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值

    “那她和谁比较要好？近日是否有结识过什么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宋锦越一脸问了好几个问题。

    凤姣姣认真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有一个人，青鸢向来都不会管春美楼里的其他人，可唯独对他的态度和大家不一样。”

    “谁？”宋锦越和朱信简直就是神同步，竟然连表情都一致。

    “后厨干杂活的张老头。”

    宋锦越命凤姣姣去将那张老头叫来。

    张老头看上去有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纤瘦，脸色的肌肤显露出了岁月的粗糙，他平日里似乎便有些不苟言笑，所以神情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张老头？”宋锦越问。

    不论是宋锦越还是朱信，二人从始至终都不曾触碰过凤姣姣替他们准备的茶水和糕点，仿佛这二人有一样的洁癖，干净，怕吃了春美楼里的东西内心会出现阴影。

    “是，草民是张老头。”张老头神情一层不变的回答道。

    “你和青鸢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张老头回答得笃定而坚毅。

    宋锦越顿了一下，犀利而深邃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张老头，那眼神似乎要将张老头琢出一个洞来。

    “哎，我说张老头，你怎么忘恩负义啊！青鸢当初看你可怜还给过你银子，你不会忘了吧！”凤姣姣一脸温怒，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替青鸢不值。

    张老头瞟了凤姣姣一眼，道：“当时我已经表示过谢意了。”

    “你……”凤姣姣只觉无法与这张老头沟通，便转头对宋锦越道：“官爷，你看这人，我真替青鸢感到不值，我就说她当初不应该太过于心善了。”

    “我看你也挺心善的，竟然会要张老头如此上年纪的杂工。”宋锦越笑了一下。

    “我这不是看他可怜，你别看他有些年纪，可手脚却十分麻利，做事的速度赶得上年轻伙计两三个人，给一份工钱，做两三人的事情，我可是赚到了。”凤姣姣瞧了张老头一眼，道。

    尽管凤姣姣如此坦白，张老头的表情还是一层不变。

    宋锦越诧异的看着张老头：“哦，他竟如此厉害？”语气中似有些不相信，带着质疑。

    凤姣姣一听宋锦越不信自己的话，那滋味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语气更加中气十足了：“张老头以前到寺庙跟那些和尚练过，根基扎实，你别看他又干又瘦，很顶用的。”

    “青鸢有没有和外面的人结仇或者结怨？”朱信突然岔开了话题，这举动引起宋锦越目视，凤姣姣有短暂的迟钝，似乎没有办法突然转移话题。

    “据我所知，没有。”凤姣姣摇头道。

    “好，我们走吧！”宋锦越的手还握着朱信，朱信站起身，他微微抬起下颚，那张近乎妖异的脸颊，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官爷，慢走。”身后凤姣姣热情相送。

    走出春美楼，宋锦越便问：“你也看到了？”

    朱信点头：“嗯，所以不能继续让凤姣姣说下去，会引起他怀疑的。”

    “接下来只需要欲擒故纵，人赃并获。”从张老头出现，他的右手便握着左手背部，再加上凤姣姣所言，宋锦越和朱信自然而然便将怀疑对象转向了张老头。

    “不，还差名正言顺的理由和真相，不然，他一定会狡辩。”朱信一副颇有见解。

    宋锦越微微一笑，对她竟有些另眼相看。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嗯。”朱信点头。

    翌日。

    宋锦越骑着绿夜到树屋接朱信，两人男才女貌的骑坐同一匹马走街串巷，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去哪里？”朱信见绿夜走的并不是去衙门的路。

    “张老头待过的寺庙。”

    张老头待过的寺庙非常小，如今寺庙总共就只有一个和尚，或许是和尚年迈了，所以便守着自己生根的地方，佛语不是说落叶归根，这寺庙便是他最后的去处。

    老和尚对于宋锦越和朱信的出现感觉很奇怪，毕竟此庙已经多年无人进香火了。

    “不知二位施主有何事？”

    宋锦越看了朱信一眼，朱信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我和哥哥游玩，途经至此，有些口渴，想要讨碗水喝。”

    老和尚慈眉善目的一笑：“原来如此，寺庙虽破，但水还是有的。”

    “叨扰了。”宋锦越和朱信便跟着老和尚进入了寺庙，在老和尚不注意的时候，宋锦越轻声问朱信：“为什么是哥哥？”

    “哪有我们这幅孩子气模样的夫妻？”朱信指了指自己的发髻，她还梳着未及笄的发髻，太过于明显，更何况欺骗佛门中人，真的不太好。

    宋锦越无奈，只能作罢，本来他还想要亲口听朱信说他们是夫妻的话，唉，他就这点小心思，都没法成全。

    老和尚将他们带到了一件厢房，替他们烧了热水，还很客气的问他们饿不饿，他厨房有馒头，二人微笑着拒绝了。

    “师傅，你一个人守着这寺庙不孤独吗？”朱信就听害怕自己一个人的，更何况老和尚要长年累月一个人，连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老和尚笑笑：“何为孤独？我每日念经诵佛，心中乐哉。”

    “师傅，你是不是有很久很久不曾见过人了？”朱信问得有些冒失，可老和尚并没有生气，依然一副笑脸。

    “几年前，寺庙里的和尚都各奔东西，唯有我老了，走不动了，便决定再次等待圆寂，我有一位俗家的徒弟，他每逢佛节都会来看我。”老和尚道。

    朱信和宋锦越一听，心中微喜，朱信端起水喝了急口，一旁的宋锦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师傅还有俗家徒弟啊！”朱信满脸好奇。

    老和尚点头：“是。”

    “不知姓甚名谁，指不定我大哥认识。”朱信指了指宋锦越。

    宋锦越见朱信把问题往他身上推，无奈地笑道：“我素日里喜欢结交朋友，说不定认识。”

    老和尚也没有多想：“他姓张，俗家名字不记得了，我为他取了佛家名字，叫明净。”

    “真巧，我还真认识一位姓张的大叔，他说他曾经在寺庙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