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丹道传承
姜衍此刻分明已是濒死状态,但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更是直接不受控制脱离出了自己的身体! 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能看到一柄石质长剑拖着自己飞行,空中凌厉的气流如刀,划过自己的皮肤,刺进自己的伤口,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意识逐渐高飞,山川逐渐缩小成为土地上的凹凸起伏,他看到了寒山宗以南,大玄国至高之山昆吾山,看到了大玄国的全部疆域版图,看到了大玄国所在的东夷洲,看到了东夷洲南面还有大洲! 随着姜衍意识的飞升,他看到了九个大洲,四片海洋,更是看到了九州四海缩小成一个球! “原来我们的东夷洲只有这么大,原来师尊提到的九州四海是真的,而九州四海竟然只是在一个球上!”姜衍感叹,他料想此刻的状态应该就是要入轮回了,但能看到这番壮阔景象,此生无悔! 意识继续飞升,更多地小球出现在眼前,这些小球或绕大球旋转,或聚在一起组成圆环。 小球再次缩小,成为一个小光点,而其余地方则被无尽的黑暗填充, 姜衍有些明悟,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夜空! 这是一片星域! 再飞升,这片星域也在缩小,缩小,最后又是一个球,缩成了一个小球! 而小球之下则是一尊三足大鼎,此鼎金黄色,充满着一股一尊无上的气息,鼎身之上无数古朴铭文时隐时现。 姜衍此刻已无比震撼,这个景象,分明是这尊大鼎,将一片星空,炼化为丹! “醒来!” 一声轻喝在他意识之中响起,姜衍再睁眼时,景象再度变换。 不远处,一尊金鼎漂浮在空中,五彩宝光从鼎身外溢而出,这鼎与他方才看到的炼化星空为丹的大鼎一模一样! 远处则是黑暗,或者可以说是虚无。 姜衍环顾自身,自己就这么躺在虚空之中,身旁一个瘦高的人影,正把玩着一把石质长剑,此剑姜衍认得,正是带他飞出险境的寒山剑。 那人影如雾如幻,如薄纱遮覆,看不清具体,但那凹凸有致的身形,以及那声轻喝的音色,姜衍明白这是个女人,或者说是女性人影…… “前辈!”姜衍起身恭敬行礼,此刻的经历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叫声前辈准没错。 “我不是前辈,我名太清,是太古丹诀承载者,玄钧丹鼎之灵,也是你日后的传道者。”那身影开口道,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 “太清前辈……为何是我的传道者?”姜衍疑惑道,但他心中其实已经在狂笑,看样子是莫名之间得到了某位强者的传承! “我不是前辈。” “那,我叫jiejie……太清jiejie?”姜衍有些尴尬,眼前这位莫非还是个……御姐? “可。”太清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这个叫法。 “你可记得你胸前玉坠?它是太古丹诀的传承之锁,而打开它的钥匙就是你死。如今锁已开,你自然得到太古丹诀的传承,而我作为太古丹诀承载者,当然就是你日后的传道者。” “这怎么会,这玉坠是我家人留给我的,怎么会有传承?太古丹诀又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死了?”姜衍大惑不解,自己确实戴着一个玉坠,但他自小便是孤儿,只是模糊的记得这个玉坠是至亲之人留给他的。 “一次只问一个问题。” “呃,这个玉坠我记得是我至亲之人所留,为什么会有传承?请太清jiejie为我解惑。”姜衍有些无语,这个太清jiejie,有点僵硬啊…… “不知道。” “啊?”