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倾诉
张阳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心里还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刚才的事情，张阳想要继续待在公司，可能会变得更加困难，至少在黄主管手下是这样的。 当然，或许调到其他部门会好一点，但张阳也没有这个权力。 张阳一直也在思考是不是要在这个公司继续待下去，刚才发生的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这个公司。 其实，张阳挺矛盾的，他心里还是有点想继续留在这个公司，然后找机会给黄主管一个教训，最好是将来的某一天能够成为黄主管的顶头上司，这样就更解气了，但这只是想想而已。 张阳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有点不太现实，经常会在脑子里想一些不切实际、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阳喜欢把自己想象得很厉害，现实生活中他却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人。说得通俗点，就是他很喜欢做白日梦。 到了学校，下了公交车。张阳站在公交站台，想了想，没有直接去找李妍，而是去食堂吃了个饭。 张阳考虑到，如果先去找李妍，那么又要一起出去吃饭，他不太想在这个事情上浪费钱，更不愿意浪费时间。那样做，既没必要，又容易让人误会。 吃完晚饭后，张阳到李妍宿舍楼下找她，很快，李妍就下来了。这次李妍倒是没有跑过去拉张阳的手。 李妍站在张阳面前，高兴地说道，“师兄，你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张阳淡淡一笑，说道，“已经吃过了，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你的吉他怎么没有拿下来？” 李妍笑着解释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吃晚饭，想着等你吃完晚饭，再回去拿吉他。” 因为昨天约好了，李妍一直等着张阳，以为他会跟昨天一样，还饿着肚子，所以她也一直没吃饭。 张阳解释道，“晚上下班太饿了，就先吃了点。你还没吃吗？” 李妍慌忙摇摇手，说道，“我吃过了，你等一下，我上去拿吉他。” 说完，准备转身上楼去拿吉他。 张阳说道，“好的，我在楼下等你，不用着急。” 一会工夫，李妍就拿着吉他出现在张阳面前。 两个人找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学校的岁月长廊，长廊两边都有长凳子，晚上来往的人也不多，很适合聊天，谈心，当然也是约会的好场所。 张阳并没有想这些，就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岁月长廊正好合适，既没有人影响，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坐下后，李妍感慨道，“在学校好几年，我从来没有晚上到过这个地方。” 张阳愣了一下，才想起这里好像是约会圣地，尤其是晚上，偶尔会遇到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张阳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不想让李妍有误会。 张阳说道，“以前玩乐队的时候，我们几个经常在这里练习，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李妍呵呵一笑，说道，“真的不会打扰别人吗？刚才一路上就遇到好几对情侣，我们在这里教学，会不会煞风景啊？” 张阳摆摆手，说道，“你想多了，他们之间都离得挺远的。” “而且刚才我看了一下，我们附近没有人，别担心了，我们开始练习吧。” 张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吉他，开始给李妍讲解一些基础的知识。 讲解的时候，张阳很认真，一直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吉他上，根本没留意李妍的表情。 李妍看着张阳讲解，张阳那专注的样子，让她有点分心，偶尔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讲解完之后，就是示范教学，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李妍坐着，张阳站起来，然后半蹲在李妍侧后方位置，手把手地指导。 这样张阳的手臂会时不时碰到李妍手臂，手指也会有触碰。 两个人又贴得近，张阳讲话时吐出的气息，时不时会吹到李妍的脖子上，让李妍觉得痒痒的。 每到这个时候，李妍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学习，整个人很紧张，动作变得有点僵硬。 李妍心里既有一点期盼，又有一点慌乱，脸烫得很，都已经红到脖子上了。 尤其是张阳抓住李妍的手，指导着她动作的时候，李妍心跳得特别厉害。那一瞬间，李妍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任由张阳摆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阳却是一本正经的，认真在那里教学。对于吉他这件事情，张阳从来都是严谨的，以前他玩吉他的时候，经常会忘记身边的其他事情，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吉他上。 现在教李妍也是一样，他脑子里只想着教吉他这件事情，他的目的就是让李妍学会吉他。 张阳以前也带过学生，教的时候跟现在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张阳忽略了，这时，在他身边是一个跟他有特殊关系的女生。 