和柔妃太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长洛城传送阵旁,西雅兰死在那里。也许,一个公主的死对西家皇族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柔妃和薛家不该如此云淡风轻。西雅兰再不济,也拥有神煌王朝公主的身份,就算是联姻也是不错的对象。就那样死在沈暮景手里,柔妃和薛家竟然没有找他们麻烦,这本身就透着古怪。现下,连西御瑾都死了。 不管是谁都会下意识怀疑西御瑾的死与他们有关,偏偏柔妃和薛家太冷静,冷静的比西家皇族还要冷情,这如何不让西御寒好奇万分? 水简溪道:“薛家家主找过柔妃,没人知道他们谈过什么。” “除此外?”西御寒拧眉,隐隐觉得事情很诡异,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有古怪。 “除此外没有任何异动,薛家所有人闭门不出,柔妃安静待在后宫没有任何举动,每天还会去圣上那边送食物。”水简溪蹙眉,同样觉得薛家和柔妃很不对劲。西御瑾作为柔妃最看重的皇子,这时候死了,柔妃怎么也该做出点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偏偏无论是柔妃还是薛家都太过平静。 “西御勤和西御凛那边了?”西御寒叩打桌面,望了眼薛家所在的位置。 “一切正常。”水简溪。 沈暮景露出狞笑,不屑道:“都是些杂碎,你在担心什么?” “我闻到深海那些人的气味,迎龙台肯定隐匿着深海那边的人。夜枭那边的人却没能找到他们的行踪,你觉得迎龙台有哪些人能抹除掉深海那些人的行踪?”西御寒冷笑着,冷酷的俊脸攀爬着冰冷的煞气,比起沈暮景温润如水的微笑,西御寒表现更暴戾些。 但是,真正了解他们二人性情的人。 却清楚西御寒的冷只是表面上的,沈暮景的冷却在骨子里。小瞧任何一个人,都会死的很惨。 君不见,屋子里集聚着各大势力的头头。此刻,却没有任何人敢真正大声说话,全都低着头与身边最近的人交谈着,像是避讳着什么。 不多时,外面的人进来通报说柔妃到。 顷刻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抬头望着大门的方向。 少许,柔妃施施然从外面走来。娇媚脸庞带着忧愁,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哀伤,身侧跟随者两名宫女低垂着头走了进来。 柔妃露脸,所有人都清楚好戏开场了。 西竭昏迷未醒,太子尚未决定由谁担当。是而,此刻主持大局的是西家一位长老,同时也是西家宗族的族长,寻常时不会轻易露面,眼下西家发生这么多变故,他只能走上前。 “今天,请诸位来到这里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昨夜,七皇子被杀想必各位已经知情……”洋洋洒洒说了一长窜,压根就没有说出一丝一毫可用的东西。 众人不由得开始喧闹了起来,很显然他们对西御瑾的死并不关心,他们更关系西家对凶手是否知情? 西御瑾死在自己宫殿之中,那么多高手保护的屋子里。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就算在场众人都是高手,同样也惧怕死亡。 柔妃清咳两声,打断西家长老的长篇大论,直接道:“臣妾想悬赏凶手,不管是谁能提供可用的线索,臣妾与薛家都有重赏。”说话时,柔妃的眼神若有似无掠过西御寒二人落座的位置。虽然没有明确说出重赏,但是在场谁都清楚这份重赏并不好拿,说不定就得付出自己的性命。这一来,谁敢轻易出声? “听说迎龙台有深海鱼人的行踪,柔妃你觉得这算是线索吗?”沈暮景温和道。俊雅的脸注视着柔妃哀戚的面容,风度翩翩,与此前阴测测的声音判若两人,让人分不出他是本性流露,抑或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