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八章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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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波波的天塌了。当荣远提着大包小包被兴高采烈的杨安挽着胳膊决绝而去,没有回头,当他们的豪车决绝远去,没有停留,朱波波站立不稳,蹲在马路边缘,泪水啪嗒啪嗒不停落向地面,她的脚边很快湿了一摊。 有几个好心的路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沉浸在绝望中的朱波波根本听不见,她茫然地望着陌生的人们,茫然地一步一步离开。 是绝望,是突然的绝望。 眼前挥之不去荣远和杨安幸福的背影。 快乐的背影。 这背影叫她绝望。 她不想未来,是因为,她拥有爱情,一个她深深爱的男人爱她,足够。未来是虚幻的,不需要拥有。 拥有眼前的幸福,足够。 可是眼前有幸福吗?那明明是属于杨安的,她亲眼所见,她所认为的幸福原来是杨安的。 杨安的幸福沐浴在阳光下,蓬勃生长,那个她朱波波深爱的男人陪着幸福的杨安快乐地蓬勃生长。 他们偶遇,他视她无物,而她的眼里心里全是他。 他和他的妻子一起远离,消失在她的视野,她要追赶,追到的只有汽车尾气。 她的空气中缺氧。 朱波波一路泪流满面,茫然地走,不知道去向何方。 她在这座城市土生土长,见证它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天比一天繁荣,她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厚。 从未想过离开这座城市。 上海是她的故乡,容纳了她所有的欢笑和迷茫,而今,容纳不下她的痛苦。 茫然地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流,朱波波一遍一遍问自己:他不爱他老婆吗?他爱的是她朱波波吗? 在那个楼顶花园,荣远毫不犹豫回答她,不爱老婆,朱波波相信。因为她在远大的那段时光,亲眼所见,荣董事长多次拒绝杨小姐的来临。 荣董事长当着员工的面不给杨小姐情面,根本不像恋爱中的男女。 也是在那个楼顶花园,荣远毫不犹豫回答她,爱她。朱波波不相信耳朵地信了。 像荣远那样的男人爱她这样的女人,不要深究,拥有一大束抱不动的白玫瑰,足够。 朱波波曾经告诉自己:哪怕全世界都唾弃她,只要拥有荣远的爱情,什么都不必害怕。 茫然地望着喧闹浮华的城市,朱波波怕了。 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她愿意为之背负骂名的男人,对她汹涌而出的泪水不为所动,丢给她一个和老婆幸福离去的背影。 是怕杨安知道吗?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怕老婆? 朱波波觉得: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爱老婆尊重老婆的男人,因为爱和尊重,所以怕。 他爱老婆。 荣远爱杨安! 他们有婚姻,他们相爱,她朱波波还能拥有什么! 她为了他,欺骗自己的父母。而他不让他老婆难堪,让她朱波波痛不欲生。 她朱波波是什么! 茫然地行走在熟悉的城市,朱波波茫然地回了家,回到小小的房间,锁好门,关好窗,拉严窗帘。 朱波波钻进被窝,蒙住头。 以往,在外面遇到任何不快乐,朱波波回到家就这样。 这是她疗伤的法宝。 而今,她躲在被窝里,哭的昏天黑地。 这疗伤的法宝有效,哭到嘴干舌燥,朱波波内心升腾一种希望,微弱的希望。 荣远的来电。 只要他一个电话,哪怕不是解释,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也能说明,在荣远内心深处有她朱波波的位置。 要求低到这种程度,等于没有要求。 朱波波将手机拿进被窝,躲在被窝里等一声问候。 什么都没有等来。 窒息的等待中,朱波波渐渐明白:她和荣远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我欺骗。 难道不是吗? 说不定人家正和老婆出席活动,宴请宾客,十指紧扣在人前高调秀恩爱。 而她只能躲在被窝里,被荣远遗忘。 不要!不能! 朱波波紧紧拉住被角,在混浊的空气里,没有泪水地干嚎。 她知道自己失控了,如果父母回到家,她感觉自己还是失控。 吓不死她自己,会吓死老爸老妈。 可怜的爸爸和mama。 朱波波终于钻出被窝,步履蹒跚去卫生间,将guntang的头脑塞进冷水中…… 看着镜子里那双绝望的眼睛,朱波波离开家,发给章梅一条短信:妈,突然的出差,我去天津了,勿念。 之所以输入天津,是因为几天前,有同事从天津出差回来,分给她一个麻花。 当时很好吃,现在满嘴苦涩。 只想远离上海,远离这个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熟悉她的城市。 这城市突然空洞,从来没有的感觉,走到哪都没有她能待的地。 她不想见任何人,包括陌生人。 似乎马路上的陌生人都认识她,嘲笑她。 像杨安那样的嘲笑她。 朱波波鬼使神差爬上G500,一路超车跑上高速。 上了高速,她并没有方向。 她只是离开上海,寻求一个没人的地方。 很少离开上海的女孩,出差就去过浙江江苏的女孩,对上海周边的城市和乡村一无所知。 漫无目的地随着高速向前,狂野的G500带给朱波波刺激,未知的方向使她紧张之余,有些许兴奋。 夜幕不知不觉降临,G500的速度慢慢降下来,甚至被许多货车超过。 怕黑的女孩,独自一人不知身在何处,不争气的朱波波关在男人送她的豪车里,狂叫:“荣远,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快来救我——” 不停被人摁喇叭,朱波波恐惧,拼命想荣远:“我认了,我见不得阳光我认了,但你不要如此谨慎,为什么不能通电话,不让我打给你,打不通你,你不能打给我吗?给我一个问候不行吗,求你啦——” 不争气的朱波波疯狂地哭泣,绝望之后,她仍然拼命想念荣远:“求你了,来救我吧。” 无论呼唤多少次,她的手机无声无息。 前方有一个陌生的出口,朱波波将G500停到紧急停车带上,认识的汉字,陌生的地名。 夜晚繁华吵闹的高速公路,停车带上一辆孤独的黑色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