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阁老府降书得荣 卧龙潭怪鱼作恶
YC县,阁老府。 已经退隐多年的汪铭兆,正在内室秘密招待一位神秘的客人。 这座阁老府也已经两百多年了,两丈多高的院墙,八进的院落,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权势。 王铭兆曾祖汪有德,曾在前朝做过宰相,后前梁幽帝崇信玄学,不理政事,致使朝政败坏、贪官墨吏横行,又加上几次大旱,饥民遍野,群雄并起。后义军首领李黑塔,带兵将都城围的像铁通一样,围城达半年之久。汪有德与城外李开元串通后,力劝梁幽帝投降,当梁幽帝准备投降之际,发觉没人会写降书,汪有德当即挥笔而就。 后李黑塔又被太祖所帅归义军包围,汪有德再次写就降书,因汪有德归降有功,又被封宰相。因为善写降书,长于叛主,世人都会在背后称呼他们家为‘世休降书汪家’。 来到客人端坐在上首位,一副公鸭嗓,汪有德则陪坐一侧。 公鸭嗓呷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还是阁老会享福啊,我这侍候人的人,啥时候做过这么尊贵的位置。” 汪有德赔笑着,无比真诚的说:“魏公公,您这是说笑呢,您说看上了我这里什么?” 魏公公是皇后胡楠凤的贴身宦官,从李贺还是太子时,就跟在胡楠凤身边,这是一份二十年的忠诚和信任。也是因为这份信任,魏诚良才执掌了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绣衣卫。绣衣卫是仅听命于皇帝的谍报机构,所有行动都无需向任何官府报备,只需向皇帝负责。 魏诚良向前探了一下身子,眼睛毫无表情的直视这汪有德的脸,汪有德好像被看到骨头缝里了,浑身不自在。魏诚良端视良久之后,说道:“‘世休降书汪家’,汪有德如果咋家记得不错的话,你已经写过两份降书了,换了一个三代为相的殊荣,荣华富贵尽在掌握,可谓‘铁打的宰相,流水的皇帝’。” 这样直戳面皮的话,也就魏诚良敢说。听着魏诚良不阴不阳的话,汪有德好似唾面自干一般依旧赔笑,但是心中却早已是翻江倒海。 魏诚良突然变了一个脸色,阴冷的话语就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今天,咋家来你府中,可不是来找你蹭吃蹭喝这几杯水酒的,在告知娘娘吩咐的事情前,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要是还像原来一样背主求荣,你应该知道我们绣衣卫的手段。” 汪有德本以为,这次就是魏诚良私自来叶城索要贿赂,没想到竟然还是衔天命而来。看着魏诚良阴冷无比的脸,只见魏诚良手中酒杯的酒,就像煮沸的开水一般。 汪有德后背全是冷汗,扑通跪倒在地,以手指天发誓:“苍天在上,我汪有德若有二心,泄露半句今日之事,必遭五雷轰顶之灾,全家老小必死于斧钺之下。” 听完汪有德的毒誓,魏诚良就像变脸一样,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汪阁老,请起。并无旨意,只是娘娘在卧龙潭养了一条鱼,求您帮忙给照看着。” 汪有德还是没有敢起身,毕恭毕敬的五体伏地。汪有德心中虽未全明白,但是也已经猜到了一二。所有明发圣旨都要归入皇室档案库,既然没有旨意,那也就是说这事不易为外人知晓,尤其是当今朝廷。卧龙潭养鱼,娘娘要是真的喜欢养鱼,那皇宫的后海,方圆几十亩,什么鱼不能养。看了此鱼非同一般。 魏良诚说了如何看护的方法,此鱼非同一般,每到十五之夜必要浮出水面,吸纳月华,此鱼浮出水面之时,务必要严加看护,不可让人捕捉和打扰;每年春天三月三是此鱼蜕化之日,也是此物最是虚弱之时,要找八月孕妇之女胎喂食。
听着这损阴德、丧良心的勾当,汪有德头皮一阵阵发麻。交代好了养鱼的方法,魏良诚和汪有德一起推杯换盏,魏良诚是春风满面仔细品鉴着醇厚美酒,汪有德则是胆战心惊,生怕惹到这位活阎王。 酒席宴罢,汪有德把魏良诚送到门口,魏良诚坐进一乘由四个小宦官抬的蓝布轿子。 最后,魏良诚又掀开轿帘,向还在躬身施礼的汪有德说:“汪阁老,我们光顾着喝酒了,咋家差点忘了娘娘给你们汪家的恩典。娘娘听说,你家小孙子甚是机灵,让咋家带到京城去,给她老人家看看,也到京城里面去开开眼。玩几天就会。” 说着人影一闪,一名绣衣卫抱着汪有德的孙子,闪到轿前。绣衣卫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将孩子递给魏良诚,然后又不见了踪影。 魏良诚将吓得都不敢哭的孩子,抱着怀里,说道:“确实乖巧可爱,阁老请回吧,不必相送。” 轿帘放下,四名宦官抬起轿子就走,只留下一个无可奈何的汪有德,在夜色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