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郦琼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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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报后院小屋,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赵颖似是闹脾气般故意反复挑逗,白野几次好险没辣手摧花。 第二天一早,白野再次顶着重重的黑眼圈,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军中的亲眷早已在东门等候,其中还有十几个因为救火而落下残疾的兵卒,这次也一并带回山阴。 陈规既是长辈,又是一地知府,若来相送,多少有些于礼不合,故而令陈清妍前来。 赵颖瞧着她头上的那支凤簪,笑着整理了一下她的氅衣,“阿九这孩子心思单纯,不解风情,meimei多担待些,若是受了委屈,便找他兄长告状,定能为你做主。” 陈清妍红着脸,“其实他待我极好呢,嫂...嫂嫂一路保重。” 李孟博一把搂住白野的脖子,“弟妹宽心,有自家帮你在这儿看着,叫他不敢拈花惹草。” “滚...”白野扒开李孟博的手,又对赵颖柔声说道,“莫要太累了。” “嗯。”赵颖眨眨眼,一群人识趣的先行离开,这才缓缓开口,“妾身在山阴等官人凯旋,妾身不敢说让官人不要拼命,但是,官人要记着,还有人等你回家...” 说着说着,赵颖已经开始噙着泪水,“妾身也知晓官人听得烦了,但是...不管官人是打我还是骂我,这事无论如何都要记在心上,你不要死,不能死,国仇慢慢报也行的...” 白野轻轻将赵颖揽入怀中,“记下了,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薛芸灵看了一眼,又急急的低下头数着脚边的蚂蚁,不羡慕,也不嫉妒,对于现在,她其实已经非常知足了。 陆游见白野冲自己招手,几步跑到跟前,“兄长。” 白野再次仔细的打量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立志,心存高远,本就是一件颇为可喜之事,为兄也不止一次说过,再伟大的理想,也得脚踏实地。” 儒学盛行的时代,读书人普遍的心态,就是觉得可以仅凭一人之力改变世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如龙等等。 因此难免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书读的越多,嫌弃的东西越多。 嫌弃体力劳动的脏和累。 嫌弃人际交往中的客套和虚伪。 商人的小聪明,斤斤计较,看不上。 政客的满嘴套话,空话,看不惯。 普通大众的平庸,市井,看不起。 骨子里高人一等,对他人的评价标准及其单一。 白野自认也有这样的毛病。 陆游郑重点头,“知行合一,务观谨记。” “人生世事如棋局,举子无悔大丈夫,故而,落子之前,切记三思再三思。” 陆游躬身行礼,“弟谨记兄长教诲。” 离别的话语总是说不完,可即便说不完,也终有别离。 车马沿着官道慢慢远去,先是从一条细线,渐渐的转化为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李孟博收回目光,双手拢袖,“回吧。” “嗯。” ........................ 自从完颜昌从河南撤军由完颜宗弼接手之后,金兀术便开始频繁的调动更换地方守将。 河南已然是一块废地,故而,完颜宗弼又派遣心腹在河东,河北秘密征集签军,筹备粮草。 与此同时,借以宋金和议之名,征调民夫修缮南北往来的桥梁道路。 其中光是修垒黄河堤岸的民夫便超过三万。 不得不说这位金将的厉害,南北这两人几乎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并且同样付诸行动,只是布置的方式方法略有不同而已,当然,这取决于双方在各自朝中所处的身份地位。 郦琼虽然带着数万精锐,并且裹挟十数万百姓叛宋降金,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并没有受到金人的重用。 只是一直驻扎在旧都汴梁。 直到这天,他收到了完颜宗弼的召唤。 燕京右副元帅府,完颜宗弼高坐大厅之中,厅堂正中间架着一口铁锅,两个美婢烹煮着整锅的羊rou。 郦琼一时间摸不清这位金人将帅的意图,垂首而立。 完颜宗弼的手上攥着一块腿骨,撕下一条rou来,蘸了些许盐巴,放入嘴里嚼着,“你可知自家为何叫你前来?” 郦琼如实答道,“不知。” 金兀术甩了甩脑后的鼠尾辫,“你原是南方大将,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我大金兵势。” 郦琼一拱手,别管真心还是假意,一脸崇敬的说道,“自家身为宋军之时,每每见到大帅亲临军阵督战,宋军箭矢,檑石交集如雨,而大帅竟是不带兜鍪,沉着指挥战事,故而三军将士才能意气风发,所向披靡,下官佩服万分。”
完颜宗弼面上不见喜怒,一挥手,“赐座。” 一名婢女立时端来一个锦杌,郦琼道了声谢,继续说道,“自家也算读过几本兵书,大帅的用兵之法,与孙武,吴起简直如出一辙,可谓是闻名于世的英才也。” “赐案。” 郦琼再次道谢,“大帅更是时常不畏刀兵亲自作战,勇往无前,不避死难,将士们瞧见了,如何还敢贪生怕死,因此,大帅所领之军才能所向披靡,旬日间开辟千里疆域也就理所当然了。” 完颜宗弼嘴角微微翘起,“那你再说说江南的将帅如何?边吃边说。” 郦琼也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撕下一条羊rou,“江南诸将不过是一帮庸才,每逢出兵,必定身处百里之外,还美其名曰谨慎稳重,鼠辈而已。” 灌下一口酒,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与敌...与我大金交战之时,只委派部下偏将前去,鲜有亲自上阵,有智谋的将校无不离心离德,而愚笨的将校则兵败沙场。 偶尔侥幸获得一场小胜,便即刻飞马上报,肆意增报战功大小,战俘数量,以为自己的功劳,招惹将士怨恨,即使如大帅一般亲临战阵,也会立时远逃。” 说着说着,郦琼的语气里已经带着几分怨恨,“加之朝廷没有法纪,将士仅仅小功,便给予优厚赏赐,偶或犯有大错,却置而不杀,就这般,宋廷没有灭亡,已然是上天之大幸。” 完颜宗弼眼神闪烁,灼灼的盯着郦琼,“那你觉得,江南可有优秀的将帅能抗拒我大金铁骑。” 郦琼双眼已经开始迷离,显然已经酒意上头,一摆手,“无有,宋廷怯弱,都是些残兵败将,如何抵挡我大金铁骑,只要大军临近边境,宋廷君臣必定心破胆裂,好比那受了箭伤的鸟,只要虚拉弓弦,它就会自己掉下来。” 完颜宗弼大喜,擦了擦手,当即任命郦琼为开封留守,总领河南军事。 他与宋廷的几位太尉都交过手,也就川陕的吴氏兄弟有几分本领,不过听说那吴玠已然命不久矣。 至于韩世忠,同样不足为虑,当年黄天荡一役,不过是占着地利,加之大金不善水战,同时随军携带着海量缴获,这才一时被困。 那么,剩下的阻碍,便只在宫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