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寒冰初融鱼未肥 范八授艺潜龙随
繁星闪烁，静夜无声。 又是一个赵鳌独自值守的夜晚。 赵鳌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鳜鱼，让灶房给做了一条清蒸鳜鱼。看着这条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鳜鱼，赵鳌心中不免忐忑，暗暗嘀咕，这样成吗？老头还记得我吗？ 赵鳌稳了稳心神，将清蒸鳜鱼放在食盒之中，又把一捆粗绳套在脖子上，左手拎着一盏气死风的麻纸灯笼，右手领着食盒，就直奔地牢走去。 来到地牢，赵鳌把食盒和灯笼放在地上，将绳子一段系在隔壁的牢房栅栏上，一段顺下地牢。地牢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看着幽深略显恐怖的地牢，赵鳌心中还是有一丝胆怯。不行，就算了。可一想起，父母坟墓被刨，他又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赵鳌用手拉了拉绳索，确定绳子固定牢靠后，将灯笼插在腰间，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抓紧绳子，顺着绳子滑进地牢。 坠落地牢后，打着灯笼观看四周，这地牢就像一口井，四周堆砌的石壁非常光滑，想用手攀爬是不可能的。在地牢一侧，有一桌一凳，这应该是老头平时吃饭的地方，在地牢的最里侧，有一个窑洞一样的牢房。 赵鳌打着灯笼，刚想走进牢房。就听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家的鱼长大了？” 赵鳌一听，这是老头埋怨他来的太迟了。赶快说：“老爷子，您老就爱说笑。怎么可能呢，前面天寒地冻，哪有什么新鲜鱼，这不河里的冰刚解封，就给您买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鳜鱼。” 赵鳌把食盒打开，放在桌子上，里面露出了一盘清蒸鳜鱼，一盘油炸花生，还有一壶酒。 这是只听铁链哗啦作响，李钧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上次进入地牢，由于没有灯光，没有看清楚，原来这李钧天被两条巨大的铁链锁住了双脚。老头中等身材，须发都已洁白如雪，身上的衣衫倒是很干净，脊背挺拔，目光如炬，气势凌人，一旦近身就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李钧天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一条鱼、一盘花生，一壶酒，很快就都进了李钧天的肚子。李钧天拿起一根鱼刺剔牙，应该是葱姜丝塞了牙。 一边剔牙，一边挑理的说：“这鱼可没长多少rou啊，全是刺。” 赵鳌回道：“老爷子，如今河面刚化冻，鱼还没怎么吃东西，等过几天，我一准给您带一条全是rou的鱼。” 李钧天剔牙完毕，放下手中鱼刺，问道：“想好了，想好给老夫做徒弟了。” “想好了，您这么大的本事，不跟您学，我还找谁去啊。再说了，别人也教不了，我这么天资卓绝的天才啊。” “依你现在的根骨，你现在还不能跟我学，老夫的功法过于霸道，如果贸然试炼，那只有一个结果，气血逆行，筋脉爆裂，当场七窍流血而死。你还是先去跟你师兄范振彪，去学吧。让他先代师授徒，你们也算老相识了。”老头吩咐道。 “振彪，你出来吧。”老头话音未落，地牢天井之中，一个黑影，飘落而下，赫然就是范八爷，范振彪。 范振彪落地，抱拳向老人施了一礼，说道：“师父，弟子谨遵师命。”李钧天微微点了下头。 范振彪转身看向赵鳌，笑道：“当初一见你，就觉得咱们有缘。明天卯时初刻，你到城东十里树林找我。” 次日，赵鳌起的很早赶往城东树林，等到到了树林，只见范振彪和李潜龙已经早早的等在了树林。李潜龙年纪和赵鳌相仿，比他小一两岁，是叶三娘的娘家侄子。原来范振彪住县牢的时候，每天都会来送饭，所以早就熟识了。李潜龙虽然名字比较霸气，但是赵鳌觉得，他怎么也不可能会一飞成龙，顶多是一条虫，所以赵鳌就经常喊他‘小虫子’。 范振彪厉声道：“你迟到了，今天不教了，你就和李潜龙对打我看看吧。” 赵鳌刚想反驳，李潜龙一拳正冲面门，赵鳌只觉两眼直冒金星，不等赵鳌反应，李潜龙跟上一脚把赵鳌踢翻在地。就这样赵鳌被李潜龙结结实实的给揍了一顿。 范振彪还在一旁冷嘲道：“要想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明天你背二十斤黄豆来，不许迟到。”赵鳌拍拍身上的尘土，并未分辨。 第三日，赵鳌早早起来背好黄豆，就往城外跑，一开始觉得二十斤黄豆不是很重，可是越到后面越重，等到赶到树林，已是满头大汗。还没等喘口气，李潜龙又是一拳。被打倒在地的赵鳌，顿时怒火中烧，抓起一把尘土一扬，就冲过去和李潜龙扭打在一起。李潜龙是和范振彪学的正规拳法，就没见过这种王八拳，一时有点懵。 赵鳌可是把乡下打架的阴招都使出来了，插眼睛、踢档、扬土、用嘴咬。其中赵鳌还抓住一次机会，用手在李潜龙大腿内侧最嫩的那块使劲拧了一下，疼的李潜龙直蹦。 野路子毕竟是野路子，最终赵鳌还是被李潜龙给倒了几次，但是没有第一天倒的次数多了。李潜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大腿肯定青紫了不说，胳膊上也被赵鳌咬了几口。 范振彪在一旁看着直乐，后来看着看着就乐不出来了，眼见赵鳌都是使阴招，下死手，咬住了李潜龙的胳膊就不松口，不仅心想这家伙还真有一股狠劲。 连续几月，每隔十日就增加一些豆子的重量，最后加到五十斤就不在加了。赵鳌每天背着五十斤的豆子跑到城东，再加上一个时辰的马步和五百次的出拳，每次都是大汗淋漓。虽然很累，但是看到那条小虫子还能坚持，他便不服输的继续坚持下去了。 晚上，范振彪潜身来到地牢，纵身一跃而下。 李钧天直接问道：“他的筋骨最近打磨的怎么样了？” 范振彪说：“每日背五十斤黄豆跑二十里，一个时辰马步，五百次直拳，已经可以拳拳带风了。” 李钧天说：“还是慢了点。如果当年你要不是在战场上被人震破元丹，跌落境界。其实你才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