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尴尬
余雯急匆匆地走着，还时不时往回看，担心有人追上来。走远了之后，才慢慢停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紧张尴尬的情绪。 莫名其妙就丢了初吻，余雯心里怪怪的，想生气，但又觉得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回想起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余雯心跳得厉害，脸也很烫。 快到凉亭的时候，余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才走进凉亭。 周丽华看到余雯回来，笑着跟她招手，说道，“余姐，怎么去这么久啊？” 余雯面带微笑地走向周丽华，说道，“走错路了，一开始没找到。” 边说着，边坐下。 余雯回来的时候，刘明洋的目光很自然地转移到余雯身上。 余雯坐下后，刘明洋站起来说道，“余老师，我给你倒杯酒。” 余雯看大家的酒杯都已经倒满酒，也就没有推辞。虽然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但大读大学的时候偶尔也会跟宿舍的舍友喝上几杯。 余雯拿起自己的杯子，递过去，说了声，“谢谢。” 刘明洋接过余雯酒杯，倒满，递回给她。 接着，刘明洋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余雯说道，“听说今天是余老师的生日，我先敬您一杯，祝余老师青春永驻，健康快乐。” 余雯愣了一下，有点无奈地端起酒杯，客气道，“谢谢，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过的，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丽华了。” 刘明洋跟余雯碰了一下，说道，“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庆祝一下，我先干为敬。” 说着把杯中的酒喝完。 余雯看了看刘明洋，暗叹道，看来不喝是不行了，跟着喝完杯中的酒，放下自己的酒杯。 这时，吴大海又站了起来，准备给余雯倒酒，看架势也想跟余雯喝一杯。 余雯刚想拒绝，坐在她旁边的周丽华拦住吴大海，说道，“你们这是想灌醉余老师吗？那可不行，想喝酒，先过我这一关，让余老师先缓缓，吃点菜。” 余雯感激地看了看周丽华，然后又对着大家说道，“我酒量不是很好，慢慢喝，等我先吃点菜。” 吴大海只好收回自己的手，尴尬地笑道，“我就是想帮余老师倒酒，你们可别冤枉我。” 周丽华却没想放过吴大海，说道，“少废话，先和我喝一杯。” 吴大海无奈，只能举起酒杯，跟周丽华碰了一下，把杯中酒喝完。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江思然看向余雯，说道，“余老师，我来得比较晚，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江思然。” “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也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建议，我们大家都举起酒杯，敬余老师一杯，欢迎她的到来。” 江思然的提议马上得到大家的认可，都举起酒杯，准备一起敬余雯。 余雯知道这一杯是逃不掉的，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着大家一起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再次喝完杯中酒，余雯觉得脸有点发烫，她喝酒比较容易上脸。 刘明洋正好看到余雯脸红红的，有点娇羞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整个人有点恍惚，一副痴迷的样子。江思然捅了捅他，才回过神来。 刘明洋慌忙介绍道，“余老师，多吃点菜，这里的菜味道挺不错的，比学校食堂的好多了。” 余雯笑道，“是吗？那我要好好尝尝。” 她尝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 另外一边，几个男生已经开始在那里玩骰子了，留下刘明洋照顾几个女生。 周丽华放下筷子，看着余雯问道，“余姐，你会不会玩骰子啊？” 余雯摇摇头，说道，“我不会，从来没有玩过。” 刘明洋发现机会来了，热情地说道，“我可以教你，挺有意思的。” 周丽华没听懂刘明洋的意思，也说道，“就是，我教你，很容易的，一会我们跟那些男生PK。” 跟男生PK这种事情周丽华没少干。 余雯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好吧？我看他们输了都要喝酒的，我可不行。” 刘明洋马上说道，“没关系，你输了我可以帮你喝，你少喝一点就行。” 周丽华这时注意到刘明洋的表情，跟着怂恿道，“有人帮你喝，你还担心什么？喝酒时候，玩骰子才够热闹。” 余雯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认真地听着周丽华讲规则。 吴大海正玩的兴奋，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刘明洋，说道，“当少，要不你出去看看，老张怎么现在还没到，玩骰子必须有他才过瘾。” 每次出来喝酒，吴大海总喜欢跟张阳针锋相对，也就跟张阳玩的时候他才特别有斗志，每次都以灌醉张阳为目标，但每次都是他先倒下。 刘明洋应道，“知道了。” 接着抱怨道，“老张也真是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会迷路了吧？” 又看向江思然，“然哥，老张到底有没有跟你一起啊？怎么现在还没有到？” 江思然正在喝酒，喝完杯中酒，说道，“都跟你们说了，他去超市买烟。应该快到了，我估计他是遇到什么人。要不你去看看，反正也不远。” 刘明洋心里有点郁闷，但还是站了起来，准备去找找。张阳也没有手机，想联系都不方便。 正在跟着周丽华学习玩骰子的余雯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小声地对周丽华问道，“还有人没到吗？看起来他们挺在意的。” 周丽华解释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们就这样，大惊小怪的。” 余雯接着问道，“也是你们班的？” 周丽华说道，“是的，不过你应该没有见过，他一直在实习，这个学期我都没有见过他。” 余雯点点头，想到自己课堂上的情况，说道，“这样啊！难怪每次上课都这么少人。” 周丽华呵呵笑道，“已经不少了，其实很多都不是因为实习才不去上课的，你应该懂得。” 余雯轻轻一笑，说道，“我还真不是很懂，以前我读大四的时候，班里很少有人请假。” 周丽华叹道，“可能因为学校风俗习惯不一样吧，我也说不清楚，现在人心都散了。” 刘明洋刚站起来，准备出去看看，结果，正好看到张阳正远远地走过来，他笑骂道，“靠，说曹cao，曹cao就到，这句话还真有道理。刚提起他，结果就出现了。” 