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是谁

    容娘扭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丹若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我说过了，我不是此间主人，因此也不会要你泄露什么秘密，你放轻松些。”

    她转头看了九阴一眼，后者一愣，随即会意过来，带上门出去了。

    出去之后，九阴有些邪恶地想着，她们同是女人，莫非是要说什么私房话不让他听见？

    丹若笑了笑，面色平和地看着容娘，问道：“你们既隐匿在冥界附近，可知道关于一些魂魄之事？”

    “魂魄之事？”容娘皱起了眉头。

    “比如说一个人神魂都散了，还可能复活么？”

    容娘摇了摇头道：“我见过无数前往冥界的魂魄，有的在半路之中被召回，那样的情况倒是可以复活的。若是神魂都散了……没这可能。”

    丹若又不死心地问道：“真的没有可能？”

    “没有……至少我没见过。”容娘点了点头。

    这一下丹若沉默了。

    若是方才她正在心思烦乱之际，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那么在随九阴来的一路上，她便察觉了一些蹊跷。

    且不说翰墨死而复生这件事，就算翰墨真的是魂飞魄散之后又死而复生，但有些地方却让她感觉不对劲。

    她在方才的慌乱之中没有想起这个问题，现在却是觉得震惊无比。翰墨他不会被慕容昭施了法，三个月不能人道么？怎么……怎么她方才明明感觉到了……

    想到这里丹若忍不住要红了脸，她明明感觉到了翰墨那事物抵在她腿间，这像是不能人道的样子？

    由于这个问题才过于羞人，她便只好在心里自己想。若是翰墨并非不能人道，那么是慕容昭的法术出了问题？

    这个想法随即被她否定了，慕容昭那个阴险狡诈的妖孽，怎么会手下留情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翰墨自己解除的。

    翰墨的修为和慕容昭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甚至和她比起来都还差那么一点，这样的他。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开慕容昭施的法呢？

    她不由得怀疑到他的魂魄上来。

    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情。乃是翰墨吸走她体内的情火。这件事情本来也没什么，慕容昭做也过，可翰墨……

    就连慕容昭这样的修为。都要忍不住去抱一抱美人，何况是翰墨呢？她见他端坐在床上，神色很是平和，并没有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的手覆在她额头的时候。她总觉得除了慕容昭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替她吸走情火，可是脑海中空空的，根本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印象，最后丹若只能当做自己想多了。

    因为这种感觉她有些熟悉。能让她感觉熟悉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愿再多想，而是转而思索着：翰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是他以前太过于隐藏自己的实力了？还是说他死而复生这件事情上其实另有蹊跷？

    丹若怎么想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只能静观其变。

    从容娘口中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丹若倒也没有再为难她，不过她刚要走时忽然转念一想。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怎么能不让她吃点苦头呢？有仇报仇本来就是她一贯的作风。

    想到这里，丹若拉开门，唤道：“九阴。”

    九阴果然片刻间就出现，丹若料想他应当不会走远。

    “她便交给你了。”丹若含笑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好待她。”说完之后她笑意更甚。

    九阴见了她脸上的神色之后，当下便有些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师父放心，小爷定叫她好受。”

    这番话听在丹若耳中，又有了别的意思。九阴他莫不是想对容娘……

    丹若赶紧甩开这个想法，暗道最近真是受了阴阳咒的影响，连思想也龌龊起来了。

    交给了九阴这一重任之后，丹若便径自出了学堂，至于九阴喜欢用什么手段，那便不是她关心的了。

    她才走得几步，便见了一个此时最不想见着的人。

    丹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听得那人唤道：“殿下。”

    她不得不停下看着他。

    “殿下还在生气？”他缓步走近她，问道。

    他身上的气息很平和，看来阴阳咒的效力已经被他压制或者是化解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见她不说话，他又说道：“殿下若是责怪翰墨，那翰墨任凭殿下处罚，翰墨这一条命都是殿下的。”

    丹若抬了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翰墨一愣，眼中有什么闪过，快到连丹若也没捕捉到，便听得他说道：“翰墨便是翰墨，还会有谁？”

    “翰墨和你不一样……本殿下这般问你，便是觉得你对本殿下没有恶意，否则绝不会让你这么唬弄。”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碎发，淡淡地道。

    “殿下有没有经历过生死？”他两眼幽深地望着她，问道。

    丹若一愣，说道：“虽然本殿下经历过几次险境，但好在吉人天相，离那死亡还差一步。”她垂下眼，又补充了一句：“离那灰飞烟灭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既然殿下没有经历过，又怎会知道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心境会发生何种改变？生前许多遗憾之事都未来得及做，若是让人重活一回，对待有些事情便不一样了。”

    丹若怔怔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翰墨笑了笑。

    “其实有些事情，殿下不用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便是。翰墨是死过一回的人，先前总是隐忍自己的内心，而现在翰墨只不过是想跟着自己的心，顺着自己的想法而活罢了，殿下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丹若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说的这些都不错，我也无法反驳。”

    她又望了他一眼，忽然间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口中也有些犹豫：“可是、可是你告诉我，为何你死而复生之后，修为仿佛是大进了？”

    翰墨挑眉道：“殿下何出此言？”

    丹若结巴道：“慕容昭不是给你施了个术，禁了你三月不能人道么，而你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