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别序

    罗城西三里，有西湖院，凭院中有一湖，波澜不惊，上有桥，余循此桥直北上，竟见古楼。

    见此楼：两履被瑕门，翘朱檐围守。四柱撑横梁，涉楼建水上。

    落霞映瓦，楼影在水，古楼影相磨，层叠相搏，观向惊叹。

    仰而见古楼门：门槛低易入，门栏高难出。行以飘渺字，名曰威西楼。

    若到春欲访，则望深林祚蔽湖水，径入径里，可以见于春风等闲。若到夏来聘，则见粉红蕊翠叶上，丛蒲苇底。若到秋来，则叶霏起，浮于古楼空，好生寒凄切。若冬来访，便睹玉冰，白雪覆古楼，路傍多梅。此威西楼四时之景也！

    逾木桥，入古楼，则地板相属。而隙不见水，何妙之奇也！望之，左右皆柜，有奇文古书无数，多古人之诗词也。令柜随有木墙，墙后设案几八座，上有笔墨纸砚也。对案而坐，有陈以怀旧之情，会古人习堂之感。

    呜呼！行远山之巍而触之不及，目近楼之伟而不触及之。明处古楼，何意寄古楼远山耶？

    山虽看景好，隔水去无往矣！何为似山好空舟行，而不学苦？子不学而食之苦，则汝之庸生也，而不学之苦，则履世之凶，及汝则喟然善学者之多矣，不至于今力而无功，既机而避害，则亦不免之险也！若谓勤学，则可直桥而过，夫有何不力学者？

    噫呼！盖天下以民为本，习以为法。若一富翁及一个贫士，虽在法中均，然生则天差地别，以夫之见，惟学可以回此耳！

    壬寅年九月二十三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