吴大海跟着看向外面，也看到张阳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他骂道，“这孙子，还慢悠悠的，太不是人了，一会要先罚他三杯。” 江思然不忍心，劝道，“还是算了吧，可能是上班累了。” 王栋淡淡地说道，“那就放过他一次吧。” 吴大海鄙视道，“我看你们就是他的狗腿子，每次都帮着他。” 刘明洋哈哈笑道，“那是老张人缘好，哪像你，三天两头惹事情。” 听到他们聊得这么热闹，余雯也看向外面，当她看清楚正往这边走过来的人的时候，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心跳得特别厉害。 这个人余雯熟悉，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知道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人正是刚才偷走她初吻的人。 余雯突然紧张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尴尬了。 张阳正悠闲地走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抛在脑后了，虽然那个女孩对他的冲击很大，但他也清楚，这不过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面，没有必要去纠结。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副热闹的场景。 男男女女，好不欢快，仿佛间又回到了早两年，自己跟一群损友出来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自从上了大三之后，这种活动就少了许多，尤其是大规模的聚会，大家总是凑不到一起，今天来到人算是比较整齐的。 没来由一阵莫名的伤感，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要各奔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心中还来不及感慨，张阳就在亭子前愣住了。 绝对是她，张阳很清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跟自己撞在一起的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张阳有点蒙，当看到那个女孩正坐在周丽华旁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踏进亭子。 “你大爷的，怎么现在才到，出来喝个酒也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积极。”吴大海骂骂咧咧地说道，那豪放的声音把张阳惊醒了，这才回过神来。 刘明洋跟着说道，“还愣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啊。” 张阳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知道了，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吗？” 张阳走进来一看，又把他难住了。 亭子里就剩下一个空位，正好在那个女孩的旁边。 张阳彻底无语了，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装模作样地说道，“海哥今天是打算跟我一决高低吗？” 吴大海说道，“当然，今天不把你喝倒，我决不罢休。” 张阳故意往那边走走，然后拍拍王栋的肩膀，说道，“老王，你给我让个位置，今天我要和海哥好好切磋一下。” 王栋正好坐在吴大海旁边，听到张阳这样说，才留意到好像只剩下一个位子了，正好是余雯的旁边。 虽然看起来张阳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但余雯也留意到了，只有自己旁边还有位子，想来是大家都不好意思跟老师坐太近，所以一直空着她旁边的一个位置。 余雯此时挺希望王栋能换一下，至少她不用跟张阳靠那么近，也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王栋嘿嘿笑道，“换什么位子啊，坐哪里都一样，你们的嗓门这么大，不影响。” 张阳故作扭捏地说道，“那多不好，这边都是美女，我要是嗓门太大，就显得唐突佳人了。” 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余雯的样子，惊讶道，“这位美女是谁啊？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余雯鄙视地看了张阳一眼，心里暗道，“装的还真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明洋主动介绍道，“这是我们新的英语老师，余雯，余老师。” 张阳点点头，说道，“哦，余雯，余老师。” 接着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坐在这里，那就没有老师，不如叫雯雯吧，亲切一点。” 说完之后，张阳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就叫得这么顺口。 余雯也是被惊到了，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吴大海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这个称呼好，还是老张有魄力，马上把关系就拉近了。” 刘明洋也是愣了一下，心想，老张这说话也太大胆了，不过他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张阳看王栋不愿意让座，叹了叹，只能往余雯那里走过去。 张阳坐下来的时候，还看着余雯笑了笑，轻声问道，“余老师，叫雯雯没有问题吧？” 余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握紧拳头，瞪了张阳一眼，但还是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年纪也差不多，不过我觉得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余雯，比较好一点。” 周丽华插了一句，说道，“你也可以叫余姐。” 张阳摇摇头，感慨道，“我看雯雯也就十八岁左右，叫姐多不合适。” 周丽华哈哈一笑，余雯被气得脸色铁青，更是尴尬，但还是尽量保持着笑容。 余雯心里想着，“真是个登徒子。” 刘明洋说道，“老张，你就别逗余老师了。” 张阳看着刘明洋，淡淡地说道，“当少，刚才都说到了，这里没有老师，我们都是朋友，没必要那么多规矩，随意一点就好。” 然后又看向余雯，笑道，“雯雯，你认同吗？” 余雯被气笑了，说道，“我很认同，随意一点，没必要一直叫老师。叫我的名字就好。” 张阳此时虽然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但心里紧张得要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