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哦！赞美光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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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穿越者有什么最大的不同，迪恩觉得那应该是那吸引麻烦的体质。穿越者很多时候应该和死神小学生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的过分，他很明白这一点，前世今生的他都不是点娘青睐的孤儿院标配，那么就用被害妄想症代入一下，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既然不是废物开局，那就很有可能的献祭亲人伙伴的复仇之路。 再不济也可能是队友祭天的套路... 永远不要低估盒子外的老爷们心中的恶意。 所以在他修炼有那么点点小成的时候，第一阶段的麻烦找上门了。 譬如慢慢向他们走来的这个年轻人。 这个穿着半吊子冒险者装扮的二十多岁精灵温和地对众人挥了挥手并问到：“小朋友们，没和大人在一起吗？” 不远处就是护林员的小屋和他们秘密基地的树屋，这个年轻的冒险者看起来和镇上那些路过的冒险者们有很大的区别：干净、阳光以及--帅。 反正迪恩是没见过哪个冒险者能穿得那么干干净净的，就算是新手冒险者也不会去特意搞一套全新的衣服并且不带武器出门，因为出门就意味着去赚钱，在冒险途中摸爬滚打。 而这个年轻人的第二句话也不出他所料。 “我是刚来到这个镇上的冒险者，接到了任务来这边，想和你们的大人了解一下情况。” 看起来就像是小说中的那些贵族子弟跑来下面作死体验生活什么的。 虽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平易近人，身上散发着一丝丝迷人的香味，但并不能改变孩子们对于陌生人的戒备，最主要的是，这群孩子，是由李尔德带领的。 而李尔德也适时站了出来，示意身后的小伙伴们后退，从科波菲尔那学来的武技皮毛，是他最大的依仗了。 至于为什么要学...还不是被迪恩的魔法天赋刺激的。 “抱歉，阁下，目前林场内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如果是紧急任务请自便。”这回答很官方也很僵硬，长时间混迹迪恩家酒吧的李尔德哪还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异样。再者，镇上的公示栏内可没有招募冒险者来林场的任务，这一点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李尔德很有自知之明，反正林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没必要和这个可能怀着其他目的的年轻人起冲突。 “感谢告知，” 这个年轻人表情不变，带着温和的笑容对李尔德道了谢，看起来是真的有事情要离开一般，迈起那懒散的步伐向森林内走去。这让李尔德稍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路过众人身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洒出了一片粉末。 “大家屏住呼吸！” 李尔德毕竟还是个10岁的孩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但对这些突发事件的应对经验几乎为零，在提示众人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身后这群小伙伴们已经全都吸入了粉末，直接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当然，不包括全程戒备的迪恩。 “是迷药，只会使人入睡。” 迪恩挥手用风魔法吹开了这些粉末，对着李尔德说到。 李尔德这次学乖了，并没有俯下身查看的意思，而是直直盯着这个年轻人，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低声说到：“请问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并不会成为阁下办事的阻碍。” 