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新产品

    次日一早，朱由检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今日要见的人有点多，刚坐下文通就通报“殿下，牛本忠已经候着了，现在见吗？”

    “见，叫进来，我有事问他。”朱由检边说边坐下，这办公室里的官帽椅实在硬，先将就着坐吧。

    “草民叩见信王殿下，殿下千岁……”牛本忠进来就跪下行礼。

    朱由检摆摆手打断他“在厂里不用多礼，镜子现在产量如何？”

    “回殿下，按您的吩咐目前主要量产了五寸镜和七寸镜，各产了8600面和7000面，一尺镜和二尺镜各只生产了3000面。不过目前只有80%的成品，剩下的20%还在后期加工，主要是铜匠人手不够。您看是不是……”牛本忠原是一个铁匠，是第一批参与了镜子制作的匠人，由于表现出色，目前负责玻璃车间的生产。现在铜匠不太够他就想着能在招点人手。

    “铜匠不够的话这样吧，我们的镜子规格都是有标准的，给这些代理商一些样品，让他们把这些简单的工序分包出去，我们收购半成品回来组装，让他们下次进货的时候带过来。价格稍微给优惠一点，我们只要掌握了玻璃的生产就行了。”朱由检给出的主意让牛本忠眼睛一亮，旁边的文通也是恍然大悟的感觉，殿下的思路就是超越常人，不但京畿附近的一些作坊在代加工，现在竟然连所有代理区域的作坊都能代加工了。

    牛本忠离开时原本有些焦灼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有信王殿下的指点对自己的工作再不迷茫，得赶紧再去巡视一下不能出任何纰漏。

    下一个是铁匠李达壮，也是第一批参与造镜子的人，但是他目前负责的是金属冶炼车间，匠户是个低贱阶层，还是世袭的，李达壮原本都已经绝望了，自己的儿子以后也是要做铁匠的，世世代代想翻身只有科举一途，但是作为匠户收入微薄根本供不起孩子读书。

    但是有幸遇到了信王殿下，现在不但收入高了，还得到了信王的恩赐把他更改了户籍，他们一家现在是自由民了，以后就算儿子不能读书也不必困在铁匠这一职业上了。镜作坊的人因为不再为朝廷服务，所以朱由检跟天启皇帝要了恩旨，把所有匠人都剔除了匠户籍。

    李达壮待到文通示意，马上进了办公室，只见朱由检坐在书桌后，只露出个脑袋，因为他才十三岁呀。不过李达壮却一点轻视的意思都没有，把手里的布袋放下，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草民李达壮叩见信王殿下！”

    “免礼了，起来吧。”

    但是李达壮还是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弓着身子等着信王殿下的询问。

    “坐下吧，”朱由检指指边上的椅子，待李达壮拘束的搭了半个，屁，股，才无奈的道“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拘束，那袋子里就是你们最近冶炼的成果？”朱由检伸长脖子看着他搂在怀里的袋子。

    李达壮连忙把袋子呈上，袋子里叮当脆响似乎是一些金属块。“俺们高炉还有鼓风改进后，温度提高了，现在冶炼效率和质量都提高很多，这是十五块样块。都经过初选，比较有特点的合金。”说起金属冶炼，李达壮口齿流利了很多，也不那么紧张了。

    朱由检把袋子提起，十几块手指头大小的金属块叮叮当当倒在了桌上。李达壮立即指着说道“这块弹性很好，做出的金属条折到几乎九十度仍可弹回。这块主料是钢材，延展性好，我们用它做出了极薄的钢片，强度也不错，用它拉出的钢丝绞出筷子粗的钢绳竟然可以承重上千斤而不断。这块是一种不知名金属和钢材做的合金，极坚硬，做出了一把菜刀可以把制式刀剑一斩而断！这是……”

    朱由检耐心的听着他一个个介绍，最后满意的点头“你们做的很好，作为阶段性奖励，每人赏二十两银子吧！现在这些样块有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此基础上深入研究，让坚硬的更坚硬，有弹性的更弹。”

    “是！”李达壮激动的脸色潮红。殿下早就说了，只要好好研究出成果，赏赐不会少，这才只是初步的阶段性成果，就赏赐了二十两，本来自己十年也积蓄不了二十两。

    朱由检抽出几张纸，上面是一些草图，他递过去说道：“你把这些草图拿着，按标明的要求做几个样品出来吧！”

    李达壮恭恭敬敬的接过图纸，上面画的东西他没见过，不过草图画的很细，应该可以做出。

    接着来的是玻璃研究室的人黄盛乙，这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年轻人，也是匠户出身，本来他父亲节衣缩食供他读书希望他能考个功名摆脱匠户籍，可天不遂人意正值壮年的父亲黄四海去年冬天染了伤寒突然故去，他只能继承父职做了铁匠。朱由检见他识字年轻人思维又活跃，就让他负责实验室这一块。

    黄盛乙手里也提了一个布袋子，里面是新研究的玻璃制品。对于朱由检他是非常感激的，信王殿下并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轻视他，反而让他挑起玻璃实验室的重担。

    “小人给信王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对于比他还小的信王殿下，黄盛乙是信服的，按信王殿下指出的思路很多实验才得以顺利进行。

    “样品做出来了？拿来我看看。”朱由检看到了黄盛乙手里的布袋子。

    接过来打开袋口一看，不由的暗笑，这还用棉布包裹这么好，不就是玻璃杯嘛，跟宝贝似的。取出来迎着光看了看，还行。这是圆口的玻璃酒杯，容积大概二两左右。玻璃纯净透明，没有气泡，壁厚也均匀。

    “这杯子量产的话有没有问题？”朱由检挺满意的。玻璃酒杯将是他们的另一个产品。

    “回殿下，量产没问题的。您交代的一些彩色摆件也在试制了，只不过成品还不能满意。”黄盛乙感觉自己愧对信王，信王把目标都指明了，研究室竟然还是不能拿出满意的成品。

    “我想起来了，你们实验室里的人研究出彩色玻璃就行了，这个实际制作真的是难为你们了。”朱由检思考了一下，细嫩的手指在书桌上无意识的敲击着，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京师街头有吹糖人的没有？”

    “吹糖人？那种吹八仙过海，还有十二生肖的那种吹糖人？”黄盛乙开始是一呆，后来突然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殿下是说请吹糖人的过来吹玻璃？”好像可以啊！他们可是吹塑高手。

    “对，去街上高薪聘请几个吹糖人的过来，要记得保密！”朱由检觉得自己之前错了，让他们研究材料没问题，但是工艺品这个东西还是需要专业的手艺人来做才行。现在彩色玻璃已经不是问题了，他们制不出满意的成品主要是手艺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