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启命格
申烨满脸写满了困惑，微微张了张嘴巴，像是想要告诉镜云生些什么。 镜云生见状却是有些着急了，连忙把直刀扔到申烨怀中，拍了拍申烨的脑袋： “你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申烨方才如梦初醒，将手中直刀别在腰间迈步向密林里冲去。 见申烨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脉深处，镜云生漏出一抹微笑： “这一生也终是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 “窸窣窸窣” 镜云生没好气地说道： “老曹，别躲了，看到了就出来，我们好好说。” “锵” 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 三枚银色的子弹席卷着恐怖的动能带着一缕缕流光迎面而来。 镜云生见状却是微眯双眼，他知道这是什么人才能持有的制式子弹，对方最不该的就是用这种制式枪。 “是老曹？” 镜云生随即在一瞬间否定了那个答案，尽管他再想起些什么，也没那个机会了。 “玄空水壁。”镜云生身躯笔直，优雅地在身前画出一条水形的半弧。 一层层水流自半弧上冲出，最终将那三颗子弹卷起，贪婪地吮吸着子弹上的动能。 灵泽润物，厚德载物，上天自是赐予了其柔顺，绵长之意，而正是这样的特性让水具有了卸力的能力。 “鼠辈，该滚出来了！”镜云生眼中荡漾着灵泽，眼中时而是汹涌的巨浪，时而是柔顺的水波。 他如狮子般怒吼着，手中灵息在转瞬间汇集，一道湛蓝的水形十字镖在手中汇聚。 “波乱万顷” 水形十字镖开始在镜云生的手中高速旋转，时而有片缕水花逸散，随即又被灵息填补。 “去” 镜云生呢喃道，手中水形十字镖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像斗牛场疯狂的斗牛一般发狠向前撞去。 水形十字镖割开草丛，似风一般残暴地撕裂了周遭的一切，最终像不堪重负一般，散去表面灵息化作一滩水花，没入地表。 镜云生冷声道： “还不出来？” 一道声音似自远方翩然而至： “你胆子很大。” 镜云生像是有些不屑，手中灵息再度汇集： “源力萃武” 顿时，水流激荡着，一柄水蓝色的直刀被镜云生紧握在手中。 “为何不出来一见？” 镜云生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蔚蓝水花，冷冷开口。 那声音的主人似是有些诧异： “你没感知到我的位置？” 一片落叶在身前断开，镜云生眼底一凝。 “刺啦” 一枚风旋撕裂了落叶。 镜云生微微叩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踏” “踏” “踏” 一名灰袍男子自镜云生身后缓缓走出，他低声道： “本来不想杀你的。” “我的目标，是那个少年。” 镜云生瞳孔微缩，手中直刀破空而出。 “呵。” 灰袍男子似是有些不屑，自身后抽出一柄太刀。 其上光晕流转，不似凡品。 “锵” 两柄刀刃碰撞在一起，说到底镜云生境界是要弱上一筹，在力与力的较量中，自然是会落了下乘。 “切……” 镜云生身形一错，向后退了半步，又是一刀自灰袍男子侧面挥出。 “冥顽不灵。” 灰袍男子张开左手，一道风旋骤然汇集： “风刃鬼杀” 一道硕大的风刃撕裂长空瞬间在两人身前爆发！ “玄空水壁” 镜云生丝毫不敢托大，刀尖划过半圈圆弧，一道水壁伫立在身前。 “哗” 水壁在风刃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转瞬间就被撕裂。 镜云生身形爆退，反手甩出手中由自身源力所萃炼的直刀。 “爆！” 失去灵息的束缚，水刃瞬间炸开，无边水花模糊了镜云生的视线。 “呼~” “呼~” 镜云生退至树前大口大口地喘息，手中水蓝色灵息汇集，一柄直刀自手前没出。 “该死，老曹怎么还没回来？” 镜云生在心底吼道。 水流隐去，灰袍男人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你体内的源力还剩多少呢？” 镜云生手中直刀一荡，“狂澜”瞬间在刀身上加持，蜿蜒的激流缠绕着刀身，其面容上却是浮现一抹嗤笑： “杀你，足矣！” 灰袍男人此刻心中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死死地咬着牙：“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高阶命技，从没听过哪枚命格能在惊蛰大圆满就能赋予这么多命技的。” “我懂了……” 灰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喃喃道： “是神启命格。” “这下赚大了，先把这小子活捉献祭，定然能加速祂的觉醒，仅这一趟，说不定我就能坐上英魂殿执纪者之位。” 灰袍男子面容逐渐癫狂，狂暴的风源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周遭草木皆数被狂暴的风刃撕碎。 镜云生微微抬眸，心中满是震惊： “这力量，怎么可能？这是？半步涅槃？” 镜云生长呼出一口气，挥手散去了直刀间缠绕的“狂澜”，眼底的蔚蓝逐渐映射出炽金色的光影。 “前辈，为我开一次路吧……” “为何，你本可就此离去” 脑中的声音幽幽传来。 镜云生眼里粘上了些许迷茫。 这句话，他也想问。 为什么要为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呢？ 明明素未谋面…… 为何甘愿触怒上面，来放他离开呢？ “为了，大义？” 镜云生恍然若梦，悠悠回应。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若你始终坚定心中的道路，那这一缕残魂皆碎又有何妨？” 镜云生眼中开始如破旧的老相机倒映着那年的情景： “杀！” “杀！！” “杀！！！” “云生，你先走！” “曹明！你说什么傻话！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让你弟弟怎么办？！” “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 记忆中模糊的人影含笑将他一脚踹下山崖。 镜云生撕心裂肺地咆哮着： “不！不！！不！！！” “不要让我再想起这些！！！” 脑中的声音再度悠悠想起： “别再懦弱了，拿起你手中的刀，悍然没入地狱吧” “铮~~~” 镜云生眼中金光越发强盛，原本澄澈的水蓝已彻底消泯，他咧开嘴角，手握水蓝色直刀，眼底带着彻夜的痴狂： “来吧，这样我们就对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