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谍海潮生在线阅读 - 369.丫太忠义了

369.丫太忠义了

    女服务员小谢年龄不大,没有说话之前,脸就先红了。

    “没关系,我们这几位长官,人都特别好,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就像刚才咱们俩聊天一样,该怎么聊就怎么聊。”小江苏在一边鼓励地说道。

    小谢点了点头,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看到钱如发一张大麻脸皮笑rou不笑地盯着他,满脸期待,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紧了紧衣襟,害怕地望向小江苏。

    “你叫做什么名字?”黄天河在一旁笑着问道。

    小谢看了一眼黄天河,觉得他顺眼多了,扭捏着回答:“俺叫谢春花。”

    “家是哪里的啊?”黄天河又问道,神色和蔼可亲,宛如隔壁大爷。

    “盛皇。”谢春花神色好了许多。

    “好地方,那个地方我去过,盛产螃蟹。”黄天河点头温和地笑道。

    “嗯呢!我们家就在海边,螃蟹特别多。”谢春花神色看似没那么害怕,居然主动说道。

    “还有美女!盛皇不仅盛产螃蟹,还有美女!我就认识好几个。”钱如发也想给谢春花留下好印象,连忙说道。

    谢春花看到钱如发那张假笑的马脸,吓了一跳,身子缩了一缩。

    “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问你一点事情,如果回答的好……”说到这里,黄天河想了一想,从兜里摸出了几张钞票,朝着谢春花摇了摇说道:“这些钱送给伱买花儿带。”

    “真的吗?咱们不作兴骗人。”谢春花眼里泛出了光。

    “不骗人!”黄天河笑眯眯地将钱递了过去说道:“喏,现在就给你,要是说得好,还有!”

    几张钞票在手,谢春花果然不再害怕,点头说道:“你就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回答。”

    钱如发高兴地回头,冲着杨登欢说道:“瞧见了吧,对付女人,钱最好使!”

    杨登欢微笑了一下,尽管钱如发说得有道理,但是却没有随口赞同。

    “这个房间里面住的刘保罗熟吗?”黄天河问道。

    “不怎么熟,不过刘先生出手很大方,我帮他做过几件事情。”谢春花说道。

    “做过哪几件事情?说一说。”黄天河笑眯眯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情。也就是帮他洗洗衣服,整理个房间什么的,每一次他都会给我钱,而且出手也很大方。”谢春花说道。

    “刚才说的买酒是怎么回事?”黄天河问道。

    “那是昨天的事。昨天我值班,到他房间问刘先生有什么吩咐,刘先生告诉我说他想喝酒,但是不想喝饭店的酒,想让我替他到前门大街一家酒馆去买酒,还说那家酒馆的烧酒最为好喝。”谢春花说道。

    “那家酒馆还记得吗?”黄天河回头看了看钱如发,又问谢春花道。

    “徐记酒馆。”谢春花说道。

    “没有记错吧?”黄天河又问道。

    “不会,就是昨天的事,我怎么可能记错。”谢春花说道。

    “你接着说吧。”黄天河点了点头,鼓励着说道。

    “当时他给了我五块钱,让我打一斤酒回来,我想着一斤酒能有多少钱,于是很高兴就去了,果然一斤酒才花了一块二,我就给他打回来了。”谢春花说道。

    “他喝了吗?”黄天河又问道。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着急地让我去打酒,还给了这么多钱,谁知道他并没有急着喝酒,而是拉着我打听这,打听那!今天早上我来收拾房间,那瓶酒都没有动。”谢春花说道。

    “都给你打听什么了?”黄天河又问道。

    “什么都问,酒馆里几个人,面积大小,掌柜的胖瘦,喝酒的人多不多之类的。”谢春花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脸突然一红。

    “咦,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黄天河注意到了谢春花神色变化,笑着问道。

    “也没什么。”谢春花脸更加红了。

    “没关系,就是聊天嘛,这有什么。”黄天河笑眯眯地又摸出一张零钞,递给谢春花。

    谢春花接过来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刘先生这是故意没话找话,想要……想要……”说到这里,谢春花脸更加红了,低头用手指转着衣角。

