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偶遇
傍晚时分，林嘉竣将王组贤送到她住处的楼下。 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林嘉竣转身往自己住处方向回去。 虽然，林嘉竣很想二十四小时都和女朋友待在一起。 不过他明白，细水才能长流，恰到好处的相处状态，两人的感情才会更好。 更何况，除了儿女情长之外，他心中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来日方长。 目前，对林嘉竣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鬼吹灯的创作。 现在林嘉竣每天都会保持稳定的写作。 争取尽快完成第一部小说，才能腾出手去做其它的事情。 大概他有轻微的强迫症，认定的事情都想尽善尽美的完成。 林嘉竣最怕的就是勉强，得过且过，无法达到自己的要求。 “哎呀，唔好意思，有没有撞到你？” 走到街道转角处，林嘉竣猝不及防被人迎面撞了一下。 他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不过，林嘉竣很快发现，撞自己的人，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他抬头朝对面望去。 只见一个异常熟悉的陌生脸孔正站在他面前几步之外，一脸紧张的看着林嘉竣。 熟悉的是对方日后的容貌，陌生的是此时对方青涩的样子。 林嘉竣心念电转间，迅速作了一个新的决定。 然后，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了笑，说道：“星仔，你的戏很好看，加油，你一定行的！” 说完，林嘉竣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在原先的计划中，林嘉竣曾想过提前将周星池招揽至旗下。 不过，经过最近这段时间，设身处地对当下香江的详细了解，他逐渐修正了之前的一些想法。 在此时的香江，日后周星池那种无厘头式的表演方法，是没有市场的。 只有过两年后，这种演绎方式才会开始慢慢被观众接受。 而且，观众的接受程度，也不是一步到位，是一个逐渐提升的过程。 当前这个时段，主流观众的审美观念，依然还是相对保守的。 一些超前的理念，一些超前的电影，提前搬出来，不一定能服当前的水土。 每一部经典作品的诞生，都自有其历史发展的自然规律。 社会经济的发展变化，主流观众年龄的变更，时代信息的迭代更新等等，无不影响着每一部电影的最终导向。 只有真正嵌入到当时社会环境中的作品，才会成为时代的经典。 当然，也会有个别的例外，不过那是极少的情况。 另一方面，周星池日后风格大成，能够成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喜剧巨星。 这跟他成名前跑龙套的经历，是不可分割的。 如果没有前面八年的龙套经验积累，以及各個方面的磨炼，周星池也未必成为将来的那个星爷。 林嘉竣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巧遇对方，于是他迅速衡量过后，决定暂时不要拔苗助长。 不过，林嘉竣也刻意给周星池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为日后再见面埋下伏笔。 周星池看着林嘉竣远去的背影，抬起手挠挠脑袋，一头雾水： “条友仔边個来？唔通点错相？唔喺喔，佢又嗌得出我名；超，莫名奇妙。” 周星池现在都还只是跑龙套的小角色，一部电影作品都没有，自然无法理解林嘉竣话里的意思。 不过，日后他也许会明白今天这个偶遇的意义。 …… 回到住处，洗过澡后，尚未开始写作，林嘉竣就接到女朋友的电话。 “王小贤，这么快就想我了？” 林嘉竣习惯性的调戏一句，他越来越喜欢逗自己的女朋友。 “咳咳，妈，你站远一点，我要打电话。”电话对面，王组贤隐晦提醒一句。 “咳咳咳……”林嘉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有种社死的感觉。 一个打岔后，王组贤语气变得正式： “阿竣，合约和剧本的事情，我妈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噢，好的。” “还有，我妈说改天请你吃顿便饭？你有空吗？” “哦，有有，我有空。”林嘉竣猝不及防，不过迅速反应过来，给出百分百正确答案。 说真的，林嘉竣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所以，这个决定一下，他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连手中的话筒都觉得烫手起来。 这时候，王组贤语气又是一转： “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阿竣，有另外一个事情我要先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林嘉竣心中莫名一松，不是马上见家长就还好。 话筒对面，王组贤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舍： “阿竣，明天我和我妈要先回台湾一趟，我爸生病了，我们回去看他。你好好忙你的事情，等我回来。” “啊，你爸爸还好吧？”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小贤伱回去好好照顾你爸，《倩女幽魂》的前期准备工作我还需要不少时间，不急的，你先顾好家里人。” “嗯嗯，阿竣……，那我先挂电话了，要去收拾行李。” 林嘉竣放下电话，心头回味着女朋友最后一句的语气。 她应该是想和自己说一句情话，不过，显然不是很方便。 林嘉竣嘴角忍不住挂上笑意。 两个人的关系，现在还未曾进展到让林嘉竣陪着一起去台湾。 因此，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一点。 放下电话后，林嘉竣抛开杂念，开始继续进行鬼吹灯第三卷的写作。 这一写，就是整整三天。 林嘉竣连续三天没有出门，终于将第三卷云南虫谷的故事内容全部写完。 写下第三卷的最后一个字，林嘉竣放下手里的钢笔。 他伸个懒腰，心中自我调侃一句：果然，女人只会影响我写作的速度。 女朋友回了台湾，他不用分心，效率提高不少。 而且，到了今天，表哥郭启行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他已经把凤凰文化和凤凰影视的框架搭了起来。 其中，凤凰文化由三家将要倒闭的小报整合而成，一共有十二名员工。 而凤凰影视，目前则只是郭启行一个人加两个助理。 两间公司加起来，目前总共只有十五人，很是简陋。 不过，作为刚搭建的框架，已经足够了。 算起来，郭启行完成这一切，只是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林嘉竣不禁对表哥的行动力刮目相看。 第二天，林嘉竣依照表哥给的地址，来到位于九龙塘的公司地址。 到了地方，表哥已是带着一群人在公司里等着。 公司的办公楼是租来的，有着整整一层，不过面积并非很大，大概一千五百尺左右。 毕竟公司是草创，不需要太大的面积。 而且香江寸土寸金，一些不必要的支出，能省则省。 林嘉竣向来是注重实用效果的。 等以后资金充足了，林嘉竣也许会考虑直接买一栋办公大楼，不过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为时尚早。 凤凰文化和凤凰影视，两者共用一层办公楼，将整层办公室隔成东西两块，各自一半。 很快，一众人聚集到凤凰文化这边的会议室。 郭启行将林嘉竣让到正中位置，带头鼓掌：“欢迎我们公司的老板，林嘉竣先生。” 掌声稀稀落落响起，一众员工并不热情，反是有些疑惑。 无他，对一个报纸行业的老板来说，林嘉竣实在太年轻了。 此时现场的每一位凤凰文化员工，年纪最小的一个，今年25岁，也要比林嘉竣大上六岁。 对于众人的反应，林嘉竣也不奇怪，更不废话，开口大声说道：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所有员工的工资，全部都提高百分之十，部门主管除外。” 顿了一下，继续补充一句：“部门主管，额外提高百分之二十。” “不过，仅限于你们第一批十五个人，日后的新人配正常薪资。” 会议室内，十五名员工，先是安静了一下。 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