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ol 1 于子夜中
这是一座教堂。 准确来说，这是一座废弃的教堂。 本应无人侵扰的地方，此刻却有六个人聚在这里。 “人都到了吗？”一名男子在牧师布道的台前发话。他并未刻意伪装自己，仿佛他认为自己应该被人熟知。 “都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另一名男子回答了布道台前的问题，“这次集会，应该对她做出决定了。” 长椅上的男子并未多言，他只是给出了一个大体方向。但他的话语似乎有什么魔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话语去思考着。 “我看还是直接把她杀了，再把那东西抢过来。”破碎的彩绘窗旁，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是目前最稳妥，最高效的方式了。” “我赞成‘天启’。毕竟她身上的变数太多了。”与“天启”对立的，是一名身着一袭黑裙的女子。即使她并未做出什么举动，但那阴暗恐怖的气息依旧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上。令这座本应神圣的教堂平添了一份阴翳。 “但是仔细一想，正因她身上的变数太多，我们才难以下手。”另一名女子，也是身着一袭红裙的女子提出了不同意见，“毕竟祂可是她的下注者。”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有更好的方法？”黑衣女子嗤笑一声，“‘血皇后’，别以为你自己是真的皇后。是不是因为她是你的meimei，你就下不去手？那你的那条漂亮的红裙子是怎么回事，是染缸吗？” “不，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娜塔斯闭着眼，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如果你想和我打一架的话，我倒是可以。只要你不想成为我裙子的一部分就好，‘梦魇’。” “切。”“梦魇”没做出过多回应，不过她的行为已经暴露了她的心理。 “好了，我们能安静一点吗？”布道台前的男子笑了笑。声音不大，却令两个即将开战的掌则者停了下来，“既然对她暂时没有什么办法，那我们的另一个计划呢？”说罢，他的视线转向了一旁柱子投下的阴影，“‘小丑’，那件事怎么样了？” “嘿嘿嘿……”“小丑”的身影在阴影中浮现出来，依旧是那件红色西装，依旧是那张悲欢交织的面具。与之前不同，这次他的手上多了个瓶子。瓶子里面，是十三滴鲜红的液体，分别悬在瓶子的各个角落里，互不侵犯。 “如您所见，‘十三名穷凶极恶之人的血液’我已经取来了。莉莉她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在开夏郡破的案子能为我们铺路。”“小丑”对布道台前的人鞠了个躬，将瓶子交给了对方，“我们随时可以开始下一步。” “很好。谢谢你的付出。”布道台前的男子依旧是以一副微笑回应着对方。仿佛这种微笑已经刻在了他的脸上，“那，‘剧作家’，能总结一下吗？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帮助的。” “我明白了，‘报幕人’。”“剧作家”从长椅上站起，开始了对她的分析： “据‘小丑’的观察，我们能够确定的是，莉莉·伊莱特还处于序阶9的位置。祂的碎片也在她身上。莫比乌斯已由‘血皇后’交给了她。但即使如此，凭她现在的实力，尚不足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产生影响。” “我认为，有必要开始进行收尾阶段了。”说完这句话后，“剧作家”特意望了望台前的“报幕人”，发现他正以一种满意的目光表达着对自己的肯定。 “很好。感谢你的总结，‘剧作家’，你可以坐下了。”“报幕人”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以便所有人都能听清他的话。 “各位。”“报幕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已经到达了梦想的大门前。只需要轻轻一推，我们就能到达我们所渴望的理想乡。” “但，世界不会让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愿。各位也明白，我们计划中的最大变量，最大阻碍便是她，‘时间’规则的掌则者，祂的下注对象。我们无需担心海姆达尔教堂里的那位半神主教，也无需忧虑那群名为‘审判者’的人员。我们要做的，只是沿着我们的步调，一步步地走下去。” “所以，各位，各位‘子夜’的成员们。我，‘报幕人’，里德尔·莫福利安·维里斯在此向各位恳求。恳求你们能够帮助我，让我们一同进入我们理想中的世界。” “‘剧作家’，你负责维持现状，不要让那群贵族干扰我们的计划。” “如您所愿。”“剧作家”对着里德尔鞠了个躬，接下了这个任务。 “‘小丑’，我会将一份名单给你。至于名单上的人，由你自己定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嘿嘿……”话音刚落，“小丑”的手上便多出了一份名单。他随即打了个响指，在一团彩色的烟雾中离开了教堂。 “‘天启’，‘梦魇’。我希望你们俩能负责武力防备，以防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发生事故。” “定不辱使命。”“天启”并未鞠躬，他只是将右手放在了左肩上；而“梦魇”则是行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提裙礼。 “最后，‘血皇后’。我希望你能去一趟弗洛伦萨。火车票无须担心，我们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去那里，将你打探到的情报定期发送过来就行。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我会的。”与“梦魇”相反，娜塔斯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提裙礼，令一旁的“梦魇”恼怒万分。 “好了各位，感谢你们的帮助。”里德尔对着“子夜”的众人鞠了一躬，“有了各位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够抵达我们的理想。大家都回去吧。” 不出三十秒，教堂里便空无一人，除了里德尔还在台前。 “唉。”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