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贷款俄罗斯

    到了下午，合同总算签订成功，王军明白完全是靠了冬妮娅和别列科维奇父女的帮助，以及提供的消息，高兴之下，王军直接拿了一箱酒作为礼物送给扬基罗夫斯基三人。扬基罗夫斯基既对工厂的开工不足烦心，也对积压的钢材头痛不已，而总经理一天到晚都在想着往上走，每天都在开会讨论改革，就把工厂的这摊子事都丢给了他。现在这合同正好解了他的烦心事，就是担保贷款的事，他也不怕，首先贷款的公司在自己国家内，贷出来的款是出不了国的，其次，贷来的款是购买自己工厂的产品，这是一举双得的好事。兴高采烈的扬基罗夫斯基强烈的要请他吃晚饭。

    在一家相对高档的西餐厅里，同扬基罗夫斯基一行人兴高采烈喝酒，王军被灌的伶仃大醉，最后是在耶芙娜和冬妮娅的搀扶下回到了了旅馆房间。

    半夜，王军醒来，倒了杯水喝，又躺在床上想起签订合同的事，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看捂不住笑声，把毛毯盖住头放声笑了起来，直到笑累了，又才开始休息。

    15日，精神抖擞的王军，完全没有昨晚醉酒的模样，和工厂的购销合同的顺利签订，让他对今天银行的贷款谈判充满信心。

    在本市国家对外经活动银行的办公室里，冬妮娅介绍副行长安德烈和贷款处处长谢廖沙和王军相互认识，随即一起商谈贷款的事。

    当王军拿出公司的资料，购进合同和销售合同给他们看，并说明用合同订单做抵押时，安德烈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说：“你的公司这么小，怎么可能贷款5亿？不行，不可能贷给你们。”听到斩钉截铁的拒绝，王军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想借着冬妮娅的关系，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王军调整好心情，仔细的过滤着所知道的信息，心中计算了好几种情况，又看了看工厂那边派来的人员，虽然来时给这个叫巴普洛夫的，许了愿，在他尽力帮助后给他几箱紧俏商品，现在还说不清能起什么作用。同行的其他几人都看着王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特别是冬妮娅脸露焦急神色，事情已经做到距离成功就差一步，是谁身在其中都会焦急的。

    王军定了定神，带着微笑看着安德烈说：“尊敬的安德烈行长先生，在给您作答复之前，我想先说几个问题，希望请您耐心地听我说完。第一，贵国的政治局势怎么样？在现在贵国的经济局势不明，而且通胀很高的情况下，哪个国家会放心的用美元和贵国交易，美国还是欧洲国家，日本吗？都不会？天朝会的，但是绝不是现在，您看我说的对吗？”安德烈诧异的看着王军没有说话，没有否认，按说现在苏联刚刚解体，俄罗斯才成立不到30天，这些国家都在观望，根本不会涉及到什么贸易的问题，也只有天朝会做些易货贸易。

    王军接着说：“第二点，我国是外汇管控的很严厉的国家，如果用美元交易是很困难的，经过的程序很多，时间上是来不及的，那么这笔生意也就做不了，这点也对吧？”安德烈还是没有说话，王军见状也就不停顿了，直接就说：“第三，别洛列茨克钢厂是有悠久历史的工厂，也有很好的技术，现在的情况已经很难再维持下去了，而我的这笔订单，是可以救活这个工厂的，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这样的谈判不成功让他倒闭破产，让他的工人们失业，甚至流离失所，这难道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第四点，我们公司所贷的款是在贵国内使用，根本不可能产生其他国际商业行为，也不可能用来违法犯罪，而且都是用在购买工厂的钢材。所以在使用的方向也是可以放心的，您看对吗？”

    安德烈和谢廖沙有些吃惊，虽然工厂和他们确实没多大关系，经过王军这么一说，这笔贷款是具有重大意义的。安德烈想了几分钟，口气和缓的说：“王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所说的这个情况。我需要和行长汇报一下。”王军见情况有了转机，说：“没有问题，行长先生，你可以去，我就在这等候您的消息。”安德烈和谢廖沙立刻起身出门去了。王军也站起来，不和冬妮娅和耶芙娜说话，装着一脸轻松的样子，欣赏办公室的装修，希望给她们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形象。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冬妮娅有些焦急，坐立不安。而王军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说明银行方面在认真的考虑商量这事，忧的是说明对方对这事有顾虑没解决。心里想着：“问题在什么地方呢？哪个方面呢？”坐下后轻轻地敲着桌面，“对了，应该在真实交易的方面，怎么交接货物的方面，他们应该会来问这个问题的。”想通症结所在，王军压住激动的心情做好等待他们的到来。冬妮娅见王军这个模样，也没问什么，同样坐好等待。

