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过往不复
陆漫流离开休息室后就马上准备去找余光。 其实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是刚离开录制场地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人站在路边。 就这身高体型，再怎么掩盖也遮不住他的气场。 “跟我过来。”陆漫流伸手提着余光的衣领，路人眼看着一米八七的大瘦高个就这样被一米六的陆漫流从马路绿灯带到对面。 在街口一家偏僻无人的咖啡馆里，陆漫流给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余光这才摘下口罩，压低帽子喝了一口。 “等会我要送他们去天娱看看练习室，你去吗？”没想到她开口还是冷漠的工作行程。 “我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余光微微抬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全然没有了刚才面对周星时的怒意。 陆漫流却撇开了视线，握着手里的果汁抿了一小口。“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或许因为这是陆漫流在他面前从未呈现过的冷漠和责怪，才会让他感到这样不习惯。“可是你以前从没跟我说过这种话……姐，自从你认识周星开始……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 陆漫流笑了，却并不是因为开心才笑，更多是无奈。“因为你现在不是我的艺人了。我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你，所以你在外面要学会懂事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幼稚任性的发脾气。以前我可以竭尽所能帮你，但现在……我不确定柯希能不能帮你兜底。” 看着她眼睛里注视着自己的那道视线，余光一时分不清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但他知道陆漫流的脾气，她是不会允许他这个年龄段的艺人谈恋爱的。 这点她之前反复跟他强调过无数次。 “跟着你那么多年，这些事我还是懂得。”余光终于收敛性子，只是这次他彻底明白，跟陆漫流之间的距离已经产生……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熟悉。“下午几点去天娱？没有我在……他们几个估计进不去。” “等会就去。”看来他们的交谈已经结束。起身的时候，陆漫流先把车钥匙交给了余光。 她赶紧回休息室去叫那四人，走到停车场众人才发现余光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他们都没想到余光会这么快消气。 因为他平时在休息室俨然一副脾气很差的样子。 “你们在后座挤一挤吧。”陆漫流已经坐进驾驶座，剩下的四人只能挤坐进后座。 周星瞥了眼副驾驶位置的人，双手抱胸斜眼瞪着窗外。 往常那个位置都是他坐的。 车很快行驶到天娱文化楼下的车库。 也是从一堆粉丝里挤过去的，幸亏天娱的安保措施很好，没有外人能从车库进去，陆漫流的车却早就有天娱的通行证了。 众人来到三楼练习室，发现这里什么乐器都有，甚至自带录音室。 天娱文化的确给予了余光最好的设施。 “你们就留在这里先练习下一期录制的曲目，但是不许再吵架了知道吗？”陆漫流特意看了眼余光，他绷着的脸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你们五人里必须选出一位队长，下期节目录制现场可能会让你们当场选，最好还是提前商量好。” 郑重奇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我们五个现在都不熟，怎么选队长？” 陆漫流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那就是你们五位自己的事了，经纪人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帮你们决定。不过如果需要参考意见，我认为最适合的是周星。” “他是你手下的艺人，你当然推举他了。”郑重奇不怀好意的冷笑着，显然对她的答复很不满。 “这是你们的乐队不是我的，所以队长应该你们自己来定。”陆漫流不再理会郑重奇的挑衅，转身走向周星，“等会把你们这次选好的歌发给我。给你们大概三小时的练习时间，结束了给我打电话。”三小时后正好是晚餐时间，她尽量把时间规划的井井有条。 宣布完任务，陆漫流就直接推门离开。 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柯希。 看他愣在原地的表情，陆漫流大概能猜到他不是来看余光的。 因为并没有要进练习室的动作。 “人我已经都带来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柯希抿了下嘴唇，似乎有些纠结，“要去我办公室坐坐吗？刚好有点事想找你聊。” 陆漫流点头，跟在身后进了柯希的办公室。 其实她对于天娱文化这栋楼是很熟悉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进来过无数次。 因此对他办公室的位置布局都无比熟知。 “刚才周星已经把他们定好的下一首歌发给我了，我转发给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陆漫流聊得还是公事。 “这个不急。”柯希从办公室冰箱里拿出一杯果汁放在她面前。 陆漫流看着这瓶静置在桌上的果汁，脑中联想到过去的时光。 柯希其实不爱喝果汁，他只喜欢喝没有味道的白开水。 但办公室的冰箱里却总会放着十瓶左右的果汁……都是陆漫流爱喝的那种牌子。 她没有去拧瓶盖，只是恍惚的看着柯希在身边沙发上坐下。 毕竟曾经共同生活久了，陆漫流总会在脑海里拼命提醒自己现在与他的关系……只是普通同事的合作关系。 “第一周往往是团队最难磨合的时间，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柯希的确是好意，但直接被陆漫流委婉拒绝。 “你更应该相信我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 “那不一样……你之前没有带过团队的经验，肯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柯希这句话更让陆漫流清晰的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的那条鸿沟根本无法逾越。 他从来没有在工作上对她有过完全的信任。 但却总是要求她给予他工作上的全部信任。 这种不对等的付出，正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陆漫流无穷无尽感受到的。 “别忘了下面你也要作为带领恶花乐队的经纪人，你现在如果对我提供帮助，对其他两位经纪人来说还能算是公平的竞争吗？”陆漫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拿走桌上那瓶果汁……一口也没有动过。 柯希眼神复杂的盯着那瓶原封不动的果汁，陷入无尽沉默。 陆漫流并没有离开天娱，而是在走廊上给小罗打去电话。“小罗，你那边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没有什么问题……漫流姐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看着呢，出问题我会联系你的。”小罗的声音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感冒了？如果是太忙导致的我可以过去帮你。” 小罗迅速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我没事的！漫流姐你就好好处理周星哥那边的事吧，我这里很好的！有事我再联系你！” 电话被匆匆挂断，听起来小罗确实在忙。 陆漫流却总觉得他语气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