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终要离去
平日里老爹练枪可没这般动静。 严武瞪大双眼仔细观摩着严骁的枪，枪未出而势先行，压迫感十足，这还是没有针对自己的情况下，严武苦笑恐怕自己在老爹面前一枪都出不了。 “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明白。”严骁提枪而立看着严武严肃说道。 难得见老爹如此认真，严武不敢怠慢赶紧起身。 “爹，你说吧。” “我很欣慰同时也很心疼，自己的孩子那么早就懂事了，虽然你扮演纨绔的演技实在拙劣了些。” “您知道？” 严骁笑道：“哈哈……不仅是我知道，炎都那些只要是脑子没坏掉的人也都知道，你那些小把戏充其量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你们这些小辈罢了。” 合着自己扮演了怎么久的纨绔，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严武冷汗直流，那位肯定知道，那岂不是和自己的原计划背道相驰。 严武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对着严骁细声自责道：“爹，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严骁笑得更厉害了。 “不不不，我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不过臭小子，你起码得相信你老子吧。” “严胤祥忌惮的不是我手里有多少兵权，我也不在乎这点兵马，他更忌惮的是我的实力，所以说打铁还得自身硬。” 严武明白了，自己这般拙劣的演技在皇帝眼中肯定非常刺眼，但是他却容忍了下来，以前觉得他们都被自己的演技骗了，现在看来是忌惮老爹的实力。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我？” “人嘛……总得找些乐趣，难得那么有趣，谁会忍心打扰？” 严武无力吐槽。 “不过嘛……”说到这严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也算是种成长吧，意识到了错误，才能去改正。” “我得离开了，去找回她，所以不能亲眼看着你成长起来了。”严骁遥望远方无奈说道。 严武自然知道那个她是谁，当严骁提及娘的事后，严武就已经明白老爹快要离开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自己还没有一点准备。 严武声音有些哽咽：“那爹……你什么……时候回来？” “臭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严骁上前抹去严武快要流下的眼泪，“你老子我又不是死了，只是去找你娘而已，虽然要去好久，久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要记着，你的舞台并不在这里，外面还有更精彩的世界，就算我回不来，你也可以到外面找我。” “火国、云州、和那些游牧民族就当是我留给你的一个小考验，这局面乱得很，不过嘛……只有经历些磨难才能快速成长起来。” 严骁宠溺的摸了下严武的头，提枪走到练武场中央。 “临别前给你个小礼物。” 深吸一口气后，严骁开始演练枪法，与以往的基础招式不同，现在的招式才能真正的称之为‘枪法’。 正值秋季，练武场旁几棵枫树落叶纷纷，纵使府中下人们每日清扫，练武场上总是还有落叶，落叶配合着严骁的枪别有一番美感。 一式穿云，长枪一往无前，严骁枪前的落叶均被刺穿，严武甚至还没看清严骁出了多少枪，地上就铺满了被贯穿的落叶。 二式燎原，长枪上挑卷起大片落叶，随着第三式平川使出，落叶在半空中化作齑粉随风飘散，一时间练武场上的落叶被清理了大半。 让严武更震惊的是，严骁面前的墙壁上赫然多了道恐怖的十字伤痕，两道伤痕约莫着有两三尺宽，枪痕一直到严骁出枪的范围那。 老爹肯定没有用全力，但严骁所露出的这冰山一角比严武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还要强大，严武苦笑难怪老爹不惧皇上，自己也是杞人忧天了。 四式回马，只见严骁向前袭来突然回转向后刺击，音爆声在严武耳边响起。严骁回马一枪隔空将一棵枫树躯干打出碗口般的洞。 “好！！！” 严武拍手称快，这招示敌以弱的话可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五式圆舞，长枪舞动将严骁四周封死，落叶都不能沾其分毫，不多时严武脚下多了片没有落叶的圆周空地。 六式半月，长枪狠狠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个大窟窿，借住反震之力严骁腾空而起使出了第七式满月，身体旋转一周将长枪砸了下去，练武场上顿时尘土飞扬，能感受到明显的振动。 八式震枪，严骁将枪架在枫树躯干上手臂猛地发力，枪尖感受到枪尾传来的力量直接将枫树拦腰截断。 “第九式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将枪身旋转起来，通过转速提升枪法的威力，这我就不演练了。” 严骁将枪放回木架上，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交给严武。 “《破武九式》，当初我来破武营时，那些老兵给我的，按他们的话说，是男人就得练枪，哈哈……咳咳……可惜他们基本上都战死了。”严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双手接过枪谱，严武只感觉这本书沉甸甸的，枪谱经一代又一代人翻阅过，上面传承的不仅仅是枪法更是意志。 严骁欣慰道：“之前总叫你练练枪，你都拒绝了，这让我很高兴。如果那时候你真的提起了长枪，恐怕我会很失望。” “扮演了那么久的纨绔或许你都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当你认为自己已经找回本心的时候就来这里取枪吧。” “该走了，走之前先跟严胤祥打个招呼。”严骁负手笑着继续说道：“应该……算是打招呼吧。” “爹，再见了！！” 严武挥手告别，严骁的背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严武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啧啧啧……想不到你小子也不容易，还有你爹真的是个怪物，刚刚的演练没有动用一丝灵力，光是这样实力就堪比凝魂境。”许久未曾开口的麒麟突然说道。 严武攥拳问到：“麒麟，我需要多久才能成长到我爹这个地步？” “拥有两大顶尖武魂，想追赶你爹也得费些时间，有我指导的话会快些。”麒麟顿了下，打着哈欠说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