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家真好！
外敌虎视眈眈，帝国危机四伏，溪家穷途末路，爷爷英雄迟暮！望着老爷子的身影，溪云有些心酸，为武学世家心酸，为溪家心酸，更为老爷子心酸。 先辈们以武立国，以武护国，震慑四夷，威慑群雄，曾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英雄，可到了后辈子孙时，却是眼看着武学衰落，家族末路而有心无力。 本该是一种荣耀，如今却成为了世人眼中可有可无的东西，本该是护国的英雄，而今却被称之为莽夫，本该是帝国大族，如今却走到了穷途末路。 这一切是谁人的错？这一切又是谁人的责？ 国之大势，民之意愿！ 大势不可逆，民意不可违，能去怪谁？ 难言本就是一种无声的伤感，而溪家却是这在伤感中沉浸了千年，身为溪家男儿，谁人心中不苦，身为溪家族长，除了苦之外，还有着深深的遗憾，对武学衰落的憾，对家族末路的憾！ 老爷子心中有憾，父亲心中也有憾，历代溪家族长，又有哪个心中无憾，这是溪家万年的遗憾，是武学世家的遗憾，但又何尝不是帝国的遗憾！ “帝国百战存，乱世英豪出，安溪国需要一场战争，溪家也需要一场战争！可百姓却并不需要一场战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似是在自言，又似是在说给溪云听。 国家需要一场战争去认识自身的不足，溪家需要一场战争去重新崛起，但百姓却并不需要这场战争，战争是发展的先驱，但也是杀戮的机器，身为溪家的族长，老爷子不排斥战争，但身为帝国的护卫者，老爷子却并不希望爆发战争，老爷子心中的苦，心中的矛盾与纠结，溪云又怎会不知。 “战争不像武学，不会因百姓不需要就不会爆发！” 溪云抿了抿嘴，泽国是大陆强国，是战争的发起者，是进攻者，安溪国是战争的接受者，是防守者，无论安溪国需不需要这场战争，这场战争都会爆发，当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这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战争，如何赢得这场战争。 安溪国输不起，溪家也输不起，安溪国输了，国亡，溪家输了，族灭。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老爷子微微一叹：“该是我们这些武学世家发挥余晖的时候了，安溪国如今只剩下十八个武学世家了，不知这一战之后，还能剩下几个！”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带上这个沙匪，我要去城中一趟，与其余人商量一下！”，老爷子随手抓起眼前的沙匪，往山外走去，溪云微微一怔后，便扛起神木棺材紧跟了上去。 …… 溪家大院中，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整个大院中死气沉沉，一片萧瑟。 家族练武场上，溪山表情木然，神情颓废，双眼望着是十万大山的方向，叹息连连，书房中，洛氏坐在竹椅之上，捧着一本书，双眼无神。 “爷爷，家里还好吧？父亲母亲还好吧？”紧跟上老爷子的步伐，溪云有些担心的问道，母亲平日里总是担心自己练功太过辛苦，时常买最好的药材给自己熬药粥，父亲平日里虽然总板着脸，不苟言笑，但溪云却是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和母亲一样，如今自己消失了近两个月，连爷爷这样的铁血汉子都消瘦了许多，不知母亲又会怎样。 “不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自从你消失之后，你父亲和我几乎每天都到这十万大山中去寻找，回到家中后，他就呆呆的坐在练武场上，双眼望着十万大山的方向，人都消瘦了许多，你母亲更是整天以泪洗面，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里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捧着那本你以前读过的书，黯然伤神！” “都是小云不孝”，溪云强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心中有担忧，有自责，但更多的却是感动，生活之中，什么都可以离你而去，唯独情亲不会，家人的爱总是那么的无私，不求回报，但却爱的深切。 “看见你完好无缺的回来，你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老爷子微微一叹，随手推开了溪家大院的门，一阵微风刮过，院中的枯叶随风飘出。 看着熟悉的一切，溪云扔下了手中的棺材，好想大吼一声，回家的感觉真好，不过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轻轻捡起了一片落叶，向家族练武场走去。 “父亲！” 望着练武场上那熟悉的背影，溪云不禁轻轻喊了一声，在仙女峰顶的那段时间，每天清晨，他在醒来之前，都会在梦中看到这个身影，都会梦见他那足以传遍整个城东的吼声，如今再次望见这道熟悉的背影，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身姿，溪云微微一笑，竟有些想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小云？” 溪山缓缓回头，盯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眼神中有激动、有泪花，不过很快便转成愤怒，站起身来大声咆哮道：“小兔崽子，你跑哪儿去了！” “父亲，我回来了！”听见溪山的吼声，溪云讪讪一笑，快步跑上了练武场。 “哼，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溪山冷哼了一声，随机微微一笑道：“快去书房看看你母亲，这几个月来，她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嗯！”溪云轻嗯了一声，便快步往书房而去。 “母亲，你的书拿翻了！”望着母亲手中翻转立着的书，溪云微微一笑，快步来到了母亲身前。 “小云，真的是小云！”，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溪云，洛氏先是一怔，随即将手中的书扔在身后，快不上前来紧紧抱住溪云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母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哭了一阵之后，洛氏放开了溪云，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扶着溪云细细打量道：“快让母亲看看，瘦了没有，有没有受伤……” …… 溪云的平安回来犹如一场台风般席卷了整个家族，一时间，所有族人都来到席家大院争相庆贺，笑谈畅饮，溪家大院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气氛，溪山和洛氏也再一次恢复了昔日的笑貌。 一整天的庆祝，待到送走所有族人时，已是傍晚时分，一家人四口坐在饭桌上，溪云开始讲述起了这几个月的离奇经历，讲述了神药和星池，讲述了石哥，讲述了沙匪，不过关于祖界邪界的事情，溪云却是只字未提，祖界邪界是自己得征程，但父母他们却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这些仙神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太多遥远。 “小云，你竟然到达了碧波潭底，仙女峰顶！” “仙女峰顶竟然存在着旷世难求的神药！” “会说话的石头！” 听着溪云的讲述，一家人震惊的同时感慨不断，溪云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但看着那只眨着大眼睛飞在空中的石头，又不由得众人不信。 一顿饭，一家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溪家大院中灯火通明，笑声不断，感受着家人言语之间的关爱与担心，溪云感动的同时心里却是异常的温暖。 有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