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香烟
方明盘坐在地上，盯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了一会，他虽然没有想出空贼撤离这里的理由，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轮胎印上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到机库中央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轮胎印迹，除开一些较细的，可能是战斗机的轮辙印，其中有几条非常粗的双轮印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明显是大型飞机的轮胎印。 “空贼有什么大飞机吗？”他抬头问了一句。 凯拉微微一愣，想了一会才答道：“他们哪来的大飞机？有一架拼起来B-25都算不错了，黑商手里也不会有轰炸机卖。” 方明起身，用双脚量了一下两条轮胎印的间距，能看出来不是轻型或者中型轰炸机，而且从轮胎印上能看出来，曾经停放在这里的是一架前三点式起落架的轰炸机。 “我想……我们可能找到银鸟的踪迹了。” 娜塔莎和莎拉回到航空驿站后，马上就对雪音说了这件事。 “既然跟丢了，那也没有办法，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雪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天就我带着希儿一起去。” “啊？轮到我了吗？” 希尔抬起头，嘴里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道。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是吃！”凯蒂亚轻轻拍了下希儿的头，“就没见你嘴停下过。” “嘿嘿嘿，我饿得快嘛……”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驾驶飞机的时候不准吃东西啊！” “嗯嗯，知道了！” 但事情并没有她们想的这么简单，几人在旅馆里一直等到晚上，都没看见方明等人返回航空驿站。 夜晚十一点，航空驿站东南两百多公里远的裂谷中，方明站在跑道中央，仰望着天空，站在谷底向上眺望，只能瞧见一片狭窄的星空。 今夜的天气非常好，月牙形的银月挂在天空中，伴随着闪烁的星星，让人感觉到一种静谧的美。 身后传来脚步，方明回头一看发现是凯拉。 “来一根？” 她摸出香烟盒，打开盖子取出一支递过去。 “好啊。” 方明笑了笑，接过来叼在嘴上。 凯拉拿出火柴盒，很熟练的单手划燃，先点燃了方明嘴边的香烟，谁料到谷底突然刮起一阵风，将火柴吹灭了。 “啧，最后一根了……” “飞机上还有火柴，我回去拿……” “不用。” 她伸出左手搭住方明的肩膀，然后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下，身子慢慢凑了过来。 方明脑子没反应过来稍微变得有些混乱，只得任由她摆布，凯拉将嘴边的香烟对准方明嘴边已经点燃的香烟，然后轻轻地吸了两口，火星便点燃了烟草，她也随即放开了方明的肩膀。 两人身高本就差不多，从背后看起来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这是方明第一次这么接近凯拉，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 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这种不经意的小动作反而会让他心中小鹿乱撞，不过当他想到凯拉的年龄可能比自己奶奶还大时，大脑就瞬间冷静下来了。 “凯拉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呢？”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随口问道。 “大概……二十年前？记不太清了。”她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方老板你呢？” 他愣了一下，“我？我是上大学那会学会的……不过没成瘾，基本不会主动去抽的。” “哦？方老板上过大学？”凯拉很感兴趣地问道，“北方航空大学？还是南方工业大学？” “呃……我是西南科技大学毕业的……” “嗯……大陆上有这么个大学吗？” 方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解释道：“新成立的大学，不出名。” 凯拉略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哦”了一声便没有继续追问了。 香烟燃尽，她丢掉烟头，稍微伸了下懒腰。 “那我先去睡了，前夜麻烦你值守了。” “好。” 方明笑着答了一句，又继续仰望星空。 夜渐渐深了…… . . 早上六点，雪音趴在客房的窗台上，死死盯着远处的天空，她的眼睛下挂着一圈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方明等人一晚上都没回航空驿站，难不成他们是飞到二号航空驿站去了？ “雪音，”凯蒂亚身上穿着睡衣走过来，睡眼惺忪地说道，“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啊？” “嗯……” 雪音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揉了揉眼睛。 “我去睡一会，凯蒂亚你先帮忙看着吧……” 话还没说完，外面隐约传来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雪音的耳朵微微一抖，精神突然振作了起来。 好像是P51野马战斗机的引擎声…… 她把头伸出窗户一看，果然是方明的队伍，两架野马和一架蚊式依次降落在跑道上。 “把希儿叫起来！” 她抓起桌上的蓝色发带，急急忙忙地冲出了房门。 方明下机后，便叫来地勤给飞机加油，几人该放水的放水，该放风的放风，只留下了方明和凯拉两人守着飞机。 然而在离他们二十多米远，跑道旁的沙袋墙后便，悄悄伸出了一对白色的猫耳。 凯拉摸出香烟盒，发现已经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便转头问道： “方老板，你还有烟吗？” “我都不怎么抽烟，哪儿来的烟？”方明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你可以去旅馆里看看有没有卖。” 凯拉果断转身向旅馆走去，两分钟后便回来了，嘴上还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不过她的心情貌似并不好。 “只有金叶子……这味道真难闻。” “三叶桨怕不是只有大城镇里才有卖，”方明笑着说道，“大部分人抽的都是金叶子，奥弗山这种廉价香烟。” 她取下嘴边的香烟，手指夹着仔细看了看，烦躁地说道： “烟叶质量差，制作工艺也差，抽着呛人……” “没办法，廉价香烟都这样。” “啧，该在斯塔福德买点备着……” 三架飞机的燃油本就还剩一半，一会时间就全部加满了，方明付过钱后，就打算再次起飞。 雪音听到了几人的谈话，等到他们起飞后，叫上希儿跟在后面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