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人不如兽(五更)
她扬起头看他:“野兽消灭了,我想再回去一趟,趁热打铁把王陵的女儿找到!” 他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在军营这段时日的同生共死,骆风棠跟王陵早已建立了生死之交的情谊。 在内心深处,他也把王陵当作了兄长。 兄长是个苦命人。 幼时没了双亲,中年死了媳妇。 捧在手掌心的儿子,被李财主吸干了血,折磨而死。 女儿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让他存活下去的最后一丝牵挂。 “走,我们这就回去。”骆风棠道。 杨若晴点头,正准备松开拥抱的双手。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轻扯着她的裤脚。 低头一看,追云不知啥时候竟然折返了。 那骇人的狼牙,正咬着她裤脚的一角,扯着。 看那举止,似乎是要把他们拽开,不让他们拥抱。 骆风棠满头黑线,同为雄性,他明显感觉到除了之前对抗花斑虎的合作,其他时候,追云对他都怀着不友善的感觉。 这种不友善,不是那种狼和猎人之间的仇恨。 更多的,倒更像是为了争夺对晴儿的占有! 骆风棠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说出来,晴儿铁定会笑的。 可是,他却真实这么感受的。 不过,看在追云刚才救了他和晴儿性命的大恩情上,他打算大方一回。 他主动松了手,放开了她。 追云见状,这才松开了咬她裤脚的狼牙。 杨若晴却乐了。 她俯下身来,狠狠揉着追云硕大的脑袋。 “小坏蛋,你都吃啥呀?一段时日不见又长了啊,jiejie我再也抱不动你了,咋办啊!” 她边揉边道。 追云似乎也很高兴,用毛绒绒的脑袋在她怀里拱着。 还不时伸出舌头来舔她的脸。 这可是狼的舌头哟! 湿湿滑滑的,柔软中带着一些粗糙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因为它舌苔上有倒刺。 深山里最凶残的野狼,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战斗的利器啊! 不过,此时的狼王,却收敛了它的锋芒。 在一个人类少女的怀里撒起了娇,完全化身超大型号的萌宠了。 杨若晴跟它亲昵了一会儿,若是换做往常,铁定还得再多亲热一会儿。 可这会子还要去找王陵的女儿,不能耽误正事。 于是,她拍了拍追云的脑袋,站起了身。 “我要去山脚下那个庄园找人,下回再跟你耍!”她道。 每回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淡淡的不舍。 而追云,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形却如一枚利箭般冲了出去。 直奔山下而去。 那七匹如影随行的狼,也紧随其后。 正如追云守护着她,它们也用自己的性命守护追云。 杨若晴和骆风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羡和敬佩。 “好一群有情有义的狼啊!”骆风棠感叹道。 杨若晴也是赞同的点头。 遇到了追云,彻底刷新了她对野兽的认知。 说实话,现实世界中,很多人其实真的不如这些野兽有情义。 “走,咱跟上去!”她道。 骆风棠点头,伸出手来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快步朝山下奔去。 …… 多谢花斑虎,带着一群庄园里的野兽们撞到了庄园的后门。 杨若晴和骆风棠在追云几匹狼的护送下,折返回来,大摇大摆从后门进了庄园。 有些事,不需要杨若晴交待,她知道依照追云的灵性,一定知道等会遇到生人不能随便伤害。 上回运输队那么多人,追云就对它手下的狼群下了命令。 那么多狼跟那么多人在野外撞上,竟然互不伤害。 所以这会子,杨若晴放心的让追云和它的护卫团跟在身后。 进了庄园后,才发现那些小院子里的小妾们,好多都不见了。 屋子里首饰盒还有衣裳匣子什么的,都有翻动的痕迹。 地上没有半点血迹,甚至椅子都没倒。 杨若晴琢磨了一番,转身对骆风棠道:“据我推测,必定是之前的响动惊到了她们,所以一个个收拾了银子细软逃命去了。” 骆风棠赞同杨若晴的看法。 “既如此,那王大哥的女儿不会也跑了吧?”他问。 杨若晴蹙眉。 若王陵的女儿没被控制起来,或许夹在人群中跑了。 若是被控制起来了,别人逃命肯定不会好心捎带上她。 可如果没被控制起来,之前她和棠伢子挨间的搜寻,不可能找不到。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王陵的女儿还在这庄园里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这庄园翻过来,都得找出来!”她发了狠。 骆风棠点头,两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分头去找。 追云将其他七匹狼派去保护骆风棠,它自己则陪着杨若晴。 一段时间后,那边有条黑狼跑来找到了杨若晴和追云。 那黑狼是骆风棠派来报信的,那边有情况。 杨若晴和追云赶紧跟在那黑狼身后朝庄园另一端跑去。 骆风棠站在一片竹林的前面,正朝她过来的这边翘首张望。 见她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发现啥了?”她赶紧问。 骆风棠道:“我追到这里,听到竹林里面传来打喷嚏的声响。我就摸了过去,这才发现竹林里原来还藏着一间屋子,里面有两个打扮妖艳的妇人在吃酒。” “我怕打草惊蛇,就让那匹黑狼去把你们喊来。”他道。 一听这话,杨若晴眼睛顿时亮了。 先前第一趟进庄园,每一座小院都细细搜寻过了,唯独漏掉了这片竹林。 “追云,你让你手下这七大将围住竹林,不让里面人逃出来。” 杨若晴对追云吩咐。 追云摇晃了下尾巴,威风凛凛走向了其他七匹狼。 几颗狼脑袋凑在一块儿,像是在合计什么。 杨若晴收回视线,对骆风棠道:“我们先潜伏过去,看啥情况。” “好!” 两人随即摸进了竹林,追云吩咐完了任务,也悄无声息的尾随了上来。 外面的竹子生长得很密集,可是这里面,却又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盖着一间低矮的屋子。 屋里亮着灯火,把桌边两个正碰杯的妇人的身影投射在这边的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