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顿悟
“我、我草——你是不是以前练过？”大光头惊讶之余，更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被对方抹了脖子。 北凝涵面露喜色，卸下长剑道：“我所使的，可是菩提剑法？” “不错不错！正是那老秃驴所说的第一乘！老头想去死！老头练了三年，还不如你丫头看上一眼！”大光头拍拍脑门，转着虎背熊腰，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 “一乘？”北凝涵一愣，感觉这一乘听起来不舒坦，问大光头道，“一共几乘？” “我告诉你几乘，你传我这层剑意好么？好不好？”大光头转过身，忽然向拜佛一样虔诚的拜向北凝涵，见北凝涵点头，他则兴奋地说道：“菩提剑意一共无量乘，大道不息，剑意不止，这是那老秃驴的原话，不过他说他练到了第四乘，而他曾经见过一个高僧，练到过第九乘，总之，他的第四乘都逆天了，更别说第九乘了！” 北凝涵直接无语，菩提剑意竟然无量乘，大道不息，剑意不止！而她引以为傲的资质却只是悟到了第一乘。一时间，她的脑海之中再次浮出之前大光头舞剑时的画面，饶是大光头如何喊她，她都向佛家的入定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虽然她睁着眼睛。大光头见此，心说这丫头是不是又有所感悟了，于是赶忙停下来，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看着他，地了好长时间，北凝涵忽然眨了眨眼睛，问大光头道：“这第一乘剑意，是你心为主，只是脑海中的一个‘破’字，于形体之上，并无甚进展，我说的对么？” “啊！”大光头忽然一怔，像是打量老古董一样看着北凝涵，双手更是十分夸张地塞到了嘴里，考虑到还要说话，他只好又拿了出来，惊道，“虽然你跟老秃驴说的话不一样，但却是一个意思！那老秃驴也说，菩提剑意的第一乘，便是一眼能看穿别人的剑意！我勒个去，你……你不会是老和尚转世吧，还是？你其实也是和尚？” “你才是和尚！”北凝涵笑骂一声，然后严肃起来，对大光头道，“这第一乘剑意，我说不明白，就像你们佛家所说的那样：‘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你只能一点一点的体会，我这么跟你说，你首先要做的，不是研究这个菩提剑意，而是观看所有习剑之人的动作，然后从中找到共同性，如果你找到了，这就是第一步。” 大光头摸着后脑勺，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所有习剑之人的共同性？他们都用剑呢？而且都用手拿剑。” “这个也算，虽然不是很重要！”北凝涵说道，“我要说的是，你仔细观察那些人的剑法，从这万千剑法之中，找出一种共通性，你懂我说的意思么？”见大光头摇了摇头，北凝涵也挠起头来，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解释，想了大半天，他忽然看到旁边高柳之上，有几片黄叶正自飞下，当下心中一动，对大光头道，“你们佛家有一句话，叫什么‘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天堂？’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见大光头比较木讷地点点头，他又说道，“你们佛家的学问，说的是一种形而上的东西，是一种放诸四海皆准的东西，同样，这套菩提剑法，也是一种形而上的剑法，一种放诸四海皆准的剑法，你懂么？” 大光头摸了摸脑袋：“略懂，略懂。” “啧啧啧……”北凝涵又挠了挠头，对大光头道，“一花一叶中，能见诸世界万象，或者说，从一花一叶中，就能了解整个世界，而这套菩提剑法，就是整个世界，尘世间这万千种类的剑法中的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一花一叶，你要悟得菩提剑，必须从每一种实实在在的剑法中去悟，而不是空想。我之所以一下能感受到，可能与我之前习练一些剑法内功也关吧。” 大光头狠狠地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完全被北凝涵说蒙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入了俗，而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女，才是真正的和尚！他又围着北凝涵，让她说得再明白点，可是北凝涵真得无法将其讲得明白，事实上，北凝涵自己也是恍恍惚惚，好像刚刚触道这套剑意的边缘，内心里有一种得之大幸，但有时时担心其转瞬即是的心态。最后，她让大光头有时间送她几本佛家的书，也许，从这书中，她能悟到一点东西，更能用佛家的话让大光头明白。 大光头闻言，二话没说，让北凝涵原地等候，他则一下子跃飞，空中点着树梢，几飞是飞速向前，眨眼间，便消失在甬道尽头。此时的北凝涵，却没心思观察大光头的动作，她低下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大光头习剑时的画面，她感觉那套简单但又复杂的动作似乎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但她一时间，又说不出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很让人头疼…… 不多时，大光头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摞书，都是线装佛经！他将这些书一骨脑塞到北凝涵怀里，然后道一声“拜托”，便转身向着剑院外走去，说什么酒瘾上来了，要去风月楼喝上几杯…… 北凝涵无语，她将这些佛经放到纳戒之中，然后向家中走去。在晚饭到来前的这段时间，她本想抓紧时间继续修炼，可是每每刚刚盘膝坐下，心思便想到别处，总是被一种莫名的遗憾所搅，而这遗憾，便是大光头舞出的那一段简单又怪异的菩提剑法。她总感觉这套剑法虽怪，但怪异中却隐藏着什么很明显的东西，可是，她就是想不出来，有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要补捉时，结果再次隐去，让她苦恼不已。就这样，她在**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时辰，依旧是什么也想不出，而此时，孙言言秦寿几人也回来了，楼下大厅中，复方已经备好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