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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景妃

    其中一个宫人冷哼了声,一脸不屑地道:“娘娘身子好着呢,让你跪你就跪,还真当自己是来看病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景妃就算真生病也轮不着你来看。”

    苏浅浅顿时就惊了,“没病?不对呀!明明召我进宫时说的就是景妃娘娘病了,如果没病,那就是假传召令,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召令也是能随随便便假传的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不然宫里主子们有样学样,到时候一个个都满嘴瞎话乱传旨意,天下还不乱套了?这么做皇上答应么?”

    宫人们被她这一番话给唬住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魏双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她现在看到这位昨天新封的县主,那都是条件反射似的害怕,不知道苏浅浅一张口会说出什么话,也不知道苏浅浅一抬腿会踹向什么人。总之,经过了之前的几起事端,如今在她看来,但凡跟这位县主沾上边儿的事,除了对方自己,别人就没占着过便宜。

    今日景妃娘娘趁着皇上皇后都不在宫中,突然起意要找苏浅浅的麻烦,要绰绰苏浅浅的戾气,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她当时就觉得不妙。可惜景妃在深宫呆久了,脾气很犟,根本不听劝告。再加上董太监在一旁跟着火上浇油,苏浅浅就这么被骗进宫来。

    原本她还奇怪苏浅浅脾气怎么这么好,在外头跪了那么久都没生事端,按理说御王看中的人,应该胆子跟对方差不多才对。

    这不,还没等感慨完呢,人就一脚把景仁宫的正殿大门给踹了。

    魏双暗里感叹,怕是今日的景仁宫,要不安宁了。

    “放肆!”董太监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把魏双吓了一跳,“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景仁宫乃景妃娘娘的居所,连皇上到这儿来都是要礼让三分,岂容尔等撒野?”

    魏双盯着苏浅浅,眼瞅着她那张无辜小脸蛋上露出隐隐狡猾之色,心下不由得一惊。

    她知道,十有八九,是要坏事了……

    面对董太监的指责,苏浅浅两手往后一背,答得理所当然:“原本我好好的在县主府撒野呢,是你非得把我弄到这儿来,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怎么,仗势欺人么?这位公公,请问我担忧景妃娘娘身体,这有什么错?你明知景妃身体抱恙,却一再阻拦我医治,是何居心?”

    “我……”董太监被堵得没法儿,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嘴皮子还可以的,怎么一对上上任才仅仅一日的县主,就总是跟不上趟?

    魏双赶紧上前解围:“景妃的确抱恙,奴婢们正准备请太医。”说完,偏头对边上的一个宫女道:“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景妃娘娘请脉。”

    那宫女提了把伞小跑着去了,魏双又冲着苏浅浅俯了俯身,道:“董公公这人说话一向不太好听,还望县主不要见怪。方才县主踹门进来,虽说于理不合,但念在您是挂忧娘娘身体,是为仁善之举,景妃娘娘宽宏大义,也不会与县主追究。宫人们已经去请太医了,县主您看……”

    她的意思是,给个台阶你就回吧!今天跪也跪了,景妃的气也算出了一口,这事儿到这里就为止,再闹下去也不好。

    可苏浅浅今日就是不好打发,她就是下决心要反了,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现在我来了你又让我走,哪那么容易?

    “我看我还是等那位太医过来,跟他一起给景妃看看吧!进宫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下次再来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她面上挂着笑,笑得一殿的人毛骨悚然。

    这特么叫什么话啊?什么叫能看一眼就看一眼?说得像景妃能活一天是一天似的,瘆不瘆人?这个县主到底怎么回事?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魏双可太清楚了。苏浅浅不走,这说明人已经怒了,今儿是非得要留下来闯一闯这景仁宫,跟景妃正面过一过手,不愧是御王看中的人!

    也罢,她拦也拦了,拦不住可就怪不得她。景妃毕竟是景妃,在后宫熬了这么多年坐到这个位置上,后盾还强硬,手段又岂是个黄毛丫头能及得了的。

    想到这里,魏双笑了起来,“那好,太医一会儿就来,县主就等着吧!只是这景仁宫内阁一旦进了,能不能出得来可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魏双转身回去,临走时还把董太监也一起拽走了,并吩咐外殿的下人:“一会儿太医到了,请县主跟太医一起进来。”

    太医很快就到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苏浅浅一眼就把这人给认了出来,这不是当初慕修蒂给她看过的画像吗?

    当时慕修蒂还仔细给她讲解了,说是此人名丁瑞,内幕不简单,跟他是站在不同阵营的。

    当然,告诉苏浅浅这个,慕修蒂有着自己的一番道理,多知道些没有坏处,以后遇见才可以提防。

    “这是……”丁瑞一见景仁宫多了一位没见过的人,不由有些好奇,毕竟以前来,都从来没发生过。

    芜言主动解释,把苏浅浅的名号报给他听。

    丁瑞听完芜言说完的话,随即闷哼一声,对着苏浅浅不屑地道:“怎么,新封的县主也进宫给景妃娘娘问安了?”

    苏浅浅摇头,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内阁里头走,“我不是来问安的,是景妃娘娘认为宫里的太医医术不行,特地命人从宫外把我请了进来,为她请脉。”

    “恩?”这话出口,不但太医愣了,连带着内阁里头所有的人都听愣了。

    景妃才跟苏浅浅打了一个照面儿就让她给气了个半死,“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苏浅浅赶紧上前跪下行礼:“臣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回娘娘的话,方才是臣自个儿总结出来的道理,因为娘娘的病若是宫里太医能治,您又何苦费那个劲,叫人从外头把我请进宫来呢?”

    身边的太医嗤笑起来,“堂堂县主,说话竟如此粗俗,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县主的。”

    苏浅浅也笑着搭话:“没办法,我运气就是比你们都要好千倍,让大人见笑了。”

    她说着,转向景妃,撇了一眼:“要说起粗俗,娘娘才是,既然太医治得了,为何又要让底下的人去假传召令,把我逼来!”

    景妃又被打击了一把,这她还没说话呢,人家就能旁敲侧击的把她粗俗给扔了出来,这不成心想气死她么?

    一激一气之下,景妃不知怎么就自己就在那喘上了,太医赶紧上前跪下请脉,半晌,道:“娘娘最近身子比较虚,这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但可千万不能再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