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练拳
早上6点，天刚蒙蒙亮，城市上空的灯光都还没有熄灭，坐落于城市最底端的砥石区，天还是黑的，阳光被高耸入云的大楼遮挡。 在钢铁的丛林中，高楼就像热带雨林中的乔木，高层享受着最好的阳光与养分，矮小的灌木与野草，只能通过乔木的叶缝漏下来的光，顽强的生存着。 记忆中这个世界是有手机存在的，只是他买不起，也交不起网络费。 以前的姜羽很孤僻沉默，除了偶尔跟隔壁的姜艾说几句话，平时根本不和人交流，在班级中也是独自一人，是被排挤欺负的对象，从来都不敢反抗。 现在的姜羽虽然也宅，还啃老，但是跟逆来顺受的姜羽完全不同。 站在狭小的窗户前，姜羽自语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是穿了？” 怎么过来的他完全记不清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在碎片化的记忆中，他也无法了解，以前的姜羽太过内向，在母亲姜喻走后，更是如此，堪比自闭症了。 “学校9点才上课，现在还早，中午11:30就放学了，下午3点上课，5点就放学？” 姜羽看着远处的学校，努力的回忆起上学的记忆，非常的错愕，不仅时间非常短，课程也非常轻松，十足的快乐教育，他梦想中的学习生涯。 “这是高中学生的生活吗？”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网络，无聊的姜宇来到楼下。 一身白色练功服的明叔正在百草药房的门口练功，打的是一套太极拳，双手抱圆，动作缓慢的跟乌龟一样。 闲来无事的姜羽没有出声，也跟随着明叔缓缓练拳。 他感觉这个明叔不简单，昨天一手收针的cao作，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办到的，而且记忆中，虽然跟明叔没什么交集，他就是个卖中药的老头，因为没有诊所执照，只能偶尔私下里给邻居们看看病，扎扎针，在楼下已经住了十多年了，是个老邻居，从来没人说过这个明叔还有这手神技。 这种摆明了就是强力NPC的角色，姜羽当然得上去套近乎啊。 “怀中抱圆，用柔劲掌控全身，力透指间，以柔克刚……” 明叔没有回头，但是知道姜羽在身后，似是指点般的念着口诀。 让姜羽更加觉得，眼前这个有点仙风道骨的老头不一般了。 “好累啊，打的这么慢，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稳定的？” 十多分钟后，姜宇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身体都在颤抖。 而明叔却举重若轻，毫无负担的龟速练拳。 “呼气~收~” 半个小时后，明叔气沉丹田，双掌下压收功。 “不错，能够打完一套，只是身体太虚弱了，一直抖，小羽啊，你以后早上可以跟我一起来练拳，强身健体还是很有帮助的。”明叔捏了捏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脸和善的夸着姜羽。 “明叔您怎么知道是我？”姜羽有点震惊，他在背后，也没出声，明叔一直没有回过头，怎么知道是他的，还知道他一直在抖，打完了全程？ 像是看出了姜羽的想法，明叔笑道“想什么呢，前面一块那么大的镜子，我又不瞎。” 姜羽往前一看，路口拐角处还真挂着一块凸面镜。 “……” “进来换药吧，你这伤要换三天的药，一周的样子能好利索，记住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算了，你也吃不起……”明叔的声音渐渐变小，进入了百草药房。 姜羽跟在后面，心里嘀咕道“老头你瞧不起谁呢，什么叫吃不起……” “好像真的吃不起……” 穷困潦倒的姜羽很无奈，默默的跟了进去。 这座城市叫镇海城，跟原来的世界不一样了，城外好像有危险，所以粮食紧缺，只能用营养膏来替代食物。 他的家境很不好，除了不同口味的营养膏，再没吃过其他食物了。 甚至不知道真实的鸡鸭牛羊猪，还有苹果橘子等水果的真实口感是什么样，姜羽都开始同情本尊的经历了，身体现在还被他给占了，天生的倒霉蛋啊。 药房内，明叔给姜羽换好了药。 “小羽啊，我知道你一个人过也不容易，我可以不收你的诊金，但是这药费你还是得出的，艾丫头给你垫了500，整个疗程下来，也还差500啊。” “这……” 姜羽穷的叮当响，又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现在也不能出去打零工，抓到了要罚款，根本没地方会雇佣他，靠那点补助，他省吃俭用一年也攒不出1000块啊。 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的明叔，贴心的提出了准备好的方案。 “知道你没钱，明叔也不会为难你，你可以来我这帮忙一个月，用工作来换取医药费，那500块还能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姜羽心中有点疑惑，这个明叔也太贴心了，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不会有坑吧，这个世界的信任早已崩塌的不成样子了，也不怪他不相信。 不过姜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试探的道“那万一被查童工怎么办？” 明叔面色不变的说“哪有什么童工，不过是邻居到我这来玩而已，顺便帮了个忙。” 姜羽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以，但是我平时还要上学。” “你放学后来我这就行，不耽误功夫。” “那就谢谢明叔照顾了，我先去上学了。” 姜羽面带微笑的感谢道，转身离开了百草药房。 对于去百草药房打工的事情，姜羽并不抵触，虽然他从没上过一天班，每天都宅在家里不出门，但是不代表他懒，也不是他无赖扶不上墙。 只是被伤的太深，对那个世界有着深深的怨恨。 房间中，姜羽接了一杯自来水，这个水是经过纯净化的水，里面非常干净，已经达到了可以直饮的标准。 而且家里连电都没有，更别说煤气了。 他也不做饭，每天只是吃营养膏兑凉水，将一切开销降到最低，这样才能勉强生存下去。 姜羽无奈道“这哥们比我还要惨呐，天天吃没有味道的东西，跟吃蜡一样，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好歹吃点带味道的，吃喝玩乐，这是一个不占呐，连吃都快要省略了……” 一边说，一边强忍着嚼蜡的口感，灌下了一口自来水。 …… “滴答啦滴……锵锵仄……” 百草药房中，明叔高兴的哼着有韵味的戏曲，盘着巴掌大，枣红色带着漂亮花纹的宝葫芦。 “没想到我在这个年纪，还能碰到开天门xue的奇才，要是心性没有问题，我的衣钵就有传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