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冉家业务
路上,谷波心不在焉,手握着方向盘,眼观着路面,心却飞到了张老板那边。 他在心里面嘀咕着:张老板突然出现,会有什么事情? 秦莲坐在汽车后排的座位上,她几次打断了他的思绪,询问大米出口的事宜。 “柬埔寨那边有什么问题吗?”秦莲问。 “手续已经办好了。”顿了顿,谷波接着说,“下个星期三就可以发货。” “跟踪好这件事。” “嗯。” 云乐市的深秋来得特别早,或许是今年比较特殊吧,街头巷尾已经看不到帅哥美女感性的穿着装扮,许多行人的身上都裹上了厚厚的大衣。 行驶至林荫街道,微风吹起,街道两旁的树叶飘飞,谷波担心树叶飞进车里,他就把车窗给摇起,对秦莲说,“妈,外面刮风了。” “小心开车,这条路弯道多。”秦莲叮嘱。 谷波打开了空调,提醒秦莲把外套穿上。 他知道秦莲的习惯,凡坐在汽车上,她都不爱吹空调,常说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舒心润肺,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带有异味,比较难闻。 所以,一般情况下,和秦莲在一起时,除非是灰尘浓厚的施工路段,或者遇到重型车辆路过时,谷波才会摇起车窗打开空调,不然他们都是全程呼吸外面的自然空气。 经过这条三公里长的林荫街道,再绕了三个弯,他们来到了元荣公司,此时天气阴凉。 谷波下车后,感到了一股凉风袭来。为秦莲打开车门前,他再次提醒她穿上外套再出来。 大家或许都很好奇,为什么元荣公司会在云乐市郊区而不是在市里。 这话得从三年前说起。 当时冉家的事业蒸蒸日上甚至可以说如日中天,但是光鲜的背后却磕磕碰碰,屡屡遇到“拦路虎”。 冉元荣为了实现冉家企业入驻世界五百强的梦想,他可谓绞尽脑汁。每每遇到挫折,他就会把这些不如意和“风水”扯上关系。慢慢的,他痴迷上对风水玄学,对玄学深信不疑。 有一次,冉家的外贸单子被同行“截胡”,看着到手的百万肥rou被叼走,他心不甘,立马就召集公司精英骨干商量对策,可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这件事过后,有一位朋友私下里给他做了个分析,这让他突然醒悟,可是朋友的这个分析并没有打正道,而是谈起了歪门邪道。 听完朋友的分析,回头冉元荣经过一番斟酌思忖,不久之后,他就根据朋友的介绍约见了一位“大师”,而这位大师“做法”给他理清障碍后再给他提出了搬迁的建议,于是他就在云乐市这个郊区买了这块地。 买下地皮后,冉元荣一刻不停歇开始着手规划施工建设,按照计划,只需要一年的时间项目就可以竣工,并且可以如期根据大师的吉日将公司搬迁至这块宝地上。可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年冉元荣出事了。 就这样,公司迁址这件事就给拉下了。 秦莲处理完后事,冷静了一段时间后,她开始着手重启这项工程,目的是想着替丈夫圆梦,同时也考虑借这个机会把这段时间的晦气全部清扫干净。 项目竣工之后,大师建议她更换公司的名字,可是秦莲拒绝采用这个建议,她说公司是冉元荣苦苦经营才有今日的辉煌,这个名号就是冉家的命脉,百年不可动摇。 来到公司之后,谷波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赶去了码头。 冉家企业的主要经营的是粮食进出口业务,涵盖大米、小麦、玉米等粮食谷物,目标市场分布在东南亚国家。 今天,谷波赶去码头的目的就是要对接把90吨的玉米运往菲律宾。 可是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天气“变脸”特别快,海面上暴雨倾注,大风刮起,这糟糕的天气致使轮船不能够按时出航。 不过这也在谷波的预料之中,来码头的路上,他实时关注着天气预报,看到风暴提醒时,他心里也犯愁着。 他在码头等待了大半天,最终轮船还是不能起航,于是他联系菲律宾方面的接驳公司,经过一番沟通交流,对方同意延迟运输。 离开码头返回公司的路上,他再次看到了张老板的来电。 犹豫了一会,他按下了接听键。 开始通话时,张老板一连串的客套问候让他觉得很虚伪。 因为经过冉元空这件事,他对张老板很抵触,在他的心里面一直认为冉元空就是被他陷害的,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险恶至极。 抵触归抵触,但是他还是形式般回礼客套。 谈话中,谷波已做好了等待他切入正题的准备,果然寒暄几句话后,张老板说,“谷总,什么时候抽空,我们见个面?” 谷波很不习惯他这样称呼自己。如是以往,他可是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的,更别说尊称“谷总”了。 谷波着实不想再见到他,于是回答说,这段时间他比较忙,抽不出时间。 “有件事想跟你谈谈。”张老板被拒绝,但是并没有生气,转而说道。 “什么事情?” “见个面再方便谈。” 谷波不语,张老板继续说着,意图就是只想约他见个面。 谷波边驾驶着车辆边接听电话,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心上,全程他的语气比较生硬,而张老板的语气带着笑意,可是入耳都觉得是一种嘲讽。 “有空我再联系您,我先接听个电话。”在红绿灯处,谷波丢出了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但是张老板的影子仍萦绕在脑海里,迟迟不能消散。 “谷总?他是在叫我吗?搞笑!”谷波自语。
平时每遇到同事,大家都礼貌性地这样称呼他,这已是常态。可是今天从码头返回来,听到同事这样称呼自己,他立马就联想起张老板那把嘴脸,觉得这声音特别刺耳。 回到办公室,他把门给扣上了。 往常,他的办公室大门总是敞开的,很少见他会把自己关在里面,同事们见他这次反常,大家都没有去打扰。 坐在办公室椅子上,他闭目沉思。 张老板已经“失踪”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突然出现? 元空的案件难道和他真的没关系? 难道他翅膀硬,后台强?洗白自由了? 想和自己见面,他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猜疑涌进谷波的脑海里,他闭着眼睛苦思冥想着许多问题,但是没有得出任何一个答案,最后他竟自嘲这全是胡思乱想。 半个小时后,梓丽来电,她叫谷波下午送她去看守所一趟。 谷波不解,问她有什么事情。 梓丽说上午梁律师去见元空,把元空的话捎回来,他想见她一面。 谷波听完后,就拨通梁律师的电话,确认了梓丽所言,但是连梁律师也都不知道他要见梓丽是什么意思。 随后,谷波打电话给秦莲。 “妈,下午去探望元空,您有空么?”谷波以为秦莲不知道这件事,故意试探性问了一句。 “我让梓丽代去,我现在还抽不开身,你去找梁律师。”秦莲的这句话比较匆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谷波从话筒里听到她那边的声音比较嘈杂,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谷波就驱车去接梓丽。 谷波问:“梁律师有说什么事情吗?” 梓丽说:“他只是说元空想见见我,没透露什么。” 谷波见到梓丽,只是问了这句话,而梓丽其实也很纳闷,不明白元空想单独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谷波带她去吃完午饭后,下午三点多钟,他们就去接梁律师。 见到梁律师后,谷波心里面还是想弄明白冉元空会有什么事情,为何要单独见梓丽,他重复了之前和他通电话的疑问。 但是梁律师还是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另外猜测说应该只是叙旧罢了。 梁律师是冉元荣的挚友,也是冉家最信任的律师,谷波对他的话肯定是坚信不疑的。 按照梁律师的约定会面时间,谷波如期送梓丽来到看守所,梁律师和梓丽走进去,他就坐在汽车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