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求妖还是求魔

    “可是，是她让我做的呀。”

    “她那时没办法，vivian突然走人，秘书室不能没有人的。”

    朱波波在绝望中思索着救命稻草，走掉意味着失业，意味着再次踏上求职的漫漫长途，不知何时是终结。

    她只不过想要一份工作而已，就这么难吗？

    “天晴，我做什么可能留下来，你告诉我，我一定做。只要不丧失尊严。”

    这一晚，注定朱波波无法入眠。

    她睁着眼睛看窗帘上树影摇曳，窗外的那棵老槐杨多少岁了，不得而知。她随着爸妈搬到这个小区居住时，老槐杨就在窗外，多少年了，没见它长高，也没见它变粗。

    时间对这棵老槐杨等同于静止。

    朱波波多么希望时间于她也停止不前。

    在这个时间段，她没有失业，下个时间段呢？已知的不愿接受的结局，折磨人啦。

    刘天晴告诉她，公司没有人能保她，也没有人愿意保她，你朱波波跟他人啥关系也没有，人家为什么保你。

    说的对，她才进去多长时间，除了刘天晴，没交一个朋友。即便交朋友，也只能是刘天晴那种级别的，根本没能力保她。

    刘天晴说：“你想留下来，除非找两个人，这个不行，找那个，问题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人，一个是妖，一个是魔，我估计你宁愿走人，也不愿去求这两人。”

    “哪两人？谁是妖？谁是魔？”朱波波想试试，找了一年多的工作，她已经被磨的没有半点脾气，恬着脸求人，她愿意。

    “宋丽是妖，我跟了她三年多，没能摸准她的晴雨表，对她个人私事也一概不知，只听说，她好像是离婚的。”

    “是她不要我，我怎么求她，求她有用吗？”

    “你不胜任董事长秘书，求她给你安排其它职位呀。公司这么大，安排一个人，对宋丽而言，芝麻点大的小事。”

    “好，听你的，我试试。”

    “波波，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她那，我估计没用，你想好怎么求她吗？”

    “没有。你说的魔又是谁？”

    “荣远。”

    朱波波目瞪口呆，求这个人，天塌下来，她也不敢。

    “我还是求宋丽吧。”

    “我想你也不敢。不过，波波，我估计宋丽80%不帮你，意味着你100%走人。你如果想留下来，荣远是你最后的希望。”

    “我都不敢和他说话……他说不定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怎么开口？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才懒得管我这样的小事。”

    “我和我们这位董事长没有正面打过交道，对他略知的一二都是从历任秘书那听来的。其实，走掉的每任秘书都很佩服他，有些人不得不走掉，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坏脾气，他不满意，就说一个字：滚，不听任何解释，你要不滚，他就摔杯子，砸的你滚蛋。哪个女人受的了嘛。”

    “万一宋丽不留我，我怎么求董事长？”

    “求他有个前提，你没被他叫“滚”过，也就是说，你没有令他不满意过。如果他觉得你做的不错，你去求他，也许他会留下你。”

    “可是，这些天，我一直没什么事做，而他，在美国，我怎么表现？”

    “不是快回来了吗？记住，好好表现，说不定，真的有一线生机。”

    朱波波转辗反侧，无法入眠。

    她知道如何好好工作，如何好好表现呢？这是个难题。

    这道难题太难。转辗反侧的朱波波没有头绪。

    算了，但愿宋丽能发慈悲给她一个职位。

    小屁屁也行，反正她没打算在远大长期做下去，跳板而已。有了工作资历，找工作容易的多。

    朱波波有事没事，跑57楼，只为瞅准适当的时机敲宋丽的玻璃门。

    她想等什么样的时机呀？宋丽的办公室有人时，她不方便进，宋丽的办公室没人时，她不敢进。一天跑几趟，跑了几天，愣没进去。

    坐在玻璃门里的宋丽，心里明镜似的，眼瞅着朱波波在她门前踌躇一遍又一遍，她知道这个女孩想找她，也判断出找她什么事。宋丽装糊涂，当没看见。

    不装糊涂不行，多日的努力，董事长秘书已经有两个合适的人员，都是名牌大学毕业，都在海外留过学，都学的经济，都有适当的工作经历，年纪合适，一个27，一个28，五官也端正，对月薪的希望值也很接近，一个期望一万八，一个期望两万。

    选谁呢？

    甭管选谁，这事和朱波波没关系。她不哭不闹，不知不觉的走人就行。

    选谁呢？谁能忍受荣远捉摸不定的坏脾气呢？

    宋丽嘴角上翘，她要做游戏。

    做对朱波波做过的游戏。

    “sunny，叫这两个人明天都过来。”

    “分开还是同时？”

    “同时。”

    两个五官端正的女孩都很重视这最后一次面试，都精心修饰一翻，端端正正坐在宋丽对面。

    宋丽不疼不痒地说着场面话，多年的人事资历，她早就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不好意思，又让你们跑一躺，但是，这职位至关重要，我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还好，这是最后一次。”

    宋丽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扔到地上。两个女孩都坐着不动，装没看见。

    “你们两位在伯仲之间，我很难选择。我很希望和你们两位都成同事，问题是，岗位只有一个，所以……”

    宋丽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又扔到地上。

    打扮得体的女孩，一个面露不解，一个面无表情。

    “所以，不得不把你们都叫来，想听听你们对董事长秘书这份工作的见解。谁先说说？”

    面无表情的女孩突然职业性的笑笑，礼貌的有请旁边的人先说：“你先。”

    面露不解的女孩只好开口说话：“我认为，秘书不是一份琐碎的工作，一个好秘书，必须要有超强的综合能力，比如召开主持会议，不仅仅是将相关人员安排进会议室，更要做好会议纪要，做好传达，做好后续跟踪，甚至做好备忘，方便董事长随时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