然而这个年轻人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个两个孩子并不能带给他威胁，哪怕另外一个已经在手中聚集起魔力，准备释放远程魔法。 “哦？那真的太可惜了，本来真想让你们好好睡一觉的，睡醒了就能和我一起侍奉光明之主。”相比于把计划浪费在这个毫无价值的小镇，眼前几个好的苗子能带给他不错的评价--来自主教大人的夸奖，帝国的打压下，教廷躲躲藏藏，终于找到了个好地方，但是终究还是缺人。 年轻人并不介意暴露身份，在他看来，几个孩子基本都是瓮中之鳖，反抗？没人能抵挡神殿的感召！ 李尔德直接冲近他挥拳相向，不打算浪费话语，既然这个年轻人自爆身份，今天他们是绝对无法善了的了。 “哦？不错的小鬼，很有战斗天赋，很好的圣殿骑士料子！”年轻人凭着自己的力量抵挡着李尔德的拳脚，偶尔朝着要害处袭来的攻击也被他以手臂挡住，看起来并没有学习过什么高深的武技的样子，仅凭着成年人的力量还有一些熟练的野路子。 不过他的嘲讽并没有得到回应，从科波菲尔那里学来的理论让李尔德印象深刻--在战斗中要保持专注。 迪恩...他目前只能划水，他练了那么久魔法，也没有经过任何实战，魔法可不会有敌我识别一说，他们也没有去刻意练习过配合。 所以场上只剩下李尔德和那个年轻人拳脚相加的闷声。 凭着熟练地技巧和不相称的力量，年轻人一直在压制着李尔德，迪恩却绞尽脑汁没有任何办法，根本没学武技的他，莽上去只能白给... “砰！”最后一声闷响，李尔德被打晕倒在了地上，距离他们交手也不过短短一分钟。 而这短短一分钟内，迪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捡起了地上那一截刚才玩闹时被小伙伴折下来当做勇者之剑的树枝。 “哦？孩子？你是要表演一套精妙的剑法吗？”这个年轻人带着嘲讽的笑容慢慢走近迪恩说到：“我能带你去学习更好更强大的剑法！” 迪恩也没有打算问为什么他自己不练。 随着年轻人的靠近，一直走到了迪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黑发黑眸的小屁孩，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然怎么会比同龄人还矮一个头？ “你说你信奉光明之主？”迪恩没有反抗的打算，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年轻人问到。 虽然时间可能有些紧迫，但是如果能免去动手的话，年轻人还是不介意多说两句：“是啊，光明之主是最伟大的存在，孩子，你这是打算主动跟我走的意思吗？” “也许你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自己的信仰是否坚定。”迪恩毫无惧色，空无一物的左手渐渐亮起了魔力的光芒。 “哦？难道你能比我更加信仰光明之主？”年轻人丝毫不在意迪恩手中的光芒，继续说到：“你现在释放魔法，不会觉得太...” 晚了些。 这三个字硬生生地被年轻人咽下口中，他的神色从刚才的得意和嘲讽，变成了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敬畏。他死死地盯着迪恩手中那朵白色的焰火低吼道： “这不可能！审判者已经消失了！” 自从万年前光明神无法再降临艾露缇奥诺大陆，这些圣焰的使用者便渐渐失去了传承，千年后的今天，教廷已经不存在能使用出圣焰的审判者，而此时此刻，这种力量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孩子身上！ 混乱时代最令人恐惧的部门--光明教廷的异端裁判所，里面的异端审判官都是一群狂信徒，而圣焰也代表着神的审判之焰，属于教廷内另一种特有的的神术赐予。 圣光、圣盾、圣焰，分别代表了教廷的牧师、骑士、审判者。 神明力量已经式微的今天，审判者们已经无法再使用这种力量，而教廷能支撑到今日，也是透过了避难处的空间裂隙传入的神国力量和百年一次的神谕。 “跪下！你这个质疑光明之主的罪人！”迪恩厉声喝道：“还是说你打算对神的刀锋有着危险的想法！” 这个时候不能怂，有没有演技都不能怂。 此刻的迪恩一脸愤怒的样子，虽然年龄和身高不能带给他气势的增加，但手中的圣焰却没有停顿，直接招呼到了年轻人的身上。 抱着半信半疑心态的年轻人并没有躲过去的打算，给自己支起了一个魔法护盾，眼睁睁的看着圣焰打在了魔法护盾之上，只要感受一下这个圣焰，方才能验证真假。 “啊！！！” 圣焰直接透过了贴身的魔力盾在他的小腹灼烧了起来，这朵火焰既没有烧坏衣物，也没有扩散全身，只是静静地呆在那个位置，但是年轻人却痛得大呼了起来，但他却没有拍打掉火焰的动作。 像是抖M一般，承受着这股灼烧灵魂的痛苦，一直到火焰消散。 圣焰的气息无法作假，这是神明才能给予的神术。 “扑通”的一声，他直接跪在了迪恩的面前双手合十，换上了一副虔诚的面孔，仿佛刚才的痛苦令他升华了一般。 “赞美光明神！您的光辉再次撒落在了这片大地之上！您的审判带走了我身上的原罪！” 显然，他选择了相信迪恩手中的圣焰，也把圣焰带来的痛苦当做他质疑迪恩的惩罚。 接着他继续说到：“是否可以请大人与我一同回到教廷，想必教皇冕下一定会非常高兴看到审判者再次出现。” 迪恩却不耐烦的冷哼到：“一个有名无实的审判长位置吗？然后用着这股神好不容易赐下的力量消耗在教导废物和净化异端身上？” 圣焰不就是用来净化异端的吗？这句话年轻人没敢说出口，异端审判官都是一群狂信徒，忠诚这种东西在神明的力量下加持得毫无破绽，所以他并不怀疑迪恩的话。 有时候沉默也是最好的疑问。 “你们一万年以来都干了什么？除了制造无辜的伤亡和满足自己那自私的欲望都干了什么！”迪恩继续扮演着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两人的角色互换，他变成了嘲讽的那个人。 年轻人也辩解到：“可是帝国一直以来都在搜查教廷的踪迹！我们无法在大陆上传播神的荣光！” “愚蠢！”迪恩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手中的树枝直接打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对方却一声不吭的承受下了这并不算疼痛的抽打。 抽打十几下，像是发泄完了愤怒一般，迪恩用树枝指着对方的额头说到：“查尔斯那个卑鄙小人关闭了大门，你们就不会想办法再次打开吗？我们是神的仆人，我们要做的是传播神的荣光，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消耗在无谓的反攻之上！当初要是你们带点脑子，直接找个秘密据点隐藏起来，万年过去，就算是一头猪也学会了重新开门！” “那您...”年轻人并不在意迪恩的谴责，万年前的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改变的，毕竟是外派的人员，脑子转得很快。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惊讶的看着迪恩，丝毫不在意近在眼前的棍子，急促的说到：“难道您！是带着神的使命降临到的这片大陆？” 迪恩收起了棍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的脑子还算灵活，终于猜到自己打算表达出的意思。 “我还不能暴露，教廷内可能存在帝国的间谍。” 这句话让年轻人瞬间脑补出了神明亲自从神国抽调了某位大人，耗费力量把这位大人的灵魂送到了这个世界，让其夺舍了这具身躯，并赐予了这位大人圣焰的力量。 这位大人可能不仅仅有着审判者的力量，更有可能带来了光之主开门的计划！而现在，自己是第一个接触的大人的人，只要自己能呆在大人身边协助他，将来...... 看着跪着的年轻人那快要掩饰不住的欣喜，迪恩知道，他的迪化完成了，接下来，就到结束的时候了。 所以说信仰宗教的人脑子都不好使。 “看来你不仅是个忠诚的信徒，还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吧？” “属下不敢擅自揣摩大人的意思！” 迪恩的话不仅让他惊讶于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但是同时也坚定了他的想法，刚才这位大人并没有继续用圣焰惩罚自己，也没有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愤怒。四舍五入，这位大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便急不可耐的俯下身来以属下自称。 “哼！那要看你的表现是否能配得上了！” 那么问题来了，看着眼前表忠心的年轻人，他觉得自己站在了人生的第一个分叉路口。 一种走上了种田幕后流小说正轨的感觉油然而生。 迪恩并不清楚自己的圣焰是否真的是光明神赐予，从学习魔法开始，他发现那些所谓的魔法回路构成，只对他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有用，基本稍微熟练了之后，就能双手一拍，想啥来啥-- 正经人谁还结印？ 所谓的圣光圣焰这类，也只是他脑洞的产物，只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而这种种的迹象表明了...