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沦陷
季小霜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岑佳，想到岑佳被林百瑞踢飞的那一幕，便小声道：“她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她一定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叶子夜默了下，道：“她是自愿的，或者说她没有了独立的个人意志，因为，她已经成了林百瑞的奴隶。” “奴隶？”季小霜瞪大了眼睛，这都21世纪了，怎么会还有奴隶的存在啊？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叶子夜心想，犹豫了下，才解释道：“你，就没听过s/m？” 季小霜想了下，道：“是一个韩国娱乐公司？” 叶子夜有些无语，只好简单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施虐者通过调/教受虐者来达到快感，其中受虐者被称为奴隶。林百瑞有调/教少女的怪癖，岑佳就是他的奴隶之一。听闻，被林百瑞调/教过的少女，无一不深陷其中，彻底丧失自我人格，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来。” 季小霜听到这已经完全傻掉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难道佳佳就这样被他毁掉了吗？ 不，不会的。季小霜突然想到这段时间与岑佳相处的很多细节，想到岑佳说车祸不是碰巧，想到岑佳背后露出的伤痕，想到昨晚在酒店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动静，想到岑佳朝她伸出的那双手，还想到岑佳问她晕船要不要回酒店，更想到岑佳所有奇怪的眼神和黯淡的神情……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可她竟一个也没读懂，直到现在才想明白。 季小霜忙道：“佳佳没有彻底沦陷，她，她提示了我很多次，是我傻，没有听明白她的暗示，她是想救我的……” “但她最终还是带你去了那里，不是吗？”叶子夜无情地戳破现实。 “那、那也是她被逼的！”季小霜拼命辩解道。 叶子夜见季小霜这般难以接受，便没有继续打击她，只道：“就算她曾经在奴性和人性之间徘徊过，也改变不了我们俩现在的处境。林百瑞的人马上就找到这里了，你现在该想的是待会儿怎么从海上逃生，而不是去纠结那毫无用处的友谊。” 季小霜还是有些不甘心道：“那佳佳呢？她现在，还不知道被怎么折磨呢！” “先逃出去再说。”叶子夜道：“你不是有个很厉害的三叔吗？等逃出去后，你可以去求他救岑佳。” 季小霜眼睛一亮，是啊，还有三叔，林百瑞就算再一手遮天，也不一定能敌得过三叔，只要三叔出面，佳佳就一定会得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叶子夜立马拉着季小霜起身，道：“人来了，我们得出去了。” 季小霜被叶子夜拉着手躲避追捕，来到甲板边上，看着漆黑的海面，季小霜心里却生出恐惧，不敢真的跳下去。 季小霜正犹豫间，身后传来温柔的唤声：“小霜，别跳，回到叔叔身边，叔叔不会伤害你的，我会让你感受到这世上最极致的快乐，听话，过来……” 季小霜回过头，看到的是林百瑞那张重又温文尔雅的面孔，一瞬间季小霜回想到林百瑞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人都是多面的。” 原来林百瑞早就告诉过她真相，而她却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她想，不是她笨，她只是太天真，她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魔鬼和君子的面孔，而偏偏，林百瑞就是这样一个人。 透过林百瑞，季小霜看到他身后的岑佳，她看到岑佳低垂着眼毫无生气的模样，心里骤然一阵心疼，这一刻，她真是恨毒了林百瑞，曾经那么开朗活泼的岑佳，就因为他，变得这样死气沉沉。 林百瑞看到季小霜仇恨的眼神，顿时瞳孔一所，神情变换，他一手将岑佳抓到身前，声音却依旧温和道：“只要你过来叔叔身边，我就会放了她。” 季小霜有些心动，不由自主地便要抬脚走过去，却突然间被拎起来扔了下去，坠落的瞬间，季小霜看到的是叶子夜独自抵挡一众黑衣人的坚定背影。 眼角不自觉流下眼泪，季小霜闭上眼，等待着坠入冰冷的海水里，却没想到落入一个温凉的怀抱。 温，是熟悉的体温；凉，是溅湿的水滴。 睁开眼，季小霜看见的正是日夜思念的三叔，是真真实实的三叔，是她唯一的三叔。 “对不起，三叔来晚了。”裴泽伸手轻柔地抹掉小丫头眼角的泪珠。 季小霜直摇头，不晚，真的不晚，三叔来得正及时。否则的话，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真的有勇气有耐力能从海里逃生。 裴泽知道小丫头情绪很激动，忙安慰道：“没事了，三叔在这里。” 季小霜埋在三叔怀里平复了下心情，才抬头看了看，见身在一艘快艇上，才知道三叔是乘快艇及时赶来接住了她。 想到叶子夜还在上面与黑衣人缠斗为她争取时间，季小霜忙道：“三叔，是叶子夜救了我，你快救救他。” “我的人已经去救了，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裴泽亲眼看见那个身材单薄的男孩将小丫头丢下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为了救小丫头，那他恐怕会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 季小霜这才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岑佳，季小霜又担心起来，有些忐忑地问道：“三叔，可不可以，救救岑佳？” “她背叛了你们之间的友谊，你也还要救她？”裴泽沉声问道。 “她其实是想救我的，还暗示了我很多次，是我自己没听懂，不怪她！”季小霜为岑佳辩解道。 “我可以救她，她却不一定想要我救。对现在的她而言，林百瑞是她的天，是她的主，是她的一切，离开林百瑞，她会生不如死。这样，你还想要我救她？”裴泽继续问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催眠，或者心理治疗，让佳佳恢复正常？”季小霜不甘心道。 裴泽犹豫了下，还是答道：“希望很渺茫，因为林百瑞本身就是很强大的催眠师，他曾是哈佛大学最年轻的心理学博士。所以，除非岑佳能够自己走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真正救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