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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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姜伯早已承受不住龙威,膝盖一软,只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可李春平宁折不弯,表情不变,淡淡说道:“在下只是江湖中人,吃的是江湖饭。” 杨鉴:“好一个江湖饭!” 紧接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李春平,想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后悔之意,可他失望了,李春平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更是坚定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一会,他才颓然拂面,怅然道:“朕一直想不明白,你我曾经肝胆相照,君臣相知,共振社稷,可为何你要弃我而去,难道是朕错了?” 李春平继续拱手道:“圣上无错。” 杨鉴:“我既无错,那便是你错了。” 李春平:“在下也无错。” 杨鉴:“我无错,你无错,那到底是谁错?” 李春平面无表情,继续的保持拱手作揖,仿佛任何人都不会让他下跪。 杨鉴颓然一声,说道:“随朕走走。” 李春平点点头,跟在杨鉴的身后,杨鉴看着庄园内一片的竹林,不由说道:“你还是喜欢竹,三年里面,这些竹子,也都多了不少。” 李春平点点头,指着远处的一片竹林,道:“那片竹林,还是圣上与在下一同播种的。” 杨鉴叹口气,没有来时的盛气凌人,缓缓开口:“任凭世事变幻,时间惊鸿过隙,莫说一片竹林,你我初见之时,朕今日还历历在目。但朕还是要问你,你执意如此?” 李春平点头:“是,在下执意如此。” 杨鉴:“你不怕死?” 李春平:“生死已置之度外。” 杨鉴:“如果你愿意,现在还来得及。” 李春平:“在下必须这么做。” 杨鉴:“为何?难道非得如此吗,你就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吗?” 李春平:“中医有言,若身有脓包,须用利刃割之,化开淤血,再行敷药,方能痊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杨鉴闻言后,心中顿时有切肤之痛。 杨鉴:“难道朕的江山社稷已病入膏肓不成?难道朕的天下要你与朕为敌不成?” 李春平随即拱手道:“圣上今日能来,臣心里莫感荣幸,如今棋局已开,再无回旋余地。” 杨鉴脸色铁青,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这是在逼朕。” 李春平拧着脖子,说道:“猛病还需猛药。” 言毕,随即跪下道:“请圣上明断!” “哼!” 杨鉴一挥袍袖,气急道:“你既执意如此,朕只好却之不恭,待到那日,就别怪朕不手下留情了!” 此言一出,常风与姜伯皆是面色一变,常风手中轻轻的握住长剑,对姜伯说道:“你告诉赵宇,我会亲自取他狗命。” 姜伯冷笑:“常将军的枪法打狗还行,想要和赵将军比试,还得几辈子才行。” 常风脸色铁青,跟在杨鉴身后,随行一百九十三人随即跟着圣上车架,一同踏着步子离开。 今天的萧泣明显很开心,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集市上的米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名就是李公子。 不止是米袋子上有他的名字,包括他喝的酒,酒缸的塞子上有李公子的名字,他看见马厩上都有李公子的名字。 非但如此,他还注意到铁匠铺上也挂出了李公子的名字。 他此时才突然感到李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势力已经遍布生活的百态,无孔不入的渗入到百姓起居的柴米油盐之中,到处都是李公子的名字,李公子无处不在。 但这些和萧泣没关系,他已经想好了,今天就去杀曹阿花,他把曹阿花解决了,就试图混进李公子的庄园。 他已经从郭老大口中得知了圣上要杀李公子的事情,再加上最近江湖上都在传,圣上亲临李公子的庄园,给他一万两黄金,他不但不要,而且还不给圣上下跪。 当然,那只是他们的事情,和萧泣无关,萧泣只要把李公子亲手解决掉,他就完成了郭老大的任务,至于他们怎么斗,如何斗,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江湖上有绣在皇袍的龙,就有游走在丛林里的蛇,有高风亮节的竹,就有依附在树上的藤。 江湖百态,各有千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千变万化。 调众生之口,才是江湖。 萧泣来到了这个酒馆,他看见了曹阿花,曹阿花还是那样,手掌宽大,额头有些密汗的走近萧泣,走到他身边,笑着说:“虽然你说你名字的时候,风很大,可我还是听见了你的名字。” 萧泣听完,没有作声,微笑着看着她。 曹阿花:“我想不明白,你的姓后面为什么要加一个泣字。我父母虽然没文化,也不识字,但他们给我取名阿花,是希望我像花一样美丽,你的姓后面却是一个泣,泣就是哭泣的意思,你的父母总不希望你每天都哭泣吧。” 萧泣:“想知道吗?不如晚上你来找我。” 曹阿花:“这个,可能有点不方便,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萧泣:“你放心,不会很快的。” 曹阿花:“你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萧泣:“泣不也有喜极而泣的意思吗?你怎么能知道我父母不是因为喜极而泣,所以给我留个泣字呢。” 曹阿花闻言,不由嗤笑出了声,她并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捂嘴笑,而是张开喉咙喉结大笑,如江湖儿女一般豪迈。 曹阿花:“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 萧泣又喝了几口酒,见她并没有在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便知道她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她对自己依然没有提防,那么自己下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再跟曹阿花说了几句后,便回去了,他走到了距离家不过十里的距离时,他便从空气中闻出了一股淡淡的杀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设置的暗桩,果然被人踩乱了。 