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回家
是夜,一道凌厉的刀光自凤鸣皇宫冲天而起,直奔上苍。 紧接着,莹莹夜火烧毁了宫中一座久久未曾使用过的偏殿。 这一幕的发生,让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凤城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没有人知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当宫中高手以及世家埋在宫中的眼线赶过去时,现场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供探寻的蛛丝马迹。 这把火,把那座偏殿烧得很干净,因为根本就扑不灭。 得到消息的世家们自然疑上心头,也纷纷开始派遣人手去调查,毕竟皇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寻常。 而他们对凤鸣的把控,至少在当下,还需要依赖这座软弱无能的皇宫。 只是,比起此事,眼下还有件让世家们更加焦头烂额的事情。 骨晶的价格彻底崩盘了,亦或者说,经历了一个冬天不可思议的暴涨,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囤积了巨量骨晶的世家们,用无数的财富,换回了一堆白送都鲜有人要的垃圾。 而这天量的财富,此刻多数都流向了潜渊,和那位横空出世的沈爷之手。 作为此刻凤鸣实际上的主人们,他们又如何忍受的了这样的结局? 因此,平时纷争不断的世家们,如今出人意料地走向了联合,开始一同商讨起了对策。 要知道,战争,打得就是钱粮,而失去钱粮,意味着他们将失去未来争夺天下的筹码。 如果说之前几次,林诡招惹了他们,那么这次,才是真正动摇了世家的根基。 自然,林诡对此是不以为然的,此刻,他正行走在回潜渊的路上。 一个冬天,他都呆在玉徽城中和沈贝壳一起cao持这场匪夷所思的骨晶游戏,如今,尘埃落定,他也终于可以回到潜渊了。 “二和尚,没有其他路可以选了么?” 在路上的林诡也得知了凤城皇宫出现刀光与夜火的消息,口中不禁轻声呢喃着。 他从赵进财口中了解过,刀皇归一尘封在时间的最后一道刀意,便是在凤鸣的皇宫之中。 而且,他和这个存在了八百年的国家的建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因如此,林诡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他,能够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来去皆无影踪,定然是他没错了。 收集到最后一道刀意,意味着这位昔日的王者,已经要着手争天了。 “唉,如果我能赢它,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死......” 望着北方,林诡喟叹。 ...... “欸哟。” 一声舒服地吟叹,林诡悠然躺倒在了自己那张久违的小床上面。 不知何时,香帅府已然成了他除雾霭山之外的另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在这里,他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放松与归属感。 有时候,不得不对人情结的奇妙发出赞叹,一个地方呆得足够久了,便不可避免地会生出眷恋之情。 回到这间小屋,林诡终于放松了下来,眼下潜渊已经解了钱粮困顿的被动局面,据悉香帅的扩军也正进行的风声水起,他终于又可以当两天闲人歇歇了。 而正当林诡准备借着此刻的轻松,舒舒服服地来上一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狐疑地瞅了一眼,他发现进来的人,是香雪海。 一个冬天未见,此刻的香雪海让林诡不禁眼前一亮。 熟悉的白色衣裙,扎得恰到好处的闺中十字髻,许是为了来见他,还轻覆上了一层淡妆。 光洁的面容,配上淡红的唇彩,一颦一笑都让人心旷神怡。 林诡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这天下第一的美丽女子当真不是空xue来风啊。 若说曾经素面朝天的她给林诡一种自然而又清纯的感觉,那么此时的略施粉黛,则又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你这是.....” 更让林诡血脉喷张的是,此时走进门来的香雪海,手里捧着一个盛着水的盆子,盆中还不时荡漾出朦胧的白气。 好家伙!这谁顶的住啊! 试想,这样的一位女子端着热水进门让你清洗,他林诡心里能不美吗? “嗨,不就是出去搞点钱粮嘛!值得很!值得很!” 将水盆放在床下,香雪海眼神向盆中示意,说道:“辛苦咯,洗洗吧。” “好,不辛苦,都是小事情,小事情。” 说着,林诡便迫不及待地褪去鞋袜,光这一双脚开始向盆中下探。 只是,还未等他探入水中,香雪海便一下子跃起,以一种非常狂放地姿势跨坐在了林诡的双膝之上。 毫无防备的林诡硬是被香雪海用自身的重量,将双脚压入了盆中。 两脚没入那腾着白气的水中,林诡当即表情凝滞,良久,才齿间颤抖着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林诡心态崩了,合着水盆里腾荡而出的白气不是热气,而是寒气? 这丫的是盆冰水...... “我听说啊......” “你听说啥了呀?你先下来!”林诡快气疯了,这丫头原来是在捉弄自己。 “你这一个冬天,都在和那位沈爷在一起吗?她怎么样啊?” 听得这话,林诡不禁腹诽着:“不是你让我出去搞钱的吗?!” 只是,一转念,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俏脸,笑了:“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闻言,香雪海双颊一红,当即下来,在林诡面前站定。 “我有必要吃醋?” “呵,放心,我只娶你。” 看着眼前这货赤条条地说着这样的话,香大小姐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而后,沉吟了片刻,她有些许认真道: “你为什么想娶我啊?可怜我被天道诅咒吗?” “娶天下第一的美女当老婆,哪个男人不想嘛。”林诡理所当然回道。 “只是因为这个?” “还能有啥?” “不会是因为......爱吗?”说着,香雪海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了。 听到这话,林诡不禁沉默了,良久,他才歉然地回道:“我不知道那是啥......” “哈,其实我也是。” 香雪海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二人对视一笑,不再言语。 这两人的情愫,可以说是糊涂的很,倒也简单纯粹。 他想娶她,只是因为她很好,所以他觉得自己就该娶她,无需冠上什么爱与不爱的名头。 她倾慕他,也只是艳羡他不受天道牵制的自由,依赖他的足智多谋带来的安全感。 “这天道,可没打算让我嫁给谁。”香雪海笑道。 “它奈何不了我。” “万一呢?” “呵,那要不,先干倒它再说?” “行。” ———— 诸位,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