    一个小时后，安德烈、谢廖沙跟随一个人进来，见王军三人起身看向他们，就介绍旁边的人说：“这是我们的行长——鲁卡斯基行长，这是冬曼莎王有限公司的王军董事长。”双方握手完毕，鲁卡斯基行长说：“王先生，你们商谈的情况，我已经知道，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给与解答。”王军做出一个手势，请他提问。

    鲁卡斯基行长说：“第一，为什么要贷这么多款；第二怎么使用；第三怎么保证所贷得款的安全，第四怎么交接货物，保证不出问题。”王军听了面带微笑的回答：“鲁卡斯基行长先生，工厂需要资金，保证工人的工资能够发放，积压的钢材也需要这么多的资金，而我们也需要这批钢材能够不会被抵押出去；同时，工厂继续开工生产，保证我们的货源的稳定。这就回答了行长先生所提的前面三个问题。对于第四个问题，也是行长先生担心收回贷款的问题，我们要求的是在海关交接，以海关的盖章为确认交易成功。你看这样的回答对您是否满意？”

    鲁卡斯基行长没想到王军的回答简介快速，条理清楚，有一些吃惊，和安德烈对视了一下说：“王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考虑的这么全面，这让我很惊讶，不，是非常的惊讶。你说的我很满意，这笔贷款我们同意发放。”王军非常的高兴，上前握住鲁卡斯基的手，说：“谢谢您行长先生，你们的决定不但是帮助了这笔订单得以顺利进行乃至成功，而且救活了一个工厂，让工人们不会失业。我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完向他们三人鞠了一个躬。鲁卡斯基行长连忙拉住王军的胳膊，说：“王先生，你的这个礼，太客气了，按理说，你是一个外国人，这个工作应该是我们做的…….”王军听着耶芙娜的翻译，打断他的话，说：“行长先生，我们大家就别说客气话了。现在贷款的事既然定了，我们是否要庆祝一下呢？”他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提议得到执行，而执行的结果是王军再次被灌的伶仃大醉，这次是吐得一塌糊涂，胆汁都吐出来了。

    第二天，王军起得晚，等冬妮娅来了，立刻让她通知工厂马上安排组织发货，然后打国际长途电话给父亲，电话里先是和王远青互相询问问候了一下，然后王军告诉父亲，这边已经成功，钢材正在准备发货，国内那边工厂的货怎么样了，王远青说，最近才去几个工厂看了一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发货。王军告诉父亲立刻让他们发货，在火车站办理交接手续，王远青又问王军是否需要军列车皮，1000一节车皮；王军大喜，连忙说有多少要多少，费用可以接受。而且马上用宾馆的传真机把合同传到蜀南长城有限公司，让父亲尽快按照合同的清单明细备货发货。

    打完了电话，王军有点虚脱，醉酒让他的胃难受，强打精神通完话，感觉身体就透支了。冬妮娅看着王军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些耽心的说：“王，我们今天就不去下一个银行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王军想了想，火车发货到交接货有7天到10天的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同意了冬妮娅的建议。心中无忧，这一通觉直睡到第二天。

    王军希望趁着这些银行现在俄罗斯还没宣布改组，抓紧时间就能拿下贷款，现在官方的卢布对美元是170：1；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卢布大量贬值，到明年被宣布废除旧卢布，那贷款就没意义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别洛列茨克钢厂见王军从外贸银行得到了贷款，就安排了专人陪同王军去和银行联系担保贷款。

    接下来三天时间俄罗斯工业建筑银行分行，阿尔发银行分行，罗斯银行分行等五个银行都被王军三人跑了个遍。最后的结果是由别洛列茨克钢厂担保在市工业建筑银行带了15亿卢布，阿尔发银行分行带了5亿卢布，其他银行联合贷款5亿卢布，只有罗斯银行没有贷到款，虽然罗斯银行分行的人也认为有利可图，但是提出的要求是把货物交给他们指定的公司销售，这是王军不能够接受的，因此双方分歧很大，导致贷款不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