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喝斥鬼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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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权是当天下午离开波月洞的,洞府内的气氛很压抑,百花羞在压抑绝望中彻底爆发,歇斯底里的哭闹。 meimei李巧云也跟着哇哇大哭,黄袍怪也变得更沉默,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洞府中,让平日里最聒噪的小妖都不敢开口。 李天权离去前,身上多了一封百花羞的信,或许这封信并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却能够让这个绝望的女人有一丝盼头。 在洞府之中,这一切自然瞒不过黄袍怪,李天权也没有想着瞒过父亲。 青玉葫芦挂在了胸口,一股温润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没入身躯,滋养体魄和法力,甚至连血脉中透出的妖气都在这件宝物的作用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很显然是黄袍怪为他精心准备的,很适合他外出闯荡。 李天权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做工很精致,与之前的兽皮衣相比,更加合身。 这是百花羞准备的,连李天权也没有想到,母亲在不知何时,竟为他缝制了这件衣服。 衣服从内衬、裤子、外袍、腰带、靴子一应俱全,这很显然不是临时赶制出来的。 李天权心底五味杂陈,抚摸着身上衣袍细密的针脚,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母亲她虽然对父亲充满了恨,甚至对自己和meimei都表现的很冷淡,但她终归是母亲。 知道自己从悬崖上掉落,便匆匆赶来,却装出冷漠的样子;知道自己开始练武,便开始为自己缝制衣袍…… 她装出一副坚强和冷漠的样子,可内心深处却是那样的柔软。 黄袍怪拉着他冲霄而起,落在了一片云彩上,狂风将父子二人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李天权忍不住回头望向洞府,只见不知何时,百花羞站在了洞口前眺望,在她的怀中,meimei李巧云哭累了,已经沉沉睡去。 明知道百花羞已经看不到他了,李天权依旧用力的挥动胳膊,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娘,好好照顾自己,有朝一日,孩儿一定会带你回家。” 李天权不顾一旁的黄袍怪,拉开衣袍下摆,朝着百花羞叩首。 黄袍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要带你娘回家,就要拜魏征为师,跟着他好好学本事。” “我们该走了!” 随着话音落下,染上一层灿金色的云彩托起父子二人,朝着东方大唐国疾驰而去。 长空之上,李天权一身黑袍,腰挎短刀,脖子里戴着青玉葫芦挂坠,这就是他所有的物品了。 明明才六岁,却身形修长,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更有一股说不出的孤傲脱俗的气质,和黄袍怪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那份发自骨子的霸气和淡漠。 “此去长安,定要修成大神通!” 李天权心中默默想着,虽是第一次在九天之上飞渡,却有一种少年人罕见的镇定和从容。 只是没多久,黄袍怪就带着他调转了方向,不多时便到了一方古老而庞大的城池上空。 李天权不由得疑惑的看向黄袍怪。 “这里就是你母亲的家乡宝象国,你不是要送信吗?把信拿来。”黄袍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天权没有丝毫心虚,反而理直气壮的从怀中取出信,递到他的手中,“麻烦爹爹了。” “你这小子。”黄袍怪忍不住发出笑声,原本压抑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摇头失笑,掌中一缕五色霞光裹住信封,没入了宝象国王宫之中。 那老国王正在寝宫中休息,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一封书信缭绕着五色霞光,悬浮在他的面前。 “这是……” 老国王瞳孔徒然一缩,那信封之上的字体他太熟悉了。 “这难道是我那失踪的女儿……” 他连忙伸手抓住信封,那五色霞光顿时消散。 老国王打开信纸,首先看到的便是那熟悉的字迹,以及信纸上的斑斑泪痕。 “父王在上,不孝女百花……” 不知不觉,信已读完,老国王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女儿啊,父王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寝宫中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守在附近的侍女和侍卫,一群人以为老国王发生不测,连忙都冲了过去。 不过这一切都和李天权父子二人无关了,送出百花羞的信后,他们便朝着长安去了。 由于要带着刚刚跨入修行之路的李天权,所以黄袍怪飞遁的速度并不快,但在日落之前,也到达了目的地。 此处距离长安五十余里,附近有座金台山,远远看去,山石嶙峋,在夕阳下金光缭绕,宛若天台。 每到早春时节,就有三五成群的士子书生,携美姬醇酒,集于山中,吟诗作对,放浪形骸,好不快活。 黄袍怪指着金台山下的一座院落说道:“我为你安排的身份,乃是这金台山下一位父母早亡的读书人,和你一般,唤作李天权。” “只是三个月前,他已经卧病不起,时常胡言乱语,神志不清,状若疯魔。” “李家散尽家财,到处请名医诊断,也无济于事。” “现如今,家中仆役皆去,只剩下一个侍女和他相依为命。” “前几日夜里,他已经一命呜呼,却被我施展神通在病床上留了神通幻影,只等你顶替他的身份。” 黄袍怪说着,指尖一缕星光没入李天权眉心,“此人的记忆我已通过其残魂获取,你有了他的记忆,也更加方便行事。”
随着那一缕星光没入脑海,李天权顿时感觉到有种种影像,在自己的眼前一一闪过。 只是这却并非是记忆融合,那人的记忆更像是一本书册,被封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随时可以查看。 黄袍怪在一旁交待道:“此人也算是文思敏捷,聪慧天成,但年少气盛,恃才傲物,只以为自己秉承圣贤之道,喜欢训斥旁人,言辞不留情。” “他之所以陨落,原因是在不久前城隍祭祀之时,故意堵在城隍庙前,痛斥鬼神,要出风头。” “没想到,那城隍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天晚上就派小鬼上门,让他一病不起。” “此人得罪了城隍,日后恐怕少不了麻烦,不过对你而言也是一番历练。” 李天权默默点头,那人记忆繁杂,想要全部理顺,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黄袍怪交代完后,随手一道霞光打出,卷起李天权的身体,朝着那院子中落下。 “权儿,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等伱在长安高中,再带着我的亲笔信前去拜见魏征。” “如果你能够拜他为师,你母亲和meimei日后也算是有了依靠。” 话音在耳畔回荡,但黄袍怪的身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家大院,出门就看看到金台山。 院子里,杂草横生,台阶上有青苔长出,隐隐有一种衰落和萧索。 房中木榻上,一個看上去十一二岁少年昏迷不醒,可若是有神通法力在身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少年根本就只是一个幻影。 一个身穿麻布裙也难掩丽色的少女双目红肿,眼泪不停的淌落,呜咽道,“公子不可能这么命薄的。” “以前老爷和老夫人待我亲厚,有再造之恩,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这少女名叫金瓶儿,今年十五岁,近来身形逐渐张开,胸前鼓鼓涨涨,加上纤腰翘臀和娇俏的面容,天生的妩媚。 不知何时,木榻上少年身上有凡人难以看到的郁郁青光流转,转瞬而逝。 李天权睁开双眼,看向少女,心中暗暗想道:“从今日起,便只能靠自己了,若是能拜魏征为师,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金瓶儿一眼就看到木榻上的李天权睁开双眼,她先是不敢置信似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没有看错,喜极而泣道,“公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