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新兵入营
秦固听了心里却不好受,从小到大她从未在自己面前如此乖巧稍缓了一下:“北境的冬天可不是好过的,殿下还是留在鄂陵吧和廿哥一起训练新兵,这七万人我不过手全都交给你。”南时撂下碗认真的看着他:“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以当个什长拼一拼也只能带个百人,把这么多人给我,将来打起仗来不是草菅人命吗?他们肯参军也都是冲着你的名号,人家是来复国的又不是来送死的。” 秦固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们什么都不用干护好你就行,开战了你就帮我稳住后方调粮草、重建城镇、安抚百姓、打造兵甲还有很多事都很重要,不一定非要和敌军刀兵相见才算打过仗。”“我知道后方安稳是打胜仗的基础,可我现在心静不下来做不得这么细致的事,最近总能梦到五哥浑身是血在怀平城头杀敌,也许只有真的上阵杀敌心里才能踏实些。对了,宇文将军那边有消息吗?” 秦固虽然心疼,但还是为她的坚韧感到高兴:“他已经带着兰山营向西来了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到密洲了,新兵一到我们西军就开拔北上。”想着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还是把手缩回去,南时有些意外,这家伙也会顾忌她的想法了:“这次我可没躲,是你自己收手的不要怪我。” 说着飞快的收拾碗筷准备跑又被秦固拉住了:“别急,真就不关心我伤口怎么样了?”南时懊恼怎么就跑得这么慢,还是大意了竟然觉得这家伙会正经一点,深吸一口气直视他:“再看一眼你怕是过了年都好不了,你自己慢慢养着吧,要打打仗了属下就不耽误您养伤了。” 秦固眼神中带了丝伤感放开她:“没关系,就怕下次你哭着也要看。”是啊马上要开战了,南时鼻子一酸隔着衣服轻轻抚上他伤口那处:“真有那天我也不会哭!”秦固就势抱住她笑道:“嘴硬,不过我是还没想好带不带你去。”南时想挣脱他的束缚:“那将军慢慢想。”卫兵在门外喊起来:“将军,青叶泉和甘城新兵到了!”南时看着他小声道:“我想去看看!” 秦固应声喊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殿下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见吧,这些日子你就在他们身边同他们一起训练。”南时松了口气拎着自己的碗退到门口:“厉害,论收买人心你还真有一套,今天这顿饭没白陪又学了一招。”说着人就跑了,秦固眼看着没了人影,回头扫了眼自己还没吃完的饭菜默默吃完洗好碗,全副武装去见新兵。 秦固本就五官硬朗人高马大,平日里又总是冷着脸,看上去就让人不敢亲近,加上又是西军主将,除了周矩没人敢在他面前没大没小。身着重甲加上黑披风看起来更是威风凛凛,左手压着剑大步走过去,一股无形的威压震慑着鄂陵大营的所有将士和所有新兵。两城领军的将领紧忙汇报:“禀将军,我青叶泉所招新兵七千三百人现已全部到齐,名册在此请将军过目,我甘城关召集新兵三千八百六十人也已到齐,请将军示下。” 秦固接过名册对新兵们道:“等下填了名册正式入了军籍,你们就成了大虞西军的一员。要知道现在的大虞,一没饷银领,二没支援,三不知道要打多久,后悔的可以离开!”新兵们眼神却很坚定:“将军我们不走,不管这条路多苦多难,我们和你一样是大虞人,也懂国仇家恨,我们要复国!复国!”秦固很欣慰:“很好!以后秦廿将军就是你们新兵阶段的主管,估计这大半年你们都要听他的。大伙都是西境人想必听说过飞骑营、升骑营和鄂陵营,整个西军最好的兵才能进到这三个营,列位好好练,我秦固等着和你们并肩作战!秦将军准备分营!” 秦廿按照原定计划指派各队大小将官,各队官忙着带新兵入营重录军籍分发腰牌,冷清严肃的军营又忙碌起来。南时作为营里少数读书识字的人,很快被队官派去帮他们抄录文书,看着他们拎出来一堆堆的木牌不由得问老兵:“这个是腰牌吗?”老兵笑着从衣领扯出来一个磨到光滑发红好似染过血的:“腰牌要军官才有,这个叫章是士兵的命,人在章在,章亡人亡!”说完便宝贝的塞了回去。
南时明白了直言:“给我一个,我也是大虞的兵。”老兵有些犹豫,秦廿正好过来:“给殿下一个吧,虽然做工粗糙了些,但枣木是辟邪之物随身戴着也好。”老兵挑了一个细腻的递给南时,南时接了过去:“多谢秦将军!多谢老哥!”学着老兵的样子描上名字,再用小刀细细的刻好收了起来,继续抄着公文。往后几天其远道的新兵陆续入营,南时在新兵大营忙的不可开交,新兵们也只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老兵,长得未免太过清秀,字写的如人一样漂亮,怕不是什么富家小公子偷着投军来的,时间紧训练又繁重也不容得他们多想。 秦固也忙着带飞骑营和鄂陵营训练,只是新兵入营时见一面,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堂兄秦廿,秦廿是个稳重好相处的老大哥,新兵们也很敬重他。偶有不服气的也都被老兵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挑衅,只能感叹鄂陵城真是卧虎藏龙,憋着一口气好好训练想着早点立功当上军官。 很快七万新兵集结完毕,秦固想着这几日都没好好看过南时便直接去她屋里找她,见她还没睡推门道:“殿下近来辛苦了。”只见南时手里编着什么东西,见他过来南时也弄好了直接给他看:“怎么样!”秦固接过一看是块木章笑道:“殿下有玉牌就够了,怎么又费劲弄这个?”南时把玉牌摘下来放进塞满棉花的小盒子里收起来:“打仗难免磕磕碰碰,坏了、碎了就真的没有了。何况我现在是个兵还是这个更适合我,廿哥还说了枣木辟邪。”说着把章从他手里抢了回来戴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