张阳依然认真地讲着，讲了几遍之后，李妍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张阳就有点着急了，右手从李妍身前伸过去，左手握住李妍的左手，右手握住李妍的右手，手把手地指导李妍，纠正李妍的动作。 当张阳靠过来的时候，李妍整个人都蒙了，这还是第一次和男生靠得这么近，刚才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现在这个距离都没了。 李妍害羞地低着头，完全听不到张阳在说什么，整个人紧张得厉害，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李妍不知道张阳是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敢直接问张阳，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张阳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到气氛的异样，他只是认真的教学，心里想着尽快把李妍教会。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把事情做好。 慢慢地，张阳发现情况有点不对，脸上能感受到李妍吐出的气息，手臂上还有软软的触感。 张阳并没有慌忙收回自己的手，而是镇定了一下，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双手，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跟李妍保持一定距离之后，张阳发现自己后背上的衣服都湿了。张阳暗暗松了口气，他觉得李妍应该没有觉察到，不然气氛会变得非常尴尬。 张阳故作镇定地咳了一下，站在李妍旁边，说道，“小师妹，今天就教这些吧，你回去再练习一下，多试几次就好了。” 当张阳放开双手，回到最初位置的时候，李妍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低着头，悄悄地瞄了张阳一眼。 听到张阳的声音，李妍才抬起头，微微笑道，“师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觉得我今天学得怎么样，能在下周表演前学会吗？” 张阳称赞道，“挺好的，我觉得你很有潜质，只要认真学习，我相信你能成功。” 说完之后，张阳觉得自己这句话还真是有点违心，他就没有教过这么笨的学生，都让他有点上火了，但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李妍高兴道，“太好了，为了感谢师兄，我决定请你去吃消夜，你可不要拒绝哦。” 张阳本来是想拒绝的，刚吃饭没多久，接着又要吃夜宵。但李妍开心的表情，又让张阳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李妍说道，“师兄，走吧，你想吃什么？” 张阳说道，“我随便，其实也不是很饿，晚饭的时候吃得挺多的，要不你选一个地方吧。” 李妍想了想，这附近她也没有熟悉的地方，突然想起有一个地方还不错，之前跟宿舍的几个人去过，说道，“不如我们去似水流年吧？听说那里挺不错的。” 张阳无所谓地说道，“好啊，那个地方我也经常去，味道还不错。” 李妍笑道，“其实我也就知道那里，还是宿舍的人带我去的。那我们走吧。” 说着站了起来。 张阳也跟着站起来，主动拿起吉他。 到了似水流年，坐下来之后，点好菜，李妍说道，“师兄，我看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那么好，是不是有心烦的事情。” 张阳想了想，苦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确实遇到一些事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张阳一直都面带微笑，但女人的直觉是很神奇的，李妍早就感觉到张阳的情绪有点低落，只是掩饰得比较好，她也一直在找不到机会跟张阳聊这个问题。 李妍说道，“师兄如果需要找人倾诉，可以跟我说说。” 张阳淡淡一笑，说道，“我说出来怕影响你心情，还是不说了吧，自己也能消化。” 李妍故作生气地说道，“师兄这话就不对了，我有这么矫情吗？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张阳苦笑道，“好吧，我就简单跟你讲讲，不过我想喝两杯再讲，你不会有意见吧？” 不喝一点酒，张阳真是没有情绪分享自己的事情。 李妍拍拍脑袋，说道，“我马上让老板拿两瓶酒，我陪你喝。” 张阳慌忙摆手道，“别，就你那酒量，到时别喝醉了。” 张阳是见识过李妍的酒量的，一喝一杯，脸就红了。 李妍笑道，“没事，不是还有你嘛，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张阳有点疑惑，以前喝酒的事情，李妍总是躲着。 曾经的张阳也想过把李妍灌醉，但一直没有成功，今天是怎么了，还主动喝酒。 张阳犹豫了一下，说道，“喝酒可以，但你少喝一点，别超过两杯。” 李妍呵呵笑道，“我的酒量没那么差，你放心吧。” 张阳还是不太放心，心里决定，一会让李妍少喝一点。 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张阳一边喝着，一边聊着自己在公司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平淡的叙述，但几杯酒下肚之后，情绪就上来了，越讲越是激动。 李妍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温柔地看着张阳，认真听张阳讲自己的事情，是不是还点头回应，表示认同张阳的观点。 不知不觉，张阳有点喝多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时候人特别容易醉，张阳的酒量一直挺好的，但是今天他醉得很。 后来，张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