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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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到了四月初八,整个长安城的贵人们都知道今天是郡王爷府上郡主出嫁的日子。 尽管李孝恭不想太过声张,但皇亲国戚嫁女,连皇帝也给她这位堂侄女赏赐了好几箱子的黄金、首饰、玉器、绢帛。崔家更是不敢怠慢,能攀上郡王爷这样的亲家,以崔仁师目前的身份官职来说,那是实打实的高攀。 更何况,崔摄打小就对李婉熙情有独钟。 李婉熙小时候娇纵蛮横、牙尖嘴利,常常把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崔摄欺负的毫无招架之力。可这崔摄性情温和、处处忍让,李婉熙再怎么无理取闹,他都包容宠爱、甘之如饴,真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出嫁当日,迎亲的花轿早早就停在了郡王府的大门外,长长的送亲队伍排到了巷口,几十箱嫁妆彰显着娘家的身份地位。 吉时刚到,崔摄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郡王府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新娘子迈出府门,缓缓坐进花轿,满心满眼都是女眷们撑起的红伞、撒向天空的粟米和新娘火红的嫁衣,自己内心激荡的nongnong情绪,只怕是比高中状元郎还要放肆和满足。 十里红妆十里长,花轿浪得十里狂,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飘出十里香。 午时过后,锣鼓喧嚣的接亲队伍终于抵达了崔府。 崔家早已宾朋满座、亲友如云,整个婚礼仪式冗长又繁杂,但每个环节都精心准备,力求完美。 藏在红盖头下面那张娇俏的脸,从始至终面色平静,目光阴沉,与这漫天的喜气格格不入。 终于熬过了整个流程,新娘被送入了崔府西院精心布置过的洞房。结实的木门隔绝了外堂宾客们推杯换盏的喧嚣,房间里只剩下李婉熙的贴身婢女菱儿和一名崔府的老媪作陪。 老媪满嘴说着吉利话,正准备给新娘子端上些茶点填填肚子,李婉熙突然利落地掀开了红盖头,还未等老媪那句“郡主万万不可——”说完,就被一块白布覆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涌入肺腑,老媪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菱儿眼睁睁地看着短短一个弹指间房内突发的巨变,吓得差点惊呼出来,李婉熙又一个箭步冲到菱儿面前,抬起食指压在菱儿唇上,轻声道:“别出声!快,把你外衣脱下!”菱儿圆睁双目,呆若木鸡,完全不知自家郡主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李婉熙不理会菱儿的反应,一边迅速脱下自己的嫁衣、摘掉华丽的头饰,一边对菱儿说道:“菱儿,我不能就这么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要逃婚!” “郡主,您在说什么胡话!什么逃婚?你怎么逃?逃到哪里?你逃了,我、我、我怎么办,王爷会打死我的!还有王爷怎么办?崔郎君呢?郡主,郡主,婢子求你了,别干傻事,您和崔郎君已经行了大礼,拜过天地了,您已经是崔府的媳妇了,还如何逃的掉啊?!” 菱儿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央求着自己打小就伺候多年的主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竟胆大包天到想要逃婚! 李婉熙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深深地看了菱儿一眼,逼自己压下心中隐隐浮出的恻隐之情,一个刀掌劈在了菱儿颈侧。 换好菱儿的外衣,李婉熙深深看了一眼她和崔摄的婚房,崔摄定是没少花心思在这房间的布置上。 家具精巧别致,装饰清雅高洁,低调中隐隐透着贵气。“对不住了,阿摄哥哥!”李婉熙心中默念,随后毫不留恋地偷偷溜出了房间。 顺利出了西院的大门,李婉熙寻着小路,迅速朝崔府的后花园奔去。
她儿时也随父亲来过几次崔府,当时特别喜欢夏天池塘里那一池盛开的荷花,穿过池塘,就是崔府一处隐蔽的偏门。 此刻崔府的所有家奴、婢女都在前院为这开府以来最大的喜事忙碌着,李婉熙一路极为顺畅,只撞见一个小厮。 那小厮见她一身婢女打扮,低着头提着个食盒与自己擦肩而过,未曾多想就继续向前厅方向走去。 那偏门许久未用,李婉熙从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哐啷”一声,锋利的刀刃劈开了锈迹斑斑的锁头。 顺利逃出了崔府,李婉熙不敢有一丝懈怠,她必须赶在宵禁之前离开崇贤坊,否则一切计划都将付之东流。 对比李婉熙出逃孤单的身影,她身后崔府的喜宴笙歌鼎沸、热火朝天,那新郎官今日风光无限,娶得心仪的美娇娘,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喜酒,好像多喝一杯美酒,心头的甜蜜就又多了一分。 直到日头下山,宾客们才陆陆续续离开了筵席。 崔摄喝得头重脚轻,脑袋却是异常清醒,送走了大部分宾客,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西院的洞房。 来到新房门口,崔摄望着房间里温暖的烛光,稍稍按下自己心头的兴奋与躁动,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亲手揭开新娘的喜帕,李婉熙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浮上心头,崔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从今日起,我就是李婉熙的夫君,她就是我崔摄的娘子!从此举案齐眉,共度余生。。。” 崔摄情不自禁地用颤抖的手轻轻叩了下房门,柔声道:“婉熙meimei,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