你丫的不知道?你把老子拉进这个空间,说是我的传道者,说老子的玉坠是传承之锁,老子问你玉坠的来历,你说不知道? 太清似乎看出来姜衍的想法,说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若想知道玉坠的来历,等你有实力了,自己去查。至于我,就只是你的传道者。” “那第二个问题,我现在已经死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濒死状态的你被我拉进此界空间,你不必担心,既然获得传承,我必保你不死。” “明白了,还有太清jiejie说是我的传道者,具体传的是什么道呢?” “此传承名为太古丹诀,是丹道。” “……”姜衍心中失望,其实太清第一次提到太古丹诀的时候,姜衍就料想到了,只是心中抱有些许期望。 修行之路强者为尊,寻常修士练法术,强者对敌之时可万千法术轰出;剑修练剑,凌厉无匹可跨阶对战;还有魔道邪修,修炼邪法,妖异无常,狠戾毒辣。而丹修,则沦为旁枝末节,成为辅助一般的存在,修行难以提升,大道无望的才会去与草木为伍,终日磨药炼丹。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太清再次看穿姜衍心中所想。 “不不不,得上古传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想问问太清jiejie,除了太古丹诀之外,可还有其他神通法诀?”姜衍摆出个笑脸,连忙说道。 “有啊,当然有,有炼体的神通,名曰虎诀;有练剑的功法,名曰紫薇帝剑……” “练剑好啊,就这个紫薇帝剑,我先练练,至于丹道,咱们日后再说!” 太清似乎是白了他一眼,轻蔑道:“呵,我太古丹诀传承自太古之时丹道巨擘,所载单方三千九百七十二万余张,适合此方界域的有二百九十三万余张,而你所在的此颗修真星可用其中十九万三千张。通天大道你不屑,却想要炼其他的微末小道!” 一直无喜无怒的太清,声音终于有了波动。 姜衍还想分辨几句,却听他的太清jiejie继续道:“况且,你丹田已毁,道行已废,又能炼什么功法呢?” 什么!姜衍大惊,急忙看向自己的腹部。 果然如太清所说,那道贯穿他身体的伤口,正是位于丹田处! 姜衍之前重伤濒死,无暇顾及伤在哪里,之后又被太清拉进传承空间,感觉不到疼痛,当下得知竟是伤了丹田,他如坠冰窖! 修行有境界,分练气境、气海境、筑基境、金丹境,不论何种境界,都要有丹田中灵气为基础。灵气无形无质,丹田则是储藏之处。 丹田若毁,灵气则如无巢之燕,无处容身。 除非修为到元婴境,否则丹田被毁,皆修为全无。 姜衍神色黯淡,苦涩道:“什么天骄,什么传承,此刻都是虚妄了!可惜我再无法救我师尊,救我宗门,救颜儿……” “怎么,这就绝望了?炼体之法帮不了你,剑道帮不了你,神通法术也无法帮你。但,丹道可以!” “这!太清jiejie请讲!” “我丹道有一法,以有形之丹,化作无形之xue,以丹药代替丹田。你可愿学?” “我愿意!”姜衍此刻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此刻起他的心中对丹道的态度隐隐有些改变。 “好,那我正式传你太古丹诀,来来来,此书记载草药三千二百种,你先拿去背吧!”太清右手一转,一本古朴书籍出现在手中。 “啊,不是直接教我至上丹法吗,怎么如此基础?” “想什么呢,小老弟?万丈高楼起于垒土,快去背吧,这还只是入门篇罢了。”太清伸出拇指和食指,赏了姜衍一个脑瓜崩。 “太清jiejie,这我背完得多久了,我还有宗门等着等着我去救呢。” “你且安心,此界是不同于外界的独立空间,又有时间法则加持,时间流速是外界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外界一天,此空间百天。在此空间的是你的意识,而你的本体已经被这柄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担心。”太清说着,看了看手中一直在把玩的石剑。 “寒山剑!”姜衍其实刚进入此界空间时就认出太清手中的石剑,正是寒山宗至宝,寒山剑! 他对于重伤之后的事情没有印象,但能隐隐猜测出他师尊丰渊在他重伤之后,命寒山剑带自己飞走……
