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礼制变通

    七彩玲珑花的七色花瓣一片片凋落，长出一个果实。果实越来越大，像一个大球。突然，果实裂开，里面出现一个小女孩。彩霞神女抱起小女孩。

    敬桧、猛虞和偃乐看得目瞪口呆，还是敬桧最先回过神来。他念念叨叨：“这女孩是什么呢？她肯定不是神；她是从果实里出生的，那她也不是人。她不是妖就是魔。”

    突然敬桧大叫：“她是妖，她是妖！猛虞神卿，快除掉这个妖！”

    作为神兽的猛虞有除妖的责任，他毫不犹豫上前，但彩霞护住了小女孩。

    彩霞虽弱，但她也是神，猛虞不敢杀神，他望着敬桧。

    敬桧道：“每一位神都有除妖的义务，彩霞不但不除妖，还护着妖，那也当作是妖，一并处置！”

    彩霞大叫道：“不，她是神！”

    但猛虞的利爪已经插进彩霞的胸膛。彩霞痛得直叫，用她最后的神力，将小女孩转移到了女瑶神庙，然后就死了。

    眼看一位女神死亡，羊偃乐内心泛起一丝惭愧，如果他不把秘境花园说出来，彩霞就不会死。今天的凶手，一位是天庭的正神，一位是自己神国的上神卿，他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他想，作为下神卿，以后要是能够变得更加自主才好。

    敬桧道：“要通告四方，秘境花园诞生了一个女妖，谁发现了她可就地正法。”

    然后他又转向猛虞和偃乐，道：“秘境花园之事及彩霞之死，切不可与外人道来。如有泄密，你们知道我会跟天帝说什么吗！”

    猛虞道：“我等定当保守秘密。”

    七彩玲珑花诞生出的小女孩在女瑶神庙里成长，她天资聪颖，又长得非常标志，很快就成了神庙里的一名女祭司。她在这里得到一个名字，叫做璟。

    璟在女瑶神庙里学会主持祭神礼仪，又学会各种乐器演奏、舞蹈歌唱，还看了各种书籍，学了治病采药、观测天象、农作畜牧等知识。落得知书达理，仪态优雅，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每年都有许多青年男子向她表达爱意，但女祭司的身份不便谈情说爱，故都无结果。

    璟的事暂且不说，先说同礼礼制制订实施的前一百年，各地发生的一些大事。

    先说滨墟，滨墟占有同礼世界海洋及沿海地区。沿海因盛产鱼盐及先进的造船航运，成为富裕之地。海洋里也有各种各样的资源宝物，富甲一方。于是滨墟之王神龙敖绎在首都章华修筑通天台，也叫章华台。

    章华台坐落于海底，高9层，在海水水面以下6层，高出海面3层。每层方方正正，内部装饰精华，外部琉璃飞檐、朱门玉墙；海面以上楼层四角挂风铃，海面以下楼层四角挂铃铛。章华台大门在海底，每层需通过内部楼梯而上。在海底四周，是无数珊瑚海草、珍珠贝壳、海星水母、玳瑁砗磲组成的大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巨大的贝壳，用咒语才能打开，里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密道，密道深处，存放着滨墟最重要的法宝荡涡轮。

    和荡涡轮一样，神龟令也是滨墟最重要的法宝，一共有13片。这是同礼世界第一个水族生物巨龟晶相的龟甲，晶相被神师福承杀死后，敖绎将它的龟甲制成神龟令。

    这13片神龟令各有作用，分别是上达天庭、使用荡涡轮、新王即位、祭祀元龙、祭祀巨龟、取用宝库、任免重要官职、征兵调度、带领龙族亲兵、带领水族左军、带领水族右军，还有2片神龟令备用，目前还没有具体内容。13片神龟令由滨墟之王亲自保管，藏在章华台内。

    天庭制订的礼制，以右为尊。敖绎道：“我们滨墟，是由神龙和水族组成的，我们跟天庭不一样，我们要以左为尊。”

    所以，滨墟的制度和习俗，有很多跟同礼世界不同的地方。天庭及其他神国讲究束发、衣服开右衽；滨墟讲究披发，衣服开左衽。天庭及其他神国道路靠右走，滨墟的道路靠左走。天庭及其他神国的诗歌多是四字诗，结构工整；滨墟的诗歌不受此约束，句中多用“兮”字换气。比如下面这首赞美敖绎的诗。

    元龙之苗裔兮有龙曰绎，天帝之坐骑兮入海为王。大战兮立功无数，礼葬晶相兮恩泽滨墟。首度称王兮威严海疆，兴建章华台兮富民一方。

    再看青云，青云拥有大量晶矿，能打造优质的武器。在青云的高山之巅，还生长着珍贵的雪灵草；这种草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也可以用来提升功力，非常珍贵。

    青云翼族都擅于经商，依靠青云特有的资源，以及翼族会飞的特点，在神畿和各神国间进行经商买卖。但是，繁文缛节的礼制会影响经商效率，所以在青云，经历了礼制的简化。

    在青云，礼制得到简化。祭祀典礼上，只保留最关键的诵读祷文，而且祷文还尽量简短。其他歌舞、献礼之类的，能去掉就去掉。国王、上神卿、下神卿分别能享受什么样的音乐、观赏多少人的歌舞表演、宴会请客能摆多少张桌、会议上每位与会人员的座位次序，这些都不讲究。总之，那些没必要的仪式，基本都没有了。

    青云的附庸，只要按时向青云进贡、不给青云添乱就行。不在意派什么等级的官员使者、各种各样的见面礼节、建多大规模的附庸城邑这些。所以这些附庸也过得很舒坦。

    青云遇上什么重要大事，只有一条规矩。就是青云之王在决策前必须征求青云二贵的意见。青云二贵是丹顶鹤桓白和苍鹰完黑，他们都位列上神卿，都是云上城的建立者大鹏鸣尚之子。鸣尚是现今的青云之王孔雀鸣禄的亲哥哥，为青云的成立呕心沥血，付出了生命。

    青云简化礼制之后，办事效率大为提高，经商的财富不可计数，是各神国中最先富裕强大起来的国家。尤其是青云二贵，凭着特殊的待遇，实力最为雄厚。他们各自建立了一座城市，像云上城一样，能在天空中漂浮，只不过规模没有云上城大。丹顶鹤桓白建立的是飞霞城，苍鹰完黑建立的是升晕城。

    这就是礼制时代早期的滨墟和青云的情况，那么盘峒和建冠又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