    “想要接近你?”小江苏在一旁试探地问道。

    “嗯呢!”谢春花低语答应。

    “难道刘保罗纠缠过你?”黄天河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嗯。”谢春花脸红的像一块红布。

    “什么情况?详细说说。”黄天河又摸出一张零钞。

    接过了钱,谢春花大方了许多,尽管神色扭捏但是还是低声说道:“有一次刘先生喝多了,我在房间服务,突然他从背后抱住我,让我陪他……”

    谢春花说到这里,似乎鼓起了勇气,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说道:“我知道,我们饭店有不少服务员偷偷摸摸的干这个,但是我不干!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干!”

    “对,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姑娘。”黄天河鼓励地说着话,又递给谢春花一张零钞。

    “从那以后,刘先生就有事没事的差使我,每次都给我钱。所以我觉得……我觉得……”

    “他是在诱惑你?”黄天河接口说道。

    “嗯呢!”谢春花点头说道。

    “徐记酒馆情况,刘保罗还问了多少?”黄天河又问道。

    “什么都问了,差不多问了有二十多分钟,就连门口什么情形都问了,有没有叫花子,有没有修车钉鞋的,反正就是没话找话呗。”谢春花说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黄天河皱眉说道。

    “嗯呢!”谢春花连忙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他就算花再多钱,有些钱我也不挣!”

    “还有什么吗?”黄天河再一次问谢春花,这一次谢春花摇了摇头。

    “去吧,带她做一下笔录,把她刚才说得那些记清楚。”黄天河冲着小江苏说道。

    小江苏带着谢春花朝着电梯走过去,远远听到谢春花问道:“苏大哥,什么是笔录?”

    “就是把你说得话用纸笔记下来,以免时间长了忘记。”

    “那给钱吗?”

    “你还给我要钱?咱俩谁跟谁啊……”

    (

    “嗯呢,我也看你特别的亲切……”

    杨登欢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转头说道:“这边差不多了,咱们回吧,捋一捋线索,还得接着干活呢!”

    “回!”钱如发精神了不少,大声说道。

    杨登欢一众人出了六国饭店,快步走向路边停着的汽车。

    “钱队长,钱队长……”李文斌隔着汽车玻璃,大声叫着。

    钱如发脸上神色不变,伸手拉开车门,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找到人了吗?”李文斌期冀地问道。

    “找到了。”钱如发冷冷地说道。

    “太好了!这下能把我放了吧!”李文斌面露狂喜之色,大声说道。

    “人又跑了。”钱如发依然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这就不能怪我了吧!人我帮你们找到了,可是你们没本事抓到,这又怪得谁来!之前说过的话可得兑现!言而无信,未知其可……”

    啪!

    钱如发面色狰狞,一把揪住李文斌头发,将李文斌脑袋拽出车窗,狠狠地一巴掌掴在李文斌脸上。

    车内空间狭窄,李文斌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打蒙圈了。

    “哎呦,你……”

    啪!

    啪!

    啪!

    钱如发也不答话,一记耳光一记耳光地抽向李文斌脸上,十几个耳光下来,李文斌口鼻窜血,满脸青肿。

    揍完了李文斌,钱如发感觉心口这股闷气出了不少,舒坦地长嘘了一口气。

    “舒坦了吗?”杨登欢在身后问道。

    “太他妈舒坦了!原来打人还有这作用!”钱如发笑道。

    “我安排的,专门让他主动找打。”杨登欢说完,朝着第一辆车走去说道:“舒坦了就赶紧上车,回去还得听科长训斥呢。”说完,拉开了驾驶室车门。

    钱如发嘴上说是不怕,其实今天在六国饭店整这么一出,心里还是有点怕的,心里也想着赶紧回去找沈岩商量一下对应办法。

    不过,现在钱如发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毕竟前门大街徐记酒馆和鸿运赌坊的那枚筹码,也能算是新线索,顺着这两条新线索,就有机会抓着这条漏网的鱼儿。

    大会议室灯火通明。

    尽管时间已经到了七点,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忙碌了一天,身心疲惫的十几位组长,没有一个人敢说回家,俱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等着开会。

    今天行动失败,估计科里的几个大佬们心情都不会太好,就在刚才,他们清晰地听到科长办公室里,沈岩声若狼嚎的咆哮声。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提下班回家,估计明天就不用来了!

