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代的人们来说,冷兵器战争大多是由电视剧和电影上面了解到的,网络和书本上的内容往往都是冷冰冰的数字,没有任何实观的感觉。n∈n∈,唯有电视剧和电影上面才能够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直观感觉,可是为了艺术着想,往往会拍摄的如同神话一般。其实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战争来说,不管是武士还是忍者,其实他们的战法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们使用的武器。 对于那些敢于作战的部队而言,武器就是他们争取胜利的根本。对于逃命的败兵来说,武器则是阻碍他们求生的障碍,当战争失败的时候,失败一方往往会选择扔掉一切阻碍他们逃命的东西。 在加古川流经的峡谷之内,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对于留下来监视的赤井直正的麾下百余人来说遭到了剧烈的攻击,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确切的说是没有预料到敌人竟然还会有援军的情况下遭到了连续不断的攻击,对于层出不穷的攻击,这些原本就已经胆战心惊的士兵立即崩溃了。在逃往朝月城的河畔土路上,崩溃的赤井直正部纷纷扔下沉重的长枪,脱掉碍事的足具,穿着一条裤裆,背对着追杀的蒙面援军,哭爹喊娘的在玩命逃窜。 有一些更是不管寒冷的河水跳进了湍急的加古川,打着摆子趟过了河流逃到了另外一边,有一些则直接被射出的弓箭和扔出的飞镖射中躯体的一部分掉进了河流当中,挣扎了一番之后随着河流漂流,最后漂流的方向就是涌入濑户内海,成为海鱼的饲料。 在坑洼不平的泥路上,有些足轻很幸运的连窜带蹦的跑开了,有些则很不小心的摔倒在地,摔倒的足轻想要努力爬起来再跑,却被后面逃跑的足轻踏在身上。倒地的足轻被踩伤的时候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却怎么都挣扎不起来。 紧跟在这些足轻身后的则是户泽白云斋率领的接应部队毫不留情的残杀,他们在黑夜中听到了枪炮的轰鸣声。加紧了增援的速度,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与吉田政成、石松文吾接洽上了,然后便是对胆敢挑衅伊达家的赤井的上百号监视部队发起了攻击。在忍者的战法中,大多数是袭击和偷袭。但也不缺乏正面战斗的战法,在一举击碎赤井直正部的胆魄后,便是接连不断的追击和杀戮。 这场突袭战其实说不上是一场合战,顶天了不过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罢了,在天亮之后。战争就已经结束,除了少量的幸运儿外,大多数赤井直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百余人就葬送在了户泽白云斋和忍者们的手中。 其实,这一次屠杀说到底是赤井家清和赤井直正兄弟之间的争斗引发的,赤井家清明知道用百余人监视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是没有援军,与一群手持铁炮的敌人作战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为了消耗赤井直正的力量,赤井家清做出了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一举葬送了赤井直正部的所有力量。那些逃回去的士兵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击杀了上百赤井直正部足轻的户泽白云斋也没有多少荣耀感,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这些土包子的挑衅无外乎是这一次事件的余波罢了。现如今他最为重要的就是带着吉田政成和石松文吾安全隐蔽的返回伊达家,返回鹤首城复命。 户泽白云斋望着满面胡须没有清理干净的吉田政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一旦返回伊达家必然会受到重用,当然近段时间为了避嫌他会被派遣到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去,其余人也会有同样的遭遇,但是只要过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之后就会返回节节提拔,但是他并没有上前与他洽谈的意思。对于户泽白云斋来说。身为户泽众的首领,唯一要效忠的对象只有伊达政衡一人,其余人等全都是他们的警戒对象,不管对方表现的如何忠心耿耿。一旦与他们表现得过于暧昧,就会受到伊达政衡的怀疑,这是忍众的大忌。 倒是石松文吾简略的向他叙述了京都事件和随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为何会惹上赤井家的敌意的缘由,等等,户泽白云斋倒是没有想到原本仅仅只是一次刺杀事件竟然会演变成为山城国的大暴乱。引动了天下诸雄的关注,暗自庆幸没有被敌人发觉这一次事件是伊达家所为,当面对石松文吾说道:“你要将这一次事情彻彻底底的忘记。” 石松文吾冷冷的回答道:“头领,除了吉田政成回去后要受到重用之外,其余还剩下三十四人,这要这群人中有一人透露出去,我们做的事情永远不会是秘密,现在我想要问上一句,要不要把这些人处理了。”说完话石松文吾目光灼灼的看着户泽白云斋,想要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户泽白云斋深深看了石松文吾一眼,倒是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来,摇了摇头说道:“你要说杀了他们,不行,这绝对不行!”他下意识的否决了石松文吾的提议,开什么玩笑,这些人是按照伊达政衡的命令刺杀了三好长逸引发了京都大火,结果现在演变成了大事件就要杀掉这些人。况且这是伊达政衡的命令,不是他所能够决定的。 当然,这也不符合户泽白云斋的心理底线。 看见户泽白云斋的反应,石松文吾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提出这件事情只是想要看一下户泽白云斋的反应,不得不说户泽白云斋的反应让他十分满意,现如今能够杀了他们,也能够杀了他。 如果户泽白云斋是过河拆桥的那种人,双方就不用谈了,石松文吾往后会生活在疑虑之中,怕是一旦忍耐不住的话就得叛变逃离伊达家,流落他乡,他可不想刚刚当上武士就要背井离乡再次走上逃亡之路。 