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红莲、白莲、王莲

    马卡瑟讨要索拉卡失败，悻悻归家。

    “萨菲琼斯？”

    没多久，一通电话打来，他将密室打开。

    时间流逝，屋门突然被推开。

    “爷爷，张三来了，说要借用神之祭坛。”

    “你人呢，又藏先祖的画像后面了？”

    “反正我通知到了。下班时间已到，走了。”

    马卡瑟皱眉走出来，口干舌燥的灌几杯水。

    看着那撒欢离去的背影，他不由叹了口气。

    布鲁姆曾经在各个方面都不输于菲奥娜，常被他带在身旁倾囊相授。

    就像之前看重的那些杰出后辈。

    如今的他们，要么死于十年前的变故，要么远走他乡，要么如布鲁姆一样堕落颓废。

    要么，陆续转投至菲奥娜麾下，尽心尽力。

    “我低估了她的意志力与执行力，也低估了异端思想的恐怖影响力，更是低估了张三。”

    马卡瑟惆怅来到窗前，不舍的望着下方。

    其实，瓦罗兰城还有一个零环。

    就是他脚下，区别于外面的一二三四五环。

    这里是真正的城市中心，在十年前被拆除城墙，环城路也被劳伦特一等学校砌墙占据。

    里面最有权势的家族要么迁往博朗领，要么根据利益协商与划分，先后迁往外环区域。

    唯独留下的劳伦特家族趁机鲸吞三分之一还多点，余者皆被菲奥娜占据，划给了学校。

    普通市民认为，劳伦特家族虽然不受菲奥娜待见，被打压的力度与频率远超其他家族，但两者终究一体。

    其只是低调了下来，由明面转到了暗面，真正的权势其实不减反增。

    事实上呢？

    其他的家族应该都是深有体会。

    看似划分了猎场，猎手们没了之前的相互牵制，可以肆无忌惮的掠夺，疯狂壮大家族。

    如此想并付出行动的轻则解散，重则除名。

    而劳伦特家族的真正驻地，已经一缩再缩。

    比如近在眼前的那几座莲花池。

    十年前不过是他的私人花园一角，如今却成了租借地北线的最新边界。

    连同其中居住的成员，不论核心还是外围，都已经属于菲奥娜代表的劳伦特一等学校。

    “红莲，白莲，王莲。”

    瞧着那还未枯萎的莲花，马卡瑟触情生情。

    那是张三幼时的比喻与展望。

    丰收女神的祭祀就像红莲。

    可能粉红，可能粉白，可能粉紫等等，都是杂色，都属于争艳的红莲，竞争力与适应力强，广泛分布。

    白莲则是色彩纯净，象征他遐想中的丰收女神最初祭祀，没有为了进化出红莲的强大竞争力与适应力来广泛分布，从而荤素不忌。

    而是始终如一的洁白无瑕，因冰川的融化由古穿越至今，数量稀少，默默生长于山野。

    王莲代表两者的蜕变体，不论是红莲的染尽红尘，还是白莲的遗世单纯，殊途同归。

    都是为了像圆叶可载人的王莲学习，最终可凭凡躯承载神降，甚至极尽升华的荣登神界。

    “他的遐想真实存在，明明我已经隐去丰收女神的初诞。原本被我毁去，迁走的光翼家族只带走了复印本。那已经是遗失的历史。”

    “我们错了？都是为了全人类！终究是当代人觉悟不够，善意的隐瞒与强力约束非常必要！”

    马卡瑟背手摸着神徽，喃喃自语的同时满心后悔。

    他不相信张三和菲奥娜之后的果断尝试能够成功，却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有去阻拦。

    于是家族威逼利诱……

    总之不择手段增添的无数家族成员，逐渐由清一色的红莲祭祀，转变成了红白莲掺杂。

    甚至倾囊相授的索拉卡也深受影响，暗地里兼顾白莲之道，在长大后必须二选一时毅然选择了白莲，并因此闹出sao动，觉醒逃离。

    直到如今的丰收女神祭祀，人数少的可怜。

    其他祭祀皆转投爱情之神教会，听从菲奥娜的持剑建议，不论男女，清一色白莲祭祀。

    其中，已经开始染尽红尘的红莲祭祀，改道之后被迫保持原记录，中止孕纹的再累积。

    他们纯爱、洁身、专情、自爱、忠贞等等，完全相反于丰收女神的绝大部分红莲祭祀。

    其活动场所是整个租界，男与女分隔而居。

    不论是誓为女神终生守身的祭祀，还是早打算在合同到期后转为主教、祭司、修士等神职的祭祀，平时的主要工作是“光合作用”。

    荷花是骄阳性花卉，魔法改造出来的更是兼顾耀阴性，而日月都是星星，这些白莲祭祀轮班吸收日月精华，人造成就星守的星光。

    其有弱效净化的威能，不合格品凝为星币，非常稀有与值钱，合格品则聚入原初之星。

    这个五角星星的铸造材料皆是珍宝，从始至终位于劳伦特学校，在校长室的办公楼顶。

    “萨菲琼斯，我当然知道不能够坐以待毙。”

    马卡瑟扭头看向驻地中央的教堂，正好瞅见布鲁姆撞开大门，将神像之下的多人运动短暂暴露。

    唯一的女性是他名义上的夫人，菲奥娜血缘事实上的奶奶，以及丰收女神的分区主祭祀。

    她叫梦莲娜，曾经的姓氏未知，年龄至少三百岁以上，在一百零五年前与刚刚十八岁的他结识，当天就结为夫妻，当月择地建城。

    这么多年过去，她曾尝试过重回白莲之道，可惜染尽红尘的时间估计太久了，一次次失败。

    期间她给予的助力数不胜数，但索取之物同样不少，尤其在菲奥娜当权之后，她彻底死心了。

    每天只想着索取，只想着用神术补魔补魔再补魔，不论受术对象是谁，只想着维持年轻的容颜，只想着增加以月计算的仅剩寿命。

    “以张三的说法，这叫采阳补阴。”

    “他故事里的双修之术，听说星守们以此研究了出来，可惜。”

    “菲奥娜的人造星光技术严格保密，连初期的合伙人都被排除在外。

    而对于双修，他分明持续受术，可看表现一无所知。

    谨慎如此，我的谋求失败并不意外。”

    马卡瑟环视一圈，只是将先祖画像给收起。

    随后不放心的摸了摸怀里，确定了这些年来始终随身的神术卷轴仍在。

    唤出魔法光幕，输入两个名字，远程授权。

    终于漠然下楼，他最后一次环视了一圈仅剩下的家族驻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教堂。

    “梦莲娜。事到如今，你已经真的没用了。”

    不论他的绝地反击结局如何，能否如愿以偿的破而后立，她之后都是不折不扣的毒瘤。

    为了家族，难得的再帮菲奥娜一次又如何？

    “来让我告诉你吧，你才是真正的下等人！”

    “我是研究不出来双修，但我研究出了强效补魔。效力超越魅魔，可称之为大摄取神术！”

    马卡瑟摸着怀里的退路，一脚踹开教堂门。