    五队的高志远和三位组长乔五德、焦勇和高奇,也被找了回来,参加会议。

    四个人尽管今天没有参加行动,但是多少也听到了一些信息,直到现在,队长杨登欢和钱如发、黄天河还在科长沈岩的办公室里,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心中自然有一点惴惴不安。

    几天下来,高志远他们负责的车夫和大车情况,没有一点进展,这一次又把他们临时召集过来,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心中难免打鼓。

    平时趾高气扬的一队几个组长们,此刻和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个蔫了吧唧,低着头无精打采。

    只有貌似要提拔了的组长何飞虎不安地时不时望向沈岩办公室,不知道在等什么。

    沈岩办公室。

    啪!

    卷宗被狠狠地摔砸在办公桌上,沈岩满面怒容,狠狠地瞪着钱如发。

    “糊涂,昏聩!你说你这个是脑子吗!我看怎么像是榆木疙瘩!”沈岩用手指使劲戳着钱如发脑袋,仿佛要在这上面戳出一个窟窿。

    钱如发不躲不闪,任由沈岩使劲戳自己脑袋,一言不发。

    “为什么步梯间里有人呼喊,不回去看一眼!看一眼!”沈岩显然十分生气,手指更加用力。

    “就看一眼!那个白皮鞋能跑喽?刚愎自用,盲目尊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沈岩可能手指戳疼了,抓起桌上的卷宗,使劲拍在钱如发脑袋上。

    卷宗散落一地,沈岩气这才仿佛消了一些,双手掐腰,狠狠地瞪着钱如发。

    杨登欢默默弯腰,将地上散落纸张捡起,重新归拢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科长,您消消气。”杨登欢端起桌上,沈岩的茶杯,递了过去。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老钱,当时那种情况,换做谁也会那样临机处置!”杨登欢故意把“临机”两个字说得重了一些。

    “时间不等人,一个判断错误,可能机会就没有了!这一次老钱判断失误了,但是他要是判断正确了呢?为了步梯间一声叫喊,就改变方向,即便是我作为指挥官,也不会这样做!”杨登欢低声说道。

    “是啊,科长,当时情况千钧一发,有些人不在这个位置上,可能感觉不出来担子有多重,自然可以胡出主意,但是指挥者的临机决断非常重要,既然认准了方向,那就得一往无前的去执行,哪怕最后发现错了。”黄天河在一旁看着沈岩的脸色说道。

    “归根结底一句话,还是对手太狡猾了!我们低估了这个白皮鞋!”杨登欢叹了一口气说道。

    “科长没有错!科长说得对!老钱无能,办砸了差事,让大家伙跟着背锅!我对不起科长,对不起弟兄们!只要科长解气,怎么着老钱都行!”钱如发说到最后,居然语带哽咽。

    “科长!差事我们一起办的,要有错就都有错!”杨登欢在一旁说道。

    “对!这事不能全怪老钱,我们当时也有责任。”黄天河也跟着说道。

    “当时我要是不到后门增援,全力守着大门,估计也能抓到白皮鞋!”杨登欢颇为懊悔地说道。

    听了杨登欢和黄天河这话,沈岩好像火气小了不少,看了钱如发一眼,额头都被自己捅红了,脸上更是被卷宗拍了一片红印子。

    沈岩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毕竟是一队之长,待会儿还要开会呢,这红印子像什么话。

    “还疼吗?你也不知道躲躲!”沈岩有些爱惜地说道。

    “科长戳我我不躲!”钱如发大声说道,沈岩脸上露出颇为欣慰的神色。

    老钱有本事,这一关又让他给过了!杨登欢心中想笑,但是神色却是异常严肃。

    “最佩服的就是老钱这股子忠心劲儿,丫太他么忠义了!堪比关云之长!”杨登欢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