当户泽白云斋接应吉田政成和石松文吾沿着加古川返回伊达领地的时候,政衡正在鹤首城天守阁上吃着早餐,早餐非常清淡,一碗大米粥,一碟酱萝卜。一碗酱瓜。陪着她吃早饭的就是昨天晚上侍寝的女人樱夫人,樱夫人的早饭已经用完。自从宇山夫人病危,小三好夫人迁居之后,连累到三好夫人。樱夫人的地位日益增高,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政衡需要樱夫人来传递出一个信号,他的后院稳定。 显然,清静的情况很快便被草间四兵卫的到来而打断,他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冈山警察总司的组建而忙碌的前不着地。不过还是每日都会前来送交一份地方上的情报。 樱夫人见得草间四兵卫到来,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她和三好夫人不同之处就是不会参与到男人之间的争斗中去,对于她来说,男人的世界,女人最好不要参与。 政衡拿起其中一份,打开后皱了皱眉头,报告中说了宇山夫人和小三好夫人今日凌晨时分同时病故的事情,这件事情被放在了最上面,看向了草间四兵卫。问道:“真的去了。” 草间四兵卫应道:“是的,走得很安详?!” 政衡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安详,宇山夫人和小三好夫人如何会安详,不过既然草间四兵卫说的如此话,既然已经去了,那么就让她们走得安详。他将剩下的米粥喝了下去,然后吃光了酱萝卜和酱瓜,放下了碗筷,半晌之后。方才说道:“找一清静之地分别葬了吧。” 草间四兵卫答了一声,然后继续与政衡的一问一答,很快,草间四兵卫便退了下去。 政衡站了起来。走到了天守阁的走廊外面,望着城内盛开的樱花,长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宇山蝉姬,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不管正确与否。我都伤害了她。” 半晌过后,政衡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回身对着跟随而来的津田助五郎说道:“去城下告诉三浦久作一声,蝉夫人病故了,让他前往白鹿城将这件事情通知宇山飞弾。” 津田助五郎抬头问道:“是否还要转告何事?” 政衡摇首说道:“不用多此一举,宇山飞弾会知道我的心意的。”突然,政衡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些从出云国逃来的山中一族现如今居住在什么地方,查询一下回报于我。” 津田助五郎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仿佛被遗忘的山中一族现如今的处境说不上好,自从山中幸高带着母亲和弟弟逃离了出云国,一路颠沛流离遇到了竺云惠心一行人,在竺云惠心的帮助下成功得脱。 来到了备中国的山中幸高由于一路颠沛流离一病不起,到了天文二十三年末咳血而亡。顶梁柱的轰然倒塌使得原本就逃亡而来的山中母子三人的生活更加困难,其母不得不抛头露面为人浆洗衣物来照顾幼子。 政衡的召见,让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政衡命令三浦久作前往白鹿城告诉宇山飞弾他的女儿病故的消息,乃是人之常情。 宇山夫人,身为出云国主尼子晴久的重臣宇山飞弾的女儿,却嫁到草莽之地,当时的伊达政衡还是一个没有一统备中国的乡下土包子。这都是因为尼子晴久,看上了年轻的伊达政衡,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夺取伊达政衡的家业,对于当时的尼子晴久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弊的事情。谁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导致了尼子晴久后来一系列的错误决断,导致尼子家势一落千丈,到现在更是一蹶不振,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二人就这样成了亲,成了感情不睦的夫妇。伊达政衡从一开始就因为对方是尼子晴久的养女而敬而远之,暗自提防。 尼子家势的衰败,伊达政衡一步步崛起成为了天下瞩目的雄才,现如今更是一步崛起成为了七国守护,从五位下弾正少弼的官职。宇山夫人虽然没有得到政衡的任何宠信,可是她还是正室夫人,正因为这件事情方才导致了小三好夫人的不满继而导致了一系列的事件发生。 随着宇山夫人因为肺痨这种使人陷入绝望的病症而病故的消息传来,政衡突然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这个可怜的女人,他回过头来想一想,突然发现,她并没有任何的错。 政衡回顾她的往日,十八岁和她结婚起,宇山夫人在他的脑海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印象,只知道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那是送来的时候,她下轿子的一瞬间的印象。 那是宇山夫人留给他最为美好的印象,政衡深思了一会儿,方才将刚刚胡思乱想的东西深深的藏在心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他或是美好或是痛苦的记忆,现在显然并不是缅怀的时候。政衡的时间表永远是排得满满的,对于他来说,几乎没有停顿过的时候,时间不会随着他的脚步运转,他只能够追赶着时间的脚步前进,只要他一步步的走下去。 三月九日一大早,随着吉田政成和石松文吾的安全返回,政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虽然对于丹波国的情况也很是关心,但是他明白,一旦他的手伸向丹波国的话,一向视丹波国为三好家势力范围的三好长庆定然会再一次犹豫不决起来。这对于刚刚打乱了三好长庆脚步,将三好长庆引向其他方向的政衡来说,有点节外生枝了。 安全返回,对于政衡来说,只要安全返回了,一个三好长庆的左膀右臂的性命,再加上京都大火造成的成千上万人无家可归的事实,无非又是一件看着热闹的突发事件罢了。 况且,在这件事情之中,政衡获得的利益让他暂时忘却了这件事情可能引发的一系列不可预知的结果。 首先,三好长庆的左膀右臂三好三人众的首脑人物三好长逸躯体和他的头颅分成了两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