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皇甫军议事
“不可这样做。” 华十二嗓音放沉,用以增加自己言语的可信:“吃人rou是大逆之举,犯下这种罪的,死后也不得安宁!” 听闻此言,妇人放弃了吃下仇人血rou的念头,但心底仍然藏着不甘:“我知道了。” 隐隐约约有嚎叫声传来,大抵是那几个被告的声音,声音响过之后,李宝前来:“先生,这几个人全都给杀了。” “把那个里正的人头砍下,叫她看看,也好让她安心。” “是,先生。” 李宝又去,握住宝刀,对准那肥肥脖颈,‘呼啦’就是一刀,脖上脊椎没能给宝刀造成一丝阻碍,人头顺利斩下。 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李宝回到先生身前。 华十二也是锻炼出来了,见到那颗血丝糊拉的人脑袋,只眼珠动了一动,随即也就定住了,生理上并没有产生丝毫的不适。 而在心理上,他更有一种替天行道的舒畅。 “看看吧,这就是你仇人的死人头。” 妇人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在前头漫无目的的游走一阵,陡的就锁定李宝手下那颗又黑又红的脑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脑袋上的所有器官都撕咬下来。 不过先生嘱托在前,妇人到底还是忍住了。 华十二道:“既然已经明正典刑,那就把这几个都找个地方埋了。不过你现在还能回去吗?” “先生,我们母子是回不去了。里正一家有四五个青壮,要是回去,我们母子就要被他们给逼死。” 妇人道。 华十二搓搓手指: “那不如这样,我送你去雷鸣乡居住,那里离梅乡有一段距离,而且人烟稀疏,可以找到失去了主人的田地耕作,你觉得怎么样?” 妇人欣喜道:“谢先生!” 又是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她的额头都显出了血色。 “举手之劳罢了。” 华十二笑道,又唤李宝:“你找几个粮军送她们母子去贾风的家乡,叫贾风把她们安排好了。” “是,先生。” …… “又是个汉军的探子,真是杀之不绝!” 典韦一甩手中长戈,滴滴血珠飘飞。在他马下不远,正是‘一个’身裹红衣的汉家士卒,这士卒是典韦一人拿下,长戈扫过,人身如草,立断两截。 倒是与李宝画风不同。 望向远方,典韦眼神罕见深邃:“莫非真如先生所言,皇甫大军意欲攻我?” 但放弃思考的快乐,典韦一向很能掌握:“这种事,就全交给先生吧。某自管杀人,杀人,方是真豪杰。” 三句话后,典韦就哈哈大笑起来。 身后狼骑无言,只是沉默跟随。 随着收拢起来的黄巾残余渐多,粮食,又成了被华十二摆在台面上的一个问题。 华十二的目光也望向远方:“皇甫嵩的军中,军粮应是无数。他要真来攻我,我就绑了皇甫嵩,用他来勒索一批粮草,正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中郎将军,有探子来报,已吾城中的黄巾已经弃城逃离,现不知逃往何处去。已吾城,已经重归我汉家手中了。” 中军大帐之中,负责军情的司马言道(以下简称军情司马)。 皇甫嵩面上显出微微喜色来:“好,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妖人先生查的怎么样了?他可是如巨鹿张角一般的野心之辈?” 当下的军情司马并不具备分析情报的能力,他只是老老实实的根据探子的回禀,答道:“将军,先生的事,已吾百姓都知之不祥,都道他是今年才出现人世。 他的法术与张角不同,先生从不给人治病,相传他有能够变出无尽粮食的神布,身边有一个刀枪不伤的天将。” “天将?何意?” “说是从天上降下的将军。” 皇甫嵩由喜转怒: “果真是妖人!粮食都是土里种出,哪里能变得出来,想必是黔首愚民都被妖人给戏弄了。刀枪不伤的天将,更是荒谬绝伦! 天之气轻灵,焉能存人?纵是能存人,我等望天时,怎么不见,统统是胡言!” 其实他是先入为主,这些个事情要是这个时代的别的巫师做成,他其实很有可能相信的。
因为这个时代有着太多人们不能理解的道理存在,所以人们只能把这些个不能理解的,都寄托在神灵的身上。神灵,从来都是人们的保护伞,保护着他们不被那些不懂的道理给吓坏。 而皇甫嵩先设置立场,认为先生同张角一样,都是要叛逆大汉的妖人,又未曾亲见先生的‘神迹’,于是就天然认为先生所作的一切都是虚假。 张角的妖法是假的嘛? 就现在来看,毫无疑问是假的。因为黄巾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如他真有神术,早该施展开来,让黄巾军反败为胜。 但他没有,所以他的妖法是假的。 于是皇甫嵩就认为先生的法术也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是糊弄人的。 皇甫嵩问道:“那么先生之下,有没有如黄巾三十六方一般的组织?” 军情司马道:“将军,先生之下有三只军队,其一,名狼骑兵;其二,名雷鸣军;其三,名粮军。” 闻言,皇甫嵩顿时冷笑:“果然是叛逆之辈,只在一县之中,就立起三支军队,真是嫌我皇甫嵩兵锋不利?你再与我细细的探查已吾情形,快去!” “卑下领命!” 军情司马领命而去。 “来人,给我把校尉都叫来此处,给他们讲,我有大事要同他们商量!” 帐外,几个亲兵部曲道一声‘喏’,各自分散。 过不多时,军帐中就坐满了人。 皇甫嵩跪坐上首: “诸君,我军在颍川已经拖延多日,如今不得不动。国家诏我扫灭东群黄巾,我正决意北上,不料陈留已吾竟又出了一员妖人。 此妖人,名称先生!我以为他暗藏异志,有叛逆之念,不得不为我大汉除之。诸君以为然否?” 军情司马不是专服务于大军主帅皇甫嵩一个人的,作为军中少有的高官——校尉,这一职级也有相应的知情权。 此言一出,当下就有一员校尉站了出来: “中郎将军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