“寒山剑是实体,为何能跟我的意识一同进入此空间?”姜衍疑惑。 “是我看这小剑有趣,将它拉进了此空间,对了,待你恢复修行,此界空间可自由进出,也可如我这般,想带什么进来都可以!” “那倒是方便许多,对了,这柄寒山剑可是我寒山宗至宝,乃是灵阶中品的法宝,太清jiejie小心把玩……” “灵阶而已,在你们这真当成宝贝了,而且此剑残缺,至多算做灵阶下品。不过此剑之上残存的剑意倒是有些意思。 “灵阶而已?太清jiejie有所不知,在我们大玄国,一个灵阶法宝就可让二等宗门屹立不倒了!” 宗门实力,除了要有修为高的修士坐镇,还要有品阶高的法宝,两者有其一,也可以。若是都没有,此宗门只能被其他宗门欺负罢了。 “眼界啊,你也是小土包子进金山,眼前有宝却不识。” “太清jiejie的意思是说,你也是一个法宝?”姜衍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太清说道,然后他就感受到了来自太清的一个大大的白眼,即便她的面孔朦朦胧胧看不太清。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玄钧鼎之灵,这鼎才是法宝!”太清指着不远处那悬在空中的金鼎说道。 “你是丹鼎之灵,那这个鼎就是你,你就是这个鼎,我也没说错……”姜衍心中嘀咕着。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这鼎,只是一直与太清交流,没顾上,现在想走近些,仔细观察。 但没走几步,却被一物无形之力阻隔,无法寸进! “此鼎比你那寒山剑如何?” 姜衍心中自然之道这鼎的不凡,但是听到太清依然轻视寒山剑,便没好气的说道:“好,好,莫非还能是仙阶法宝不成?” 法宝有阶,分凡、宝、灵、地、天、玄、道、圣、仙九阶。 整个大玄国,最强的法宝不过是天阶下品,天阶以上的法宝,闻所未闻,至于那传说中的仙阶法宝,则是传说中罢了。 太清听的出姜衍言语路带的嘲讽,却不恼,平静的说道:“仙阶自然没有,但玄钧鼎是仅次于仙阶法宝的圣阶上品法宝,不过在此界域内,受天道规则制约,只能发挥道阶法宝之力。不过即便是道阶法宝也不是你能近身的。” 姜衍心中震撼,即便是他有所准备,依旧没有料到这玄钧鼎竟然是圣阶的上品法宝,就算是跌落至道阶,也依旧强悍! 整个大玄国最强法宝,也不过天阶下品,而自己眼前这玄钧鼎,真正高出他两个大阶层! 以后有人看着不爽,直接拿鼎砸他,哪个能顶得住道阶法宝之威? 想着想着,姜衍口水流了下来…… “你也别多想,这鼎不是你现在都不能近身,更别想拿得动它了,还是先背你的书,恢复修为才是正事。” …… 寒山宗宗门大殿之中,丰渊没有被立刻斩杀,而是暂押地牢,其余长老也都默认支持寒烈,此刻也都散去,只余下寒烈寒腾两父子在殿中。 寒腾看了看刚刚收到的一道玉简,眉头紧皱,开口道:“父亲,太上长老重伤逃走!” 听到消息的寒烈眼睛眯起,捻着胡须沉声道:“青阳剑宗四位长老竟然拿不下他!” 寒山宗太上长老寒盛真,修为金丹后期,乃是寒山宗修为最强之人。他也是寒氏一脉,论起辈分,寒烈还要喊他一声族叔。只是寒盛真性情刚直,虽然姓寒,却不与寒烈同流合污。 现在看来,寒烈拿太上长老也姓寒之类的言语,分明只是唬人罢了! “只是寒盛真逃走,寒山剑也带着姜衍飞走,我这宗主之位坐不安稳啊!”寒烈担忧道。 寒腾眼神数次变化,最后露出一抹邪笑,开口道:“父亲,我有一法或可引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