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游说
这时候，流砂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公爵大人，您想不想得到更长的生命呢？” 苍狼公爵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能让我得到更长的生命？” 流砂从容不迫地说道：“我自己当然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身后有一位凌驾于众多位面之上的神明！” “神明？”公爵失笑道：“你觉得我会去信仰哪一位神明吗？” “对于伟大的永恒与时光之龙来说，信仰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流砂淡淡地说道。 苍狼公爵看起来很意外，但他并没有对这个违背了法罗位面规则的回答提出质疑，反而显得很有兴趣。 他再次看了看流砂，然后对李察说道：“这个小家伙就是那位神明的牧师吧？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十级，前途真的是无可限量。如果放到内安的教会里，她将来甚至有可能成为教皇。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姑娘带到法罗呢？诸神早已封锁了这个位面，外面的神明根本就不能把神力延伸进来。等这个小姑娘储存的神力耗尽，她便没有什么用处了，最多就是让我感知一下你们那位神明的神力特性而已。” “阁下，您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流砂的确是为了向您展示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力而来，但她在法罗也能恢复神力。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甚至能够像在我们的位面一样晋级。”李察说道。 “哦，她可以恢复神力……等等！”苍狼公爵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先祖崇拜家族的领袖，他对诸神的了解并不逊色于大多数教皇。所以，公爵很清楚流砂能够恢复神力有着怎样的意义。那就是说，这个小姑娘信奉的神明，已经强大到了超过法罗诸神之和的地步，又或者是对方掌握的规则远远超出了法罗位面的层次。无论如何，这对法罗的众生都不是个好消息。李察等人的到来，代表着那位神明的目光已经落到了法罗位面。 这时候，雷利指了指卡斯，微笑道：“口说无凭，就让他来证明一下永恒之龙的强大吧。” 卡斯应声而起，走到客厅中央，将一个治疗术施放到了苍狼公爵的身上。 起初，公爵还有些疑惑。治疗术是每一位牧师都会学习的低级神术，而卡斯的牧师等级相当低，治疗术的效果更是只有普通牧师的一半。然而，当公爵发现卡斯是堕落牧师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震惊。 唯有在神力的引导下，才能够产生堕落牧师。然而，流砂本身只有十级，根本就不可能用自己储备的神力造就一位七级的堕落牧师。所以，卡斯的存在便是永恒与时光之龙将神力投进了法罗位面的铁证。 接着，卡斯又拿出了一盆白色的月昙花。这是法罗位面很常见的一种植物，开花的时间仅有一分钟左右，随后便会凋谢。卡斯拿出来的这盆月昙花，现在只有一个花苞。李察拿出一瓶药水浇在了这朵花上，于是花苞慢慢地绽放了起来。 在李察开始浇魔法药剂的时候，卡斯已经在念诵咒语，这段咒语很长，足足用了半分钟才念完。就在月昙花绽放的时候，卡斯的神术恰好落在了它的身上。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这朵花整整开放了三分钟，才慢慢地凋谢。 感应到那股神力之后，公爵猛地站了起来！他已经发现了，笼罩在那朵月昙花上的力量并不是为生物增添生机的自然之力，而是影响时间流速的时光之力！与时间之神西奈的力量不同，这是真正的时光之力！虽然卡斯施展出来的力量十分微弱，但是苍狼公爵能够感知到这股力量背后的伟大存在，那是凌驾于众多位面之上的主宰者！ 突然间，苍狼公爵想起了李察在刚才说的话。于是，他郑重地问道：“你刚才说，那位神明叫做永恒与时光之龙？” 在说出“永恒与时光之龙”这个名称的时候，苍狼公爵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颤抖。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个神名太让他震撼了，其中的含义完全令人难以置信！ 神名这个东西，大多是在点燃神火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当神格稳定下来之后，神明会对其进行一定的修饰，然后告知自己的信徒。一位神明的称号，与他的神职和神力息息相关。在大多数时候，神名的含义都有很高的准确性。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夸大过的神名出现，比如说西奈这个所谓的时间之神。 苍狼公爵接触过西奈的神官，对他的神力有过一定的了解。但是，在感受过永恒之龙的力量后，他立即就知道西奈的神名被夸大了很多。而在几分钟之前，他还以为西奈是真正的时间之神。 事实上，西奈的神力只能让时间的流速扭曲一下，随后便会恢复正常。这就像是将一条河流堵住，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开闸放水，令其倾泻而出。而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力与之不同，那是一种足以改变规则的力量，就像是把河流变成了江海。 “永恒与时光之龙，永恒与时光之龙……”苍狼公爵反复地咀嚼这个从未听过的神名，一时间有些失神。其实这并不奇怪，主要是永恒这个词汇太过令人震撼。 “顺便说一下，永恒之龙赐下的神恩，可以让生命延长哦！”雷利微笑了一下，说道。 苍狼公爵恢复了冷静，问道：“那么，怎样才能得到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恩呢？” 这是个关键性的问题，李察早已为其准备好了答案：“首先，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和信仰；然后，我们要对永恒之龙献上祭品，这样就能获得神恩。” “听起来有点像是祭祀先祖。我们要准备什么样的祭品？牲畜？魔兽？还是奴隶？” “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各类物品和……生物。另外，一些属性奇特的东西也可有能会引起永恒与时光之龙的兴趣。”李察说道。 听到他的话，公爵大笑了一声，说道：“那么，如果我能把时间之神西奈送到祭坛上，岂不是可以多活个几千年？” 这一次轮到李察震惊了，他注视着轻易说出了弑神的公爵，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流砂，才回答道：“是这样的。” 苍狼公爵笑了笑，再次抛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既然要献祭，那就必须有一个祭坛。你们总不可能把祭坛从异位面搬过来吧？” “的确，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新的祭坛。”李察说道。 苍狼公爵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是用先祖崇拜的名义建造祭坛，倒也没什么问题。不过，祭坛的建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要求？ 李察看向了流砂，后者点了点头，回答了这个问题：“为了与永恒之龙稳定地进行沟通，并且传送祭品，祭坛需要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主要是通过初次献祭来激发，所以需要一个够分量的祭品。另外，祭坛本身也需要使用大量的魔法材料，我可以提供一份详细的清单。” “听起来很可行……”公爵陷入了沉思，心里也是在天人交战。 李察仍然是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但他的内心却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公爵的反应和预想中的完全不同，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渴望获得更长的生命。这让李察非常的不安。如果不能打动苍狼公爵，他们就很难在短期内获得祭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爵终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笑道：“李察，你这等于是让我背叛整个位面了。” 雷利耸了耸肩膀，说道：“法罗本身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排斥外来者，除非是对方做出了危害整个位面的事情。所以，就算您加入了永恒与时光之龙的阵营，受到损害的也只不过是法罗诸神而已。” 这个答案让公爵非常的意外。他虽然在信仰上属于先祖崇拜，和法罗诸神处于敌对立场，但从根本上来说，双方走的还是同一条道路。当先祖的圣灵或是族中的强者点燃神火，他们也就转变成了诸神信仰。所以，就算是苍狼公爵比列，心里也对神明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很是认可，他只是不愿意信奉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神明而已。 公爵轻轻敲打着茶几，抬起头来说道：“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也许在作出决定之前，还需要在天平上增加一个小小的砝码。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最终，只有李察、雷利和流砂被允许跟着公爵离开，其他人则是留在了会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