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青春的挥霍
“军娃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兄弟我这次的考试坑定考砸了，到时候就没办法给家里交代了。”曾宝贝感激地对王军说。 “我说这两天宝贝是咋回事，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到地下工作。刚才考试的时候，我看到他写的那么快，让他那高点让我看看，结果他洋洋得意给我留条缝让我抄，还以为是他自己写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嗦。王军，下午你也要给我看一下，不能光给宝贝一个人弄喔。”二胡从后面冲上来一股脑的说道。 王军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还被他们说得堂而皇之，没办法，大家都是为了混个文凭，也没谁对谁有深仇大恨，老师们也深知其中的究竟，故而都装模作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大家不要搞的太过分，太离谱了，一般都没谁去当恶人。比如你抄同学的卷子，可以，但你不能影响其他同学，甚至把同学的卷子拿到你手上抄，也不能两个标点符号都一样吧，又比如你拿自己抄答案，你把答案摘抄在纸条上悄悄地抄，但不能把它甚至课本拿到桌面上抄，如果有太过分的举动就会受到老师们一致的打压。 学校里这些考场上的学生也都尽力的维护着，也不允许有过分的行为，以免影响大家的利益。这就是这个学校的现状，也是成人教学的现状。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三天，上午考完后，王军就如上面所述被曾宝贝和二胡两人扭着絮叨着，不断地提出下午考试的一些要求。王军被两人缠的没办法，只好答应两人到时候一定通力合作，不会拉下他们不管，到时一定制造机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 “军哥，快点！老师出去了，快把答案递给我。”二胡在后面低声叫道。 “先给我，我写完了在给他。”曾宝贝也在旁边轻声说道。 “不要慌，一个一个来，由近到远。老师出去了，其实就是给我们制造机会的。”王军见老师出去了，心里很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说话之间已把抄在纸条上的答案丢给曾宝贝。 做完这一串动作，王军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桌面，又装模做样的拿起卷子做检查。 三五分钟后，王军坐在位子上不耐烦了，就四处张望，这一望倒把他吓了一跳。只见能容下30多人的若大教室，20多人的学生正在做出的令人难以忘记的行为。 曾宝贝和二胡不用说了，反正还在抄写和传递两个动作之间转换。那个来自藏区的同学龚自平正拿出教材书进行抄写，那个来自雅州的同学李楠正用手拿着前面同学的卷子直接抄，还有那个来自南州地区的同学小宝直接让女同学黄鹤把所有答案抄给他；女生们也不甘落后，来自乐州的四个女生直接拿着卷子互相比对答案，相互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比如，三个人选了“A”，一个人选了“B”，三人亮出一个指头，一个人亮出两个指头，一般是选着少的人改。 如此场景让王军张口结舌，也让他有些担忧和害怕的心理得到缓解。王军捂着嘴偷偷的笑着自我安慰道，“至少是法不责众，我会没事的。” 时间过得很快，考试也结束了。学生们成群结队，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王军却磨磨蹭蹭落在后面。 当他走出教室门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那个监考老师对前来收卷子的魏老猫抱怨道：“魏主任，像他们这样怎么能学到东西啊。”魏老猫说：“唐老师，有啥子办法嘛，这些娃儿有几个是真心的想学点东西的嘛。管，你管得住？只要它们不出乱子就不错了。”王军羞愧难当，就觉得脸上臊得慌，人就像耗子一样，飞快的逃离教室。 第二天的考试，同前一天没有一点变化，作弊依旧如故。抄书的抄书，抄卷子的抄卷子，对答案的对答案，简直就和平常做作业一样，众同学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有的同学居然还在考场上说出，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话来。王军听得心中腹诽不已。 考试结束了，这学期也结束了。 路远的同学早已提前买好车票，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了；路近的同学四处走动，到各个寝室去联络感情；谈恋爱的同学则是两人约好出去深情交流，至于交流到好深则无人知晓。 学校附近的一处餐馆里，王军和曾宝贝、二胡、老脸、冬瓜皮，小船正在吆五喝六的喝酒。那是他们早已约好考完后，在离校前几个人一起聚会。酒杯交替高低举起，随着一声“干杯”之后，杯到酒尽。王军突然感慨起来说了句，“这一年多亏了各位兄弟的帮忙照应，让我能在外出的时候安心做了点事，今天在这儿感谢你们了！没想到能和你们再次相逢，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还能长久的聚在一起，说起来真让有点让我伤感啊！” 三杯下肚，被王军这一句感慨给一下弄得有些沉闷，气氛陡然有些冷寂，略略的带有一丝伤感。冬瓜皮看在眼里，显得很很不高兴，生气的说：“我说你们在干啥子，家头又不是死了人！我们又不是不见面的了，要不到两个月就又在一起了。不要搞得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哈！” 老脸和小船也附和着。老脸说：“就是！特别是曾宝贝，垮起个脸干啥子？”小船说：“军哥，就是你娃儿乱发感慨，让大家都高兴不起来！你也高兴点噻，搞个节目来嘛。”其他人纷纷嚷着王军搞乱了气氛，必须表演个节目。 王军本来不想说不会的，只是小船一带头起哄，众人跟风，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想了想说：“我给大家唱个歌吧。我到羊城的时候听过这首歌。”众人拍手鼓掌。 “一时失志毋免怨叹，一时落魄毋免胆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短短的一段歌词，却是王军记忆最深刻的一首歌了，除了经典的中文歌和港台天王歌星的几首粤语歌，以及平时都是临时哼唱一点记得住的歌词外，也就只有这首歌还能用闽南话唱出来了。 冬瓜皮惊讶的看着王军说：“军军，你怎么会唱这首歌，我都是前段时间顺德镇老家那边的亲戚给我寄过来的盒带才知道这首歌。” 王军谦虚的摆摆手说：“冬瓜皮，我也就是在那边听了七八遍才记住的，唱的还是有点左了，让你们见笑了。不过这首歌我真的很喜欢！” 曾宝贝无风不起浪的说：“你娃儿，左就是左嘛，还在那儿谦虚啥子。呵呵呵，不过这首歌听到其让人有劲，很舒服。”老脸推了一下他的头说：“就你娃儿得行，屁话少说。军哥子，你用汉语再唱一遍，我也想哼一下。”其他人也纷纷要求王军再唱一遍。 众口之下，王军端起酒杯说：“好！边喝酒边唱！希望我们都能去拼一下，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是成功还是失败！”喝完酒就开始唱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节拍哼唱了起来。 最后，在众人五音不全的歌声中，结账走人。回去的路上几人偏偏倒到，互相拉扯的动作中，嘴里嚎叫着这首歌，响彻了整个校园。 “咦，怎么那边一片白花花的啊，下雪了吗？现在会六月飞雪？”冬瓜皮歪着脖子说。 “去你的，现在不可能下雪！肯定是那个把面粉撒在哪儿了！”小船也喝的有些麻木了，挥着手一比一划的说。 众人中只有曾宝贝还比较清醒，走上去一看吼道：“你们几个都喝多了嘛，还在说没喝多！这哪是下雪嘛，更不是面粉！不晓得那几个坏娃娃把课本给撕了，撒的遍地都是！” 二胡摇摇晃晃傻呵呵的说：“为啥要撒在地上，怎么不把他吃下去呢，那不就肚子里有货了嘛。” 虽说他们酒喝得有些多，只要还能走就能听得清楚。几人哈哈哈大笑，一起嚎叫道：“肚儿有货了！爱拼才会赢！肚儿有货了！爱拼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