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心不老
今天的松源高中饭堂，终于没有往日的拥挤，不过留在学校的学长们，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 因为是分三个批次去，高1202班被分到了第二天，没有分到的班级留在学校上自习。 松源高中的自习课，被其他学校的学生戏称为小大学，因为这儿的晚自习，是没有老师监督的，全靠学生的自觉。 图书馆全天开放，一直到晚上休息前的一个小时。 别看这儿的纪律氛围这么轻松，那是在完成自身任务的情况下。 老师们布置的作业不会很多，不过如果想要几分钟搞定，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图书馆每天都人满为患，全都是查阅资料的学生，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进到了某个大学。 其实没完成作业也没有关系，那就积累分数，课堂分和考试分，积累到一定的分数之后，那不好意思，请家长。 这简直是学生的噩梦。 而且就这种情况而言，这么轻松的氛围下还被请家长，那得是多丢脸的事，而且学校还给了好几次机会。 这样一来，就不是老师给学生压力，而是学生自己给自己压力了。 一直到下午，某个宿舍的几个男生才陆续起床。 没办法，昨晚上一听说今天能去训练场，整个男生宿舍都是狼嚎，宿舍管理员一间宿舍一间宿舍的警告过去，仍不管用。 最后只能让他们嚎累了，才能稍微安静一些。 即便是这样，也闹到凌晨三四点。 叶行最先去抢占水龙头，冲了冲他头顶的黄毛，出声道：“老莫整宿没回来，学校也不管吗？” 一边的岳鹏飞漱口，咕噜咕噜吐到地上，道：“他请假了，听说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要住院几天。” 侯波和苏棋两个人，对着水龙头灌了一口水，然后站到后面刷牙去，侯波模糊不清道：“学生会检查宿舍有个屁用，走个形式而已，官不大，官威不小。” 苏棋睡眼朦胧，他不习惯赤裸着身体，离这三个人远一些，避免被水溅到。 叶行对着墙面的镜子撩了撩头发，把位置让出来，想到昨晚的事情就生气，“猴子，下次他们要是来你跟我说，看老子不打断他们的腿。” 侯波面色不虞，昨晚的事情他是经历者，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昨天晚上男生宿舍闹归闹，可是很少人会夜不归宿，毕竟只是高中生，说离开家独自生活，其实还没有完全独立的能力，只有一些爱玩的学生会去学校外上网，对这种现象宿舍管理员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昨晚上来查房的学生会，也许是觉得新生有些好欺负，抓住莫墨夜不归宿的问题不放。 侯波看他们这么上纲上线，和他们吵了起来。 两边谁也不服谁，苏棋在旁边插不上话，况且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是岳鹏飞拉住侯波，说莫墨和叶行下楼买水去了，这帮学生会的才罢休。 侯波和叶行两个人的性格相近，做事都比较直接，但是侯波平日里处事方式没有这么极端，在军训里就看得出来，叶行则不然，做什么事都要做带头的那个，一头热。 不过谁要是侯波比叶行好欺负，那就是大错特错，叶行很多时候做事的时候都浮于表面，说做就做，可是对于后果的考量，他在心里是有考量的。侯波比叶行木讷，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那就不计后果的去做。 昨晚明明可以说莫墨去商店了，侯波因为不太放在心上，说漏了嘴，才有这件事的麻烦。 这时候作为起因的莫墨毫不知情，黑着一张脸，站在游乐场中间。 莫墨咬咬牙，道：“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好好逛逛松海市？” 莫世游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乐呵呵道：“不喜欢吗？小的时候你可喜欢去崖海的游乐场了，每次撵都撵不回来。” 莫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想说我不认识他。 一大早起来之后，莫墨按照一直的习惯，先在大厅打了一套拳。 这套拳没有什么杀伤力，是他师傅平日里拿来强身健体的，每天学拳前的规矩，就是要走上一两遍这样的拳桩。 等莫墨运动完，莫世游急不可耐的敲门，把他拽了出去。 莫墨没有什么目的性，既然已经做好了当一个学生的心态，那就是好好学习，多余的东西暂时不去想。 因为姜松赞助的实弹训练，莫墨请了三天假期，打算在外面好好躲躲。 莫墨抚额，“咱走吧，我实在丢不下这个脸，昨晚还一本正经的跟我讲大道理，现在却比我还幼稚。” 莫世游撇撇嘴，道：“大道理谁不会说，这都是从书上偷来的道理。” 莫墨拗不过他，当过山车的安全带拉上的时候，问道：“你还看书了？” 面对莫墨的质疑，莫世游只是白了他一眼。 莫世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整天不是混迹酒吧就是酒局，很难想到他竟然会静下心来看书。 莫世游嘿嘿笑道：“小子，谁要先叫出来，晚上谁请客。” 莫墨刚张口，感觉过山车已经启动，马上死死的咬着牙，抓紧肩膀的安全带。 车上的很多人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之前兴致勃勃的一群人，有的已经惊叫出声。 莫墨身边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不是第一次坐过山车，不过崖海的哪里能和这里比，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时候还想着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在叔叔面前丢了面子。 莫世游不说很平静，不过比车上很多人要好太多，就像是做过专门训练一样，只是偶尔过山车反过来的时候会哼一声。 最后还是莫默忍不住，输了这次比赛。 等到下车的时候，叔侄俩相互看一眼，然后搀扶的手立刻分开，一起向厕所跑去，很多人都有这样明显的动作。 莫世游有气无力的搭在莫默的肩膀上，“你不行，跟我比起来，你还差远了。” 莫默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同样拿不出力气，“你行，要不要再来一次？” 莫世游知道他不服输，但是老莫家的男人什么时候怂过。 两人再次来到过山车入口，腿脚都还在打颤，胃里的东西好像又在翻腾。 莫世游摆摆手，道：“歇会儿······歇会儿。” 莫墨没有死要面子，两个人在路边坐下。 莫墨从习武之后，就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喜欢玩闹了，不去和别人争夺什么，有时候看着他长大的张小鲤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次过年买了新的玩具，他也是象征性的拿起来，然后堆积在一边。 莫世游一年回不去几趟崖海，对张小鲤和莫墨是发自心底的宠爱，不管莫墨愿不愿意，都要拉着莫墨出去玩耍，小孩子喜欢什么地方，他就去什么地方，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有哪个小孩子是不爱玩的，哪个年纪做哪个年纪的事，小孩子装老成装个**。 所以莫墨拿这个叔叔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每次都是满口脏话，但是在他这里，自己真切能体会到家庭的温暖。 莫世游休息得差不多之后，挑衅的看了一眼莫墨。 莫墨怎么忍得了这口气，拍了拍屁股一马当先。 莫世游呵呵笑着跟上，小时候想要的玩具得不到，长大后得到了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