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六当家陆邢
乌黑的薄雾瞬间从六当家的身周喷涌而出,化作一根根黑羽飘散在空中,酒馆内顿时大乱刚刚还喝着酒吹牛打屁的酒客们瞬间就如鸟兽散般跑了个干净,甚至连声响都没有怎么发出,在这黑市讨生活的人实力都不咋地但闻风而动的逃命能力却是一流。 而当事人老漠就像丝毫没有看见周围的黑羽般,依旧坐在那还一仰头将剩下的酒液解决发出一声长呼。 “我看六当家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吧,您看现在您不惜违反黑市的规矩在这酒馆闹出怎么大动静,至少蛇三兄是肯定是清楚的知道这事始末的。” “所以?”浓密的黑羽几乎将酒馆填满,使六当家的声音显得忽远忽近不知来处。 “六当家您当然不会有什么事顶多就是赔偿些钱财,但若是蛇三兄知道您不惜大闹一番也要保下鹊儿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老漠透过那漫天的黑羽看着六当家那双淡漠的红瞳,轻笑一声用揶揄的语气说道。 若是六当家不整这出黑羽,老漠照样能以六当家肯以破界石来换鹊儿这理由说出这段话,如今六当家真的动手反而给老漠增添了几分信心,但是见周围的黑羽愈发浓密老漠也无法再摆出那副淡定模样,快速说道。 “大人你也知道,我和小白都是从山上来的,自然也可以回到山上去,大人若是担心小鹊儿的安危大可将她交给我们,这五毒窟的手就是伸的再长也伸不到这赤土寨之中吧?”老漠说完深吸了口气见周围流动的黑羽没有继续变密的迹象接着说道。 “而相对的我则需要能修复识海的材料,实不相瞒这收购破界石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之后做的铺垫,您拿出的材料我们自然也以市价收购。”老漠直接将自己的条件甩了出来,同时默默吞了口唾沫,这次若是顺利之后甚至都不用进入黑市就能交易到泉途所需的材料。 一阵沉默之后,漫天的黑羽忽然散去了一片使得老漠与六当家正面对视。 “我怎么相信你。” “您可以不相信。”老漠轻轻将小鹊儿往六当家那一推,老漠暗自扭了把汗这是场豪赌若是赌对了今后自己的安危将得到极大地保障。 还搞不清楚状况一脸茫然的小鹊儿被老漠一推,下意识的站起起身往六当家那走了几步,但一与六当家那由灰暗转成如血般猩红的瞳孔对上,就被吓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六当家转头盯着老漠,老漠丝毫不惧回看过去,又是一阵僵持后,外面传来了阵sao动。 六当家微不可察的抿了下嘴,轻呼一口气,然后底下了头微眯起了眼,恢复了那副颓废模样。 六当家面无表情的将一枚泛黄的蚕茧放到了桌子上,另一边老漠也露出了笑容,将所有黑牌和竹果都推了过去,虽然不知道这蚕茧价值几何但若是能够修复识海的灵物比起桌上这些黑牌和竹果只高不低。 “之后我们每五天都会下来一趟自然也会带上小鹊儿,六当家应当是有飞行的能力的吧,那时就再空中进行交易。” 六当家微微点了点头,就站起了身回头往黑羽之中走去,在身形完全没入黑羽之前悄然回首用着余光最后看了小鹊儿一眼。 “不知道六当家如何称呼。”老漠也趁着六当家身形完全消失之前呼喊到。 “告死鸦陆邢”随着话语落下六当家的身形就同那黑羽一齐消散不见了。 在邢陆的身形完全消失之后老漠也松了口气,将桌上的那枚蝉茧收起。 “老漠,够莽啊。”随着陆邢的离开泉白也放下了架势,扭头看向老漠称赞到,哪怕再怎么落魄这也是个睹物灵师当面,凡人能够不露怯都已经不易,何况做出这么些挑衅之举。 “哪里。”老漠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松开了桌下死死抓着泉白衣角的手。 听见酒馆外传来愈发嘈杂的声响泉白也知道不能再逗留,一手搭着老漠的肩膀一手抓着小鹊儿,就从这酒馆之中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泉白就带着老漠和惊魂未定的小鹊儿出现在了矮树林前。 “嘶~”几乎于此同时一只硕大的蛇头从他们身后冒出。 “呵,蛇三兄许久不见。”泉白脸上毫无异色回头打了个招呼。 “看来我那两颗竹果是拿的亏了..”蛇头伸到前边身边左右扭动着身子瞧着泉白,湿滑的蛇信子几乎就贴在泉白身边要舔上去。 “蛇三兄,要多注意卫生啊。”泉白嫌弃的摆了摆手退后了几步。 “卫生,那是什么?”蛇三将头缩了回去颇为好奇的问道。 “意思是说你口太臭了。” “是么,受教了。” 蛇三歪了下巨大的蛇头,并未因为泉白的话而感到恼怒,反而因为大致理解了卫生的意思而道谢,在这个尚处于蛮荒的世界一切未知的知识都是弥足珍贵的,更何况在这个穷乡僻壤,对于处在黑市的蛇三几乎没有能够获取知识的渠道,也无怪其做此表现。 说完蛇三就重新盘回了树梢,泉白也回身向着远处天边逐渐靠近的两个黑点处走去。 “看来这个蛇三和他分身之间的信息并非是同步的。”老漠开口道,若是蛇三的蛇身和人身之间有传递信息的渠道,在经过酒馆的那场暴动后老漠和泉白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在蛇三面前露面并离开的。 “也可能是一个神魂cao纵两个身体,这边蛇三露面那边青三就不能活动。”泉白耸了耸肩说道,之所以没有直接带着老漠到蛇三感知不到的远处,也有试探蛇三对于六当家邢陆的态度。 “吱!”两只岩蝠从山崖之上盘旋而下来到了泉白身边,温顺的蹲在一旁。 泉白带着小鹊儿骑上了其中一头,老漠也爬上了另一头,不一会一阵夜风袭来岩蝠展开了足有自己身体几倍长的翅膀,两只粗壮的短腿一蹬就乘着风没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