他很有可能使用的并不是本土的魔法体系，而是入侵这片大陆的异世界魔法体系！ 唯一的区别是，他从没有感受到任何神明的低语或者影响，他还是他，坚定的否神论者...前世今生，一如既往。 嘛...其实答案一直都在，所谓的纠结，只是内心里的矫情戏而已。 “那大人，现在...这...“年轻人没敢说出口，他现在非常后悔暴露了自己是光明神殿信徒的事情，如果用的是普通冒险者，还能来一出改过自新的戏码，但是现在...他明智地把选择交给了这位新的上司。 “现在还不是我暴露的时候，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以便随时联系你。”迪恩伸出手，贴上了年轻人的额头说到：“这是光之主给予我的力量之一，我需要你要放开精神海，让我的精神烙印在内形成标记，这样不论间隔多远我都能与你联系上。” 迪恩也适时解开了下在他身上的精神封禁法阵，这东西早在两年前维克老板就教给了他方法...因为迪恩的学习速度已经让他不得不教上稍稍有那么一点威力的一阶魔法，这就得需要精神力外放才能达成。 迪恩的精神力缓缓地探入了对方的精神海，看来这个年轻人的信仰真的不是一般的坚定，他虽然很想让对方直接自杀，但是这么做的话，大概率会被直接识破...虽然过程是曲折的，但是... 随着那一份精神力缓缓成型，形成了某个循环的回路，看着就像是真的印记一般。 “伟大如光明之主，躬身于凡尘之中，使我等识万物，辨善恶，温饱而足......”印记缓缓地流动着，随着迪恩念起的赞歌渐渐发出了光芒，这让年轻人愈发的敬畏和期待... “心灵震慑！” 终于这个印记爆发了强大的能量，使得这个虔诚的信徒双眼一黑侧身倒在了地上，而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的迪恩举起手中的树枝，对着这个不设防的眼部，用尽全身的力气，刺了下去。 “啊！！！” 树枝毫无阻挡地刺穿了年轻人的眼睛，剧痛也使得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本能地抓住了树枝，而另一只手则钳住了迪恩继续往下压的手臂。 “你这个骗子！” 生死之间的恐怖使得他很快就在这瞬间清醒了过来，明白了这个小子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神使大人，抓住迪恩的手臂也更加用力了起来，虽然先中了一记心灵震慑，后又被迪恩刺穿了一只眼睛，但这并不影响他与迪恩的力量差距，迪恩的手及树枝被一点点抽离那个血rou模糊的眼眶。 只要制服了这个该死的小骗子，挖下他的眼睛装在自己的眼眶之中，在用圣光术就能这只重获光明，而且要活生生地用匕首把他的眼睛剜出来！ 短短不过几秒的时间... 局面瞬间就要反转。 “野蛮生长！” 不同于刚才那个阴搓搓的无声震慑，迪恩嘶吼着叫出这个魔法的名字，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存在这样的魔法，但是并不妨碍他在脑海中勾勒出木遁·扦插之术样子。 正如他所吼出的”野蛮”二字一般，他调动起了全身的魔力朝着手中的树枝注入，而他没注意到，一阵绿色的光点从脚下的草地中冒出，顺着他的魔力，注入了这截树枝。 随着魔力的注入，这截树枝直接违反了生长的定律，在没有根部的情况下枝丫疯长，包括了残留在年轻眼眶之中的那一小截。 没有更多的语言，只有短短一瞬间的痛吼，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年轻信徒就被疯狂的枝丫把大脑搅碎，吸收，并刺穿了整个头颅。 “砰！” 这一次倒下的是迪恩，快要抽空的魔力使得他头脑眩晕，浑身酸痛使不出力气。 “还需要通知科波菲尔。” 迪恩喃喃道，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右手传来的剧痛瞬间让他清醒了一些，也更直观地感受到痛楚。 “淦！！！” 用力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迪恩摇摇晃晃地走向护林员小屋，这十几米的距离犹如天堑，手臂上的痛楚并不能减缓魔力抽空的后遗症，每一步都想让他直接倒在地上闭上眼让身体好好的休息。 “咻！” 或许是穿越者带来的精神力加成，让他足以支撑着走完了这段距离，摸索出了摆在墙上的信号弹，斜斜的发射到了空中。 做完了这一切，迪恩也倒在了地上... 放心，魔力抽空并不致命。 ---“光明之主终将降临世间！涤荡世间的黑暗与罪恶！不信祂的，都要臣服于祂！不敬祂的，都是罪恶的异端！”--节选《光明神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