能知道他住处的只有郭老大一个人,郭老大不会想杀他,更是不会踩乱他的暗桩,他警惕的竖起耳朵,手里摸向腰间的匕首。 他弓下身子,脚步和猫一样轻,他缓缓的小心谨慎的向前走去,他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也是杀手出身。 就在这时,一股杀意从他身后袭来,箫泣想都没想的一个侧步,又消失在周围高耸的芦苇杆里面。 他隔着芦苇杆的缝隙,看见了这道人影,虽然很长时间没见,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就是何二,他小时候的伙伴。 郭老大曾经有言在先,绝对禁止他们互相见面,他们的住处是绝对保密的,可何二为什么能找到这里? 萧泣一言不发,眉头一皱,决定问个清楚,他面色冰冷,没有脚步声,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何二身后,手中的匕首悄无痕迹的抵在了何二的脖子上。 萧泣:“你为什么会来这?” 何二:“二哥,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萧泣见何二还是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也不想跟他废话,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划,殷红的鲜血随即而出。 萧泣:“说,郭老大为什么会告诉你我的住处。” 何二:“二哥,你看,你这就没意思了对吧,那当年您不是也跟踪张覃来着吗,那张覃的住处不也是郭老大告诉你的吗。” 萧泣沉默了,他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午后,郭老大仅披着一件浴袍,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勾人心魄的腿,她告诉自己:“你跟着张覃,如果他杀不了人,你帮他杀。” 也是由此开始,张覃就再也不能杀人了。 怀疑自己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体内生根发芽,渐渐爬满全身,以至于连看见刀都是一种痛苦。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不信任。 萧泣冷冰冰,一言不发的放下了匕首,他知道,郭老大不信任自己了,所以派何二过来,就像那时郭老大派他跟着张覃一样。
何二见脖子上的匕首放下后,心里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二哥就是二哥,身手还是那么快,我这辈子都赶不上二哥喽。” 萧泣:“少废话,我杀不了的人,你也杀不了。” 何二:“二哥,话别说这么满,你能杀的人,我可能杀不了,但我比你多一个东西,那就是我愿意为郭老大去死,你可以吗?” 何二说起郭老大时,眼睛里面藏不住的狂热,他忍不住的用舌头舔了舔嘴。 萧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回屋再说。” 话音落地,箫泣便向前一步走去,何二在身后跟着,手中忽然多出几枚银针,倏然向着萧泣的身后抛去,每一枚银针都对应着箫泣的xue位。 何二看着这银针,心里每个细胞都在呼啸,咆哮,他忍不住的想看见萧泣死,萧泣死了之后,那郭老大就永远都是自己的了。 可萧泣仅仅身形一个回旋,身体转圈,拿匕首挡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何二。 何二见状,脸上随即浮现刚才那般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箫泣说道:“我就知道,我杀不了二哥。” 萧泣:“你要是再耍伎俩,我真的会杀了你。” 何二:“弟弟不敢,弟弟只是跟二哥玩玩而已。” 萧泣:“你的那些银针上面涂有蛇毒,我若是中了你那银针,恐怕也活不了几日。” 何二:“二哥,你错了,你中了我的银针,你一个时辰都活不了。” 萧泣:“我劝你身上还是少带点这种东西,你一个不小心扎中了自己,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何二:“我就知道二哥你担心我,二哥你放心好了,我的银针不会扎到我自己的。” 萧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背过身往前走,何二跟在身后也没有了动作。 等到了屋里时,何二不由得咂了砸嘴:“怪不得郭老大那么喜欢你,你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杀人的刀。” 萧泣:“你知道就好。” 何二:“但是郭老大跟我说了,李公子的事情你不用去了。” 萧泣:“什么意思?” 何二:“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郭老大从来不会把我们的住处告诉别人的,如果她告诉了我们其他人的住处,就代表郭老大已经不信任你了,不是吗?” 萧泣冷笑一声:“你杀不了他。” 何二:“为什么杀不了?” 萧泣:“杀不了就是杀不了。” 何二:“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你和张覃都是那种往人身上靠,不动脑子的人,有时候用点暗器,难道不好吗?” 萧泣:“我说了,你不能去。” 何二:“我若非去不可呢。” 萧泣闻言,刚要拔刀而起,却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阵眩晕,紧接眼花了起来,浑身瘫软无力。 何二:“对不起了二哥,就得麻烦你在这躺着了,我这香可是无色无味,在你看到你设置的暗桩后,你就已经中了毒了,只是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久。” 萧泣残存的意识,感觉到了不妙,伸出手想要抓住何二的脚,不让他去,可自己虚弱无力,没有一丁点的力气留住他。 何二笑了:“放心吧二哥,等你睡醒,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说着,就要走出门,忽然折了回来,说道:“二哥,那针是真的,针上的蛇毒也是真的,我想杀你,更是真的,可我杀不了你,我这辈子都杀不了你。” “不…杀…你…你杀不了…” 萧泣话还未说完,脑子一沉,顿觉困意袭来,四肢八骸都如同掉进了泥潭